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荷染一觉醒来,天微微亮,她躺在床上,耳边静悄悄的,没有空调运行的微微噪音,外面也没有上班上学的人起床的喧哗。
她在床上冷静的想,今天电梯和广播的电力紧急供应就用完了。电梯一旦停运,10楼以上的老人小孩估计很难下楼一趟,只能被关在家里。
而没有广播就必须让所有居民养成看公告栏的习惯,还好物业的几个大喇叭话筒还有电,紧急的时候可以用来通知。
今天很多人手机、平板等娱乐设备里的电应该也快用完了。
楼上二次供水的水箱里那点余量不知还能支撑几天。
还有食物问题,昨天吃了一天快餐食品的谈荷染想到。没有电、没有气,在家做饭都成问题,如果科研组不能尽快将简易发电机弄出来,这两天就要安排人上山砍柴了。
所有的问题千头万绪,都是有待解决的。如果说,昨天这世界尚保有一些现代社会的温情,那么今天,就要真正进入落后的古代生活了。
“起床吧!”她对自己说,然后利落的翻身起来。
下楼经过物管室窗前,看到杨潇在写昨天的会议记录,应该是要写好将它贴出去。
“早,小潇。”她招呼道。
“谈姐早啊,训练去吗?”杨潇问。
“嗯。”谈荷染回道。
来到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这儿等着了,杨程见到她走上前来。
“谈队,昨晚真抓到四个人,好家伙,想从门禁那儿翻进来,还拿着大刀呢,被我们几个兄弟几警棍就撂倒了。”杨程说得眉飞色舞。
谈荷染问:“审了吗?”
“审了,有个刀疤脸是他们的老大,说是叫刘大,这四人都不什么好人,说原来在茶陵城中不仅抢劫过,还杀过人,现在四人正关在保安室旁的杂物间里,之后该怎么办?”杨程问。
“先饿他们两天,之后让他们出来做苦力。”谈荷染回。
她抬手看看表,七点了。
“你先去整队吧,看人到齐没有”谈荷染说道。
“好。”杨程说。
杨程将所有排成两排,正在报数,谈荷染看到周忠国也过来了。
“周叔,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说不用来,叫你多休息吗?”谈荷染嗔怪到。
“没事儿,我本来每天早上也是要跑跑步,你们练吧,我就在附近跑跑。”周忠国说。
“那好吧”谈荷染见已经整队完成,抬脚走了过去。
高腰的工装裤和军靴勾勒出她的大长腿,利落的高马尾绑在脑后,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今天大家都很准时,我希望以后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她开口,声音清脆,毫不拖泥带水。
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们大部分都是从未训练过的新人,现在为了保卫我们小区,保卫我们的家人而站在这里,你们都是有担当、有热血的好男儿!你们的妻子会为你骄傲,你们的父母也会为你骄傲,因为你们,就是他们的保护者,你们,就是他们的英雄!”
“好”杨程带头叫好,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儿都激动地鼓起掌来。
“那么,英雄们,今天我们先跑两公里,之后再打两套拳,大家有信心完成吗?”谈荷染大声问道。
“有!“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回答她。
“大声点,有信心吗?”谈荷染又问。
“有!”
跑远的周忠国听到这响亮声音不由赞叹“这丫头,不仅能干将军的活,连政委的活儿都能干啊。”
训练完,她去小区外看了看,基建组成员已经在热火朝天的除草了,组长吴新见她过来,问道:“谈队,有什么事吗?”
“过来看看,这两天要辛苦你们了。”她对眼前这个憨厚的男人说。
“不辛苦,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小区嘛,再说我老婆怀孕了,我想早点把荒草清完去看看怎么从河边引水过来,要不然等自来水停了她在家不方便。”他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嫂子怀孕了啊,恭喜恭喜!”谈荷染说。
“昨天嫂子没吓到吧。”她又关切地问。
“还好,哈哈”
谈荷染和吴新拉完家常走进小区,公告栏前站了好多人正指着上面的内容窃窃私语,估计是看见让55岁以下居民进小组工作的消息了。
江梨穿梭在旁边宽阔空地上,安排人对过来的人进行分组登记,忙的不亦乐乎。
走了一会儿又见她妈拉着一个抱婴儿的妇女往家里走去,婴儿哭得满脸通红。
“妈,这是怎么了?”她问。
“唉!这孩子感冒了,小莲家里又没药,我想着咱家不是有你侄子上次留的感冒药吗,拿给她试试”她妈说。
叫小莲的妇女满脸感激,连声道谢,她妈挥手道:“谢啥呀,咱都邻里邻居的。”
谈荷染见大家都逐渐适应自己的工作,放心地回到物管办公室。
杨潇也才从外面回来,正坐着休息,看她回来,笑道:“谈姐,来坐着休息一下吧,你训练辛苦了。”
谈荷染坐下,忽然丢出个炸雷“小潇,明天我们去路泽城里逛逛吧。”
杨潇心里有一点胆怯,但更多的是兴奋“谈姐,真的吗?”
谈荷染见他圆圆的眼睛小狗似的盯着她,不由得笑了“真的。”
“我们所处的这个大云朝并不太平,王二等人却地位太低,只知道到处都在打仗,可是为什么打,是谁和谁在打、还有现今大云朝的局势怎样他们都说不清楚,这些都是要我们自己去打听的。”谈荷染说。
“更何况,我担心不久后会有官兵或者某只军队来攻打我们。”她又补充道。
杨潇心里猛然一惊,他喃喃“不会吧。”
生在华夏,长在太平盛世,战争对于杨潇来说只是电视里一闪而过的新闻,他觉得战争离他遥远极了,他从未想过某天自己会身处战役之中。
“这是封建王朝,实行的是帝制,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果在你家的山上发现了一座金矿,你会不会去开采它。更何况这座金矿还来历不明,那岂不是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谈荷染叹道:“现在我们小区就是那座无主的金矿啊。”
次日凌晨,一辆车驶离黑夜笼罩中的小区,伪装好的两人和一个保卫组的成员坐在车里往路泽城的方向行去。
保卫组小张回过头对二人说道:“谈队,杨哥,你们先睡一会儿吧,刘大说了沿官道直行五百里就到,我到时候叫你们。”
“好。”
在看见城楼一点影子的时候,小张将车灯关上,抹黑开进路边的草丛里。
城楼上守城士兵睡眼朦胧,模糊间好像看到一团光影,正要睁眼去看那光又消失了,他迷迷蒙蒙的眼睛又微微闭了起来。
次日一早,路泽城门开启,熙熙攘攘的人群排着队进入城中。
一对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兄弟进城后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城中繁华震惊到了似的。
来自路泽城附近村庄的李河,背着要去城里药铺卖的茯苓故意撞了一下其中一个,黄黑的脸上带着嘚瑟与不屑“两个乡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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