苏梨婴只好扶着三太太,一脸不解,“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平常慈眉善目的管家,现在板着冷脸,一身肃杀之气,“老爷让我送三太太休养。还有二少奶奶,长辈的事情,您最好不要管。”
苏梨婴乖乖点头,“好的,我不管,我回去睡觉。”
但三太太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她走,“我有几句话要和梨婴交待,还有行李要收拾。”
“没必要收拾了,岛上什么东西都有。”管家丝毫不退让。
三太太脸一白,咬着唇有些不甘心,“这些珠宝首饰和房产都是老爷给我的,全都在我的名下,就算是老爷,也不能说收走就收走。”
管家叹了一声,“您当然可以带走。但老爷会把您这些年的罪证交给警方,至于会判无期还是死刑,那就是法院的事情了。”
三太太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她一脸悲色,“算了,都由老爷安排吧。”
于是管家挥了挥手,两个佣人拿着电脑和相机走过来,打开了三太太的保险箱,一边拍照,一边录入,有条不紊地开始登记珠宝。
苏梨婴看得目瞪口呆,被三太太拉到了衣帽间。
“如果想安安生生活着,你千万不要生孩子!不能给顾燕庭生,也不能给其他人生,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不要让人取了你的卵子。”
三太太握着她的手,把指甲都掐到苏梨婴的肉里了。
“有一天顾燕庭掌握了顾家,求你帮我说句话,让他放了我吧。我虽然做了很多事,但都是被老爷子逼的啊!”
苏梨婴痛得龇牙咧嘴,“为……为什么?除了燕庭,景溪也是老爷子的血脉啊!而且现在科学发达,老爷子想生自己就生呗。顾燕庭也能和别的生啊!”
三太太张口要说,衣帽间的门被直接推开,管家面色阴鸷,宛如恶鬼一样站在门口。
“哦,我只是要和梨婴说几句临别赠言。另外把我的珍珠送给她,因为她没几颗珍珠。”三太太有些心虚地解释。
管家冷笑了一声,“三太太,这些珠宝都是顾家的,您无权处置。另外劝您不要拉拢二少奶奶。毕竟二少奶奶的父母都是您找人给逼死的。”
“你!”苏梨婴睁大了眼睛,甩开了三太太的手,愤怒地看着她。
三太太如遭雷劈,被抽走了最后一分生气。
“真的是你?”苏梨婴惊悸又狐疑。
三太太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苦笑了一声,“我被榨干了青春和一切,以为自己赚得盆满钵满,没想到……呵呵……”
管家大步走了进来,吓得三太太和苏梨婴都跳到一边,挤在一起。他精准地在抽屉里找到了放珍珠的盒子,抽了出来,递给了苏梨婴。
“二少奶奶,大晚上惊扰了您休息,我很抱歉,就由我做主,这盘珍珠送给您。”
苏梨婴呆呆地捧着那盒子珍珠,知道管家在下逐客令。
她只能捧着珍珠呆呆地往回走。
临走前,还看到管家在招呼佣人拆掉三太太身上的首饰。
由于顾老爷子厌恶一切声音,院子里连会叫的知了、鸟,甚至连昆虫都没有。在死亡一般的寂静中,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苏梨婴机械地回了房间。
顾燕庭把她和一盘珍珠抱到了床上,因为倾斜,盒子掉落,露出了一盘散发着莹莹光辉的珍珠。
“收获颇丰呀!”顾燕庭逗她。
苏梨婴坐在床上,再无一分睡意,把事情跟顾燕庭讲了一遍。
顾燕庭一点也不惊讶,随手拨着盘子里的珍珠。
“三太太会被送去哪里?毕竟景溪还小啊!”
“哦,可能会被送到老头子占的岛上,在太平洋或者大西洋,或者加国吧。或者在加国吧,他在加国买下的土地,比霓虹国的国土面积都大,那里地广人稀,保准三太太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这么绝情吗?也许景溪长大了,会把她接回来吧。老爷子一点都不疼小儿子吗?”
她有些心有余悸,捧着珍珠,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有一天,她会不会也像三太太一样,被关在海上的小岛上。不,顾燕庭会直接杀了她,他比顾老头还狠呢。
苏梨婴捧着那盒珍珠,郁闷得不得了。
“怎么了?”顾燕庭吻着她的脸颊。
苏梨婴郁闷地咬着唇,“没什么?珍珠好像也分品种。”
“你不困?”顾燕庭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我哪里还睡得着呢?我被吓死了!”
怪不得顾老爷子送房、钱和珠宝那么大方,反正最后所有的东西走一遭,还要落回到他手里。
顾燕庭只好抱着她,抱着她一颗颗看珍珠。
“这是南洋金珠,品相不错,好像是十几年前,老爷子在拍卖会上买的,这是塔希提黑珍珠,看起来很不错,其他是淡水珍珠,不过我对珠宝一知半解,你想要知道更多,明天找个专门的老师来,或者你喜欢热闹,给你报个班吧。”
苏梨婴打了一个哈欠,随手把珍珠放在桌子上。
“我好困,睡了,你讲话怎么跟催眠一样?”
说完,她抓住他的睡衣,躺在了枕头上,沉沉睡了过去。怪不得那些人对顾家的事情避之不及,顾家可真是邪性!她睡着的时候,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
顾燕庭见她睡着了,还要抓住自己的衣服,无奈叹了一口气。
经过这么一闹,苏梨婴第二天醒来,就是中午了,顾燕庭早早去上班。
碧痕红着眼睛来敲门,说是苏盈月让她过去。
苏盈月已经连夜搬到了三太太的住处,坐在客厅里,一身珠光宝气。苏梨婴定睛一看,她戴的正是三太太的珠宝。
她心中一寒,顾老爷子将三太太利用殆尽,毫无情面地解决了她。其他人麻木无知,反而为得到三太太的东西而高兴,殊不知,三太太的结局,就是自己将来的结局。
“你是顾家的儿媳妇,怎么能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呢?”苏盈月冷声把账本放到一边,身后站着的是规规矩矩的管家。
管家爷爷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仿佛昨天的嗜血阴鸷是她的一场噩梦。
“跟你说话呢,你走什么神?”苏盈月暴躁地拍桌子。
苏梨婴这才回过神来,垂头丧气,“我昨天失眠了。”
“你看看谁家儿媳妇像你这般模样?”苏盈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细致地数落她。
“睡到日上三竿,不化妆,头发扎得乱七八糟,衣服皱皱巴巴,你竟然还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