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从浴室滚到床上。顾燕庭仿佛不知疲倦，苏梨婴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喉咙已经哑了，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她带着一脸泪痕醒来，顾燕庭已经披上一身人皮，正在喂牛奶给她喝。
两人对视了一眼，顾燕庭竟然还有些羞涩。
“等到你满二十周岁，我们就领结婚证。在两周年的时候，重新办婚礼。好吗？”
“呵，控制狂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我能说不吗？”她语气抱怨。
顾燕庭放下牛奶杯，低头要吻她。
她连忙扭过头，“不要亲了，我嘴巴被你都咬肿了，好痛，不想亲。”
顾燕庭只能抱住她，吻着她额头绒绒的胎毛，嗓音里带着笑，“虽然你不想承认，但你也离不开我了。”
苏梨婴身子一僵，下意识想要反驳，奈何脑袋里空空如也，她想不出什么词汇。
“好吧，我勉强承认这一点。不过也只是因为你有钱，长得帅，体力好，活也越来越好了。”
“哦，是吗？”顾燕庭把她抱在怀里。
“哼，我讨厌你，逼我爱你。”苏梨婴气咻咻地用脑门磕他的胸口。
“我没有被爱过，也没有爱过人，只爱过一只猫咪。但你比我有经验，你可以教我啊！”顾燕庭哄她。
苏梨婴眼睛一热，别别扭扭地抱住他，“好吧。我勉强收了你这个徒弟啦！”
说完，她松开了他，去看他的脸，果然他脸上带着愉悦的胜利笑容。无论如何，自己再挣扎，都没有逃脱他编织的大网。
“我们在m国多呆一些时间，我给你买珠宝，陪你逛时装周，或者给你买大玩具，对了，你想要游艇，还是飞机？”顾燕庭继续哄。
苏梨婴还是提不起精神，轻声喃喃自语，“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坏蛋，比想象中更坏。”
顾燕庭仿佛是没有听见，或者听见了根本就没有在意。
两人在m国玩到昏天暗地，十天后，苏梨婴萎靡不振地坐在私人飞机上，看着外面的云彩。
“我为什么又买了一颗粉钻呢？”
她看着手上的梨形钻戒。
“这不是粉钻，是粉红钻。”顾燕庭一边用平板电脑回复邮件，一边纠正。
“怎么？喜新厌旧的速度这么快？”
她有些郁闷，“我很喜欢，但她们总嘲笑我，说我审美不好，总买粉哒哒的珠宝。”
“审美是用时间和钱堆积起来的。”顾燕庭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花钱和购物是为了让你开心，何必强凑审美呢。”
苏梨婴赞同地点头，“嗯，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就算我穿着貂像狗熊一样，她们不是也得忍着笑夸我美吗？”
她不再纠结，随手拿起手边的财报看了一眼。
“咦，顾氏海外的业务亏损好严重啊！”
说完，她认真地翻看起来，“亏损和关停的公司太多了，是不是有内鬼？”
顾燕庭脸上的笑容消失，“看来mba班没有白念，账本看得这么溜了吗？”
她坐了起来，认真地握住他的手。
“m国那边的分公司好像真的有问题，没有内鬼的话，不会这么扑街的。”
顾燕庭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当然，因为那个内鬼就是我。”
“呃……好吧。”她无言以对，看来顾燕庭在慢慢掏空顾氏，在蚕食顾氏周边的势力。
“那公公知道吗？”
顾燕庭随手把账本整理好，语气肆意，“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我不在意。”
“你和公公真的没有和好可能了吗？他都七十了，三太太难当大任，你弟弟才**岁。也许跟他修复关系，就不用这么僵持和腥风血雨了。”苏梨婴托着腮。
顾燕庭脸色冷了下来，“顾衡屿就是抱有一线希望，你看看他的下场？”
“好吧。”她郁闷地裹了裹毛毯，“真是奇怪！别人家斗，没你们家斗这么狠啊，动不动就死人，一死就一窝。”
仰头看了看窗外的云彩，她有些心惊胆战，万一顾声川动手脚，飞机失事，自己就可得和顾燕庭死在一起了。
正郁闷着，网络电话打了过来。
苏梨婴烦躁地戴上耳机。
姜瑜语气郁闷，“我和苏育良搭上线了。不过陈玉茹好像默许了我和他乱搞。苏家一点波澜都没有。”
“肯定啊！苏育良是捞男出身，玩过的女人比你睡过的男人多多了。你的水准这么垃圾，做捞女，一个月也只能捞到两万块，能够在苏家翻出浪花才有鬼呢。”苏梨婴语气凉凉。
“你少在这里讽刺我！”姜瑜气急败坏。
苏梨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顾燕庭，肆无忌惮地一挑眉，“实话，你要是想要捞出点什么，就得听我的。”
“你说吧！”姜瑜乖觉了下来。
苏梨婴敲了敲桌子，“做捞女不是做妓女，不是往床上一躺就完事了。苏育良一把年纪了，能有几分钟。你得提供情绪价值，懂吗？”
顾燕庭敲键盘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苏梨婴倔强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继续教姜瑜，“想捞到钱，就得用脑子分析他，用心讨好他。苏育良是捞男出身，后来把苏家运营的一塌糊涂，是一个脆弱又失败的中年男人，你知道他需要什么吗？”
“什么？就是装温柔，装贴心呗。”姜瑜语气不屑。
“蠢女人！不是装，你那点破演技，装不像的。你要说服你自己，发自内心地欣赏他，体量他，包容他的失败，品尝他的痛苦，耐心地抚慰他，必要的时候，做他心灵上的知己，情人，母亲。”
苏梨婴在顾燕庭的灼灼目光中，一本正经地教学。
“等到他精神上依赖你的时候，不用使手段。他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男人，想要留住你，就得付出真金白银。”
姜瑜听得恍然大悟，“你说得对，我终于知道我之前为何那么失败了。”
“我把我们机构的教程发给你，你活学活用啊！”苏梨婴说完，这才挂了电话，迎上了顾燕庭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摊了摊手。
“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坏女人，坏得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