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礼回来。
司柏勋也刚好从陈家回来。
“柏勋,简墨姑姑的病情怎么样?”余笙关心的问了问。
上次她被阮宛静乱转换身世,多亏了张钰凡调查,阮宛静也是察觉到背后有更强劲的势力在盯着她,她才没敢更大的作妖。
这里面,少不了陈家和简家在后面运作。
余笙知恩图报,自然关心简丽华的病情。
“第二疗程已经快要结束,她体内的寒气基本拔除。等她再修养一段时间,给她进行第三次治疗,相信可以彻底治除病根。”
“那就好。”
司柏勋伸手撩起她有些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道:“你出去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
“对了。余家女儿,有消息了。”
“真的吗?”
“不过,情况不太乐观。张钰凡帮我们请来寻人的人,已经找到她的大致下落,这两天就能传来消息。你看要不要通知母亲跟余安一起去接她。”
“那情况到底如何?你先跟我说一说透个底,我再决定要不要通知母亲一起去接她回家。”
“就是跟之前推测的一样,阮宛静先是把她送到孤儿院,长大几岁后,就被孤儿院当时的院长联合人贩子卖到偏远落后的山村,去给人做童养媳了。据说,十五六岁就跟家里的傻子圆了房,今年二十二岁,已经生了四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似乎也是傻子。”
余笙:“……”
听完司柏勋的转述,余笙两眼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
若不是阮宛静干预她们的命运,母亲的亲生女儿原本是可以在余家平安快乐的长大。
就算不能出人头地,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吧。
“如果把人找回来,能给阮宛静定罪吗?”
司柏勋面色凝重的道:“不好说。时间已经久远。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换了你们的身世,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她是人贩子。若是真的要追责,也是当年福利院的院长和早已下落不明的人贩子。”
都已经十几二十年的事。
早已过了法律诉讼期。
就算追查到阮宛静身上,只怕也没什么用。
阮宛如犯罪的事历历在目,肯定会有人帮她背锅。
到时候,判刑也判不了多久。无法动摇阮宛静的根本。
-
距离帝都几百公里的大山的一个贫穷的村落里。
在一家破旧的农舍,破烂的篱笆里,传来儿童的哭闹声,鸡鸭的鸣叫,土狗的犬吠声。
春末的阳光笼罩下来。
炊烟袅袅升起。
此时,沉寂已久的山村唯一一条进村的黄泥路路口进来几辆越野车。
村口唠嗑的村妇和小孩们,仰着脖子朝车队这边看过来。
这个山村,偏僻又贫穷。
连能进村的这条黄泥路都是前两年zf修建的。
进了村口,车子就不能再继续前进了。
村子四周是环抱的群山,一眼望去,全都是高低起伏的山地和农田,灌溉都不方便。
村子中间有一条水渠穿过,最后不知道蔓延至何处。
入了村口,
他们就得步行去目标家庭。
余笙一下车,就凝望着这片贫瘠的土地,握紧了拳头。
“妈,你别着急。”余安扶着一路哭过来的黎美宝下了车。
余笙过来扶着她:“妈,现在只能确定李翠花就是当年被阮宛静送到孤儿院,再被孤儿院的人联合人贩子卖到这里的女孩,不一定会是你的女儿。一切等见过她,并且给她做过dNA对比后才能确定。”
话虽如此。
但黎美宝已经不抱希望了。
阮宛静那么恶毒,只会给女儿安排这么凄惨的命运。所以,她在得知消息后,还是忍着痛心不远千里来到这个偏远的山村,就是希望能第一眼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下了车。
一行人在孩童嬉笑打闹的好奇围观中,被镇上的领导带领着朝那座黄土泥砖打造的土坯房走去。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夹杂着中年妇女尖酸刻薄,粗鄙的辱骂声。
小孩子的吵闹声更加刺耳了。
还有隐隐的啜泣声。
镇上的领导在赔笑着,村长已经站在篱笆外大声的呵斥提醒屋里的人。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妪端着一个破烂的铝盆走出来,看到篱笆外乌泱泱的人群,她不禁吓得呆愣在原地。
“好多人!”
这时,屋里跟着走出来一个又高又胖的三十来岁的男子,目光涣散,嘴角咧着,流出口水来,动作和行径都像是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那老妪反应过来,警惕的看着他们
。
村长扶着额说:“他们是你媳妇的娘家人,他们找上门来啦。”
“什么媳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老妪连忙拉着那个傻子进屋,一把将篱笆的门关上,并且放了院子里的土狗,唆使着土狗出来伤人。
随行的警方,直接拔枪把朝着人群疯狂冲过来的土狗一枪击毙。
虽然老妪极力否认,但村长还是叫来村里几个年轻的壮年强行破门而入,并且跟老妪谈判。
那老妪穷凶极恶,竟然绑架了媳妇,不肯出来,不然就要用剪子戳死李翠花。
在屋里的李翠花听到外面的人是自己的亲人,又哭又闹的。
好在那个老妪终究只是一介村妇,就算心肠再狠毒,也不免被镇长、村长,还有警方带的谈判专家的轮番轰炸下为了自己的傻儿子和傻孙子缴械投降。
当大家看到李翠花时,都忍不住别开了眼。
如今已经是2005年。
那李翠花,才二十二岁花一般的年纪,却已经被婆婆磋磨得宛如四十岁的老妇。
身材很是干瘪,满脸都是雀斑,衣不蔽体,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没一块好的,布满新旧的伤痕,有被打的,也有被利器割伤,甚至还有烫伤的痕迹。
更惨的是,她的脚,被裹了小脚。
小小的三寸金莲,她就是想站稳都站不住。
看到李翠花,黎美宝哇的一声,就抱着她痛苦的哭了起来。
余笙的内心很是复杂。
若不是阮宛静一念之差,只怕受罪的
就是她。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自己有李翠花这样的遭遇,她还能不能活不到这个时候。
这一刻。
余笙对阮宛静的恨意,在这一刻被推向前所未有的顶点。
简直就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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