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婴笑得越发天真无邪,“哦,我是专门和监狱合作,专门聘用的,也是做好事,省得他们没饭吃,要抢劫杀人!”
合着全是监狱里刚放出来的。
苏育良气得想要发作,却硬生生忍住了,“你找这些玩意进家门,是为了恐吓我吗?”
苏梨婴笑容消失,脸上带着寒气,“舅舅,舅妈,监狱和当地警察部门会定期回访的,陈鹏五和另外一个还在假释期呢。您可不要再乱说话,歧视是不好的,影响人家改造。”
说完,苏梨婴就带着陈鹏五他们扬长而去。
陈鹏五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坏,除了江夏清,就数你最坏了。我们又不是暴力犯罪,你非要让我们贴纹身纸。”
“哼,知道我坏,那就老老实实跟着我,我带你发财啊!”苏梨婴打开了他的手臂。
“不要再搞电脑病毒勒索那一套了。”
“知道了。”陈鹏五乖乖点头。
她带着一行人到了花园里的小楼,“这栋楼房间不少,我住顶楼,你们住在楼下。洗漱用品和被褥,我再带你们添置。”
“花园里水汽太大,而且海城冬天太潮湿了。”陈鹏五揉了揉膝盖,“我不是矫情,是我的旧伤一走进来,就隐隐作痛。”
苏梨婴一愣,年轻健康的她不介意,但苏老太太是老人家,老人家基本都有些关节和风湿问题。苏家人竟然赶苏老太太到这么潮湿的地方。
“我给你们买除湿机,等过一阵子,我挣的钱够买别墅了,就带着你们出去住。”
说完,她打开了一间杂物室,瞬间就呆住了。
当初她和顾燕庭闹矛盾,王衡把她的行李送了回来,她懒得处理,就蹲在了这里。
没想到现在每一个箱子都是敞开的。
她快步走进去,伸手捞出一件裙子,上面淋了点点的油漆。
陈鹏五低头检查其他箱子,一脸的凝重,“这个箱子里也淋上油漆。”
苏梨婴花了一番功夫,把所有的箱子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被淋了油漆了。
她并不生气,漆黑的眼中反而闪烁着激动地光芒,“去,帮忙把我舅舅和舅妈请来。”
陈鹏五有些不情愿,好大的块头缩成一团,“其实别看我大块头,长得凶,但我是一个书生。”
“有初中毕业,蹲监狱比上学时间还长的书生吗?”苏梨婴拍了拍他的光头,掀开他的手臂,让他露出纹身。
“吓唬人你都不会吗?忘记我以前教你的了?”
陈鹏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出一份狰狞的模样。
“行了!去吧!”苏梨婴鼓励他。
十分钟后,苏育良夫妇果然被提溜了回来。
苏梨婴在他们面前展示着被油漆污染的衣物,“舅舅,舅妈,我这次可没戴着油漆过来,是谁泼的油漆啊?”
“我们不清楚。”苏育良嗓音冷酷。
苏梨婴点点头,“那好吧。毕竟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万一哪天,苏盈月走路的时候,被泼一脸的油漆,那就好笑了。”
“你威胁我?”苏育良眯着眼睛。
苏梨婴甜美一笑,分外无辜,“怎么会是威胁呢?我是一个纯洁善良无辜的女孩子。一生最爱做善事。”
苏育良咬了咬牙,“我们赔偿你,再买一套新的吧。”
“好,这些东西值得一千万。”苏梨婴指了指所有的箱子。
“你在狮子大开口!”苏母之前一直沉默着,终于开了口。
“那好吧。这些东西都是顾燕庭和顾家三太太帮我购置的,要不你去找他们要一份购物清单,如果帮我买齐了,就不用赔了。”苏梨婴也不强求。
“算了,赔给你。你消停一些,让我们过一个安生的新年!”苏育良咬了咬牙,拂袖而去。
等到一切重新归于平静,苏梨婴高兴得握拳跳了一圈。
“耶!最好气死苏育良!”
陈鹏五十分无奈,双手给她作揖,“好姑奶奶,好祖宗,我才监狱里出来。千万别让我再蹲监狱了。”
“看你的出息,不会让你再蹲监狱了!”苏梨婴踹了他一脚,从包里给他一沓现金。
“你们去买齐东西,在楼里装上监控,然后再买菜和肉回来,我们煮火锅。”
“好嘞。”陈鹏五一脸笑意地接了钱。
苏梨婴准备去床上躺着,毕竟她这一年过得波澜起伏,实在是太累,她想好好休息。
陈清却给她打了电话,“您准备怎么过新年?”
“哦,找回了一群朋友,吃火锅。”苏梨婴不甚有耐心,说得很敷衍,以至于陈清觉得她孤零零的过年,找朋友只是扯谎。
陈清轻咳了一声,“新年一切都应该是新的,您添置新衣服,换新发型了吗?”
“哦,我记得,有这种说法。”苏梨婴兴趣不大。
“您还是出来吧,好好准备一下,这样才有过年的气氛。”陈清很是热情。
“好吧!”苏梨婴勉为其难地答应,去赴约。
陈清购物欲爆棚,给她买了好几件外套和毛衣,又问她,“您不喜欢白色吗?那条雪白的长风衣,您穿着很好看。”
“也不是,我很喜欢,只是不耐脏,我吃一顿饭的工夫,它就脏了。”她低头玩着手机,忙里偷闲地回答。
陈清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反正衣服脏了,都是我替您送去干洗的。”
“也是。”苏梨婴点点头,玩得如痴如醉。
陈清又看着她的长发,“我妈妈每年过年,都换一个新发型,您换吗?”
“哦,那就换吧。”她毫无异议。
陈清带着她到了理发店,又跑去找了一位看着还算靠谱的tony。
“给您烫发,烫羊毛卷,您看怎么样?”陈清凑到她身边,和她商量。
苏梨婴玩游戏玩得如痴如醉,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发型一直做到晚上九点钟,苏梨婴看了三部电影,睡了长长一一觉,发型师处理完。
陈清看着她的头发,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苏梨婴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些懵。
只有tony老师顽强地自我催眠,“这挺好看的啊!真……真好看……”
电话铃响了起来。
苏梨婴以为是陈鹏五打来的,接了电话。
顾燕庭优雅醇厚的嗓音传来,“你在哪里?”
“跟你有什么关系!”苏梨婴很暴躁。
他低低地笑了,像是一片羽毛骚动了她的心,“苏育良哭哭啼啼找我告状,说你带着黑社会闯进他家里,还勒索了他一千万。”
“这个坏老头!”苏梨婴站了起来。
“好了,要想让我中立,起码给我点好处。”顾燕庭暗示意味浓厚。
“再说了,你不想我吗?”
苏梨婴心里痒痒的,她确实有那么一丢丢想他,当然想念只是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