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穿着护士的衣服,从手术室里离开。
有人把她带出来,来接她的人是傅佳沛的人。
余笙没问什么,任由自己被这个人带走。
等抵达终点,看到祁煜和傅佳沛站在那里,傅佳沛正抽烟。
见车来了,傅佳沛把烟蒂丢在地上,一脚给踩灭了。
“笙笙,你没事吧?”
傅佳沛连忙过来,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余笙摇摇头,下车后看了看四周,问,“柏勋呢?”
“他身为你的丈夫,原本就是要在医院里等你出来的。”
“我看到病房里的那个人了。她是谁?”
傅佳沛冷笑着道:“还能是谁?苏梓宁呗。如果阮宛静想要你的命,那她手里的屠刀,就会斩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捐肝本来就是个小手术,她若是非要借医疗事故来谋害你,那她也只能是自食恶果了。”
阮宛静也是最近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被气得失去理智,判断力有失平时的水准。
笙笙相信自己的身世,被打击后到接受事实给身患肝脏肿瘤的朱伟捐肝,连反抗都没反抗,阮宛静就不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了吗?
也是。
阮宛静那种把高贵的出身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根本就不理解余笙根本就没有多在乎自己究竟是谁。
就更加不能理解,这点事,根本就影响不到她。
听到傅佳沛说他们把苏梓宁弄上了手术台,余笙有些吃惊:“你们怎么把
她弄来的?”
这两天,苏梓宁在林家的事,被闹得全国皆知,苏家因此名誉受损。
苏梓宁多半窝在家里哭呢,怎么会轻易的出门。
傅佳沛努努嘴,说:“喏,这不是还有他么。谁让祁煜魅力无边呢。”
祁煜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没解释,余笙也就不好问细节了。
无非就是苏梓宁对祁煜余情未了,稍微骗一骗,就能忽悠出来。
只要苏梓宁出来约见祁煜,以他和傅佳沛的能力,自然有办法把苏梓宁弄进手术室把她替换出来。
余笙抿了抿唇,说:“阮宛静那么恨我。多半是想要在手术台上弄死我,我们真的要送苏梓宁去死吗?”
傅佳沛看了一眼祁煜。
祁煜说:“关键时候,司柏勋会救她的吧。”
傅佳沛撇了撇嘴道:“就算她死在手术台上,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阮宛静想要你的命?不过,我们也没真打算要她死,手术室里还有警方和我安排的人,关键时刻,会阻拦医生要苏梓宁的命的。司柏勋还在医院呢,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应该也可以把人给救活吧。”
为了破获这桩医疗事故的案子,司柏勋已经请了张钰凡来查案。
目的,就是要把苏家一举拖下水,就算不会就此扳倒苏家,也要让苏家吃一个大亏。
话虽如此。
可如果苏梓宁真的这么死了,阮宛静会发疯的。
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想
要对付发疯的阮宛静可没那么容易。
余笙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让柏勋提前阻止这个手术。
反正他们手里已经有证据,中心医院的涉事人员,还有阮宛静的人,都逃不掉干系。
这时。
傅佳沛的手机响起来。
他聊了两句后挂断电话。
冷笑着对余笙说:“笙笙,阮宛静这对母女根本就不值得你手下留情。”
“发生了什么?”
“阮宛静通知了不少媒体记者去中心医院,她的人在这群记者里引导,散播你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的流言,让媒体直接把你写成割肝救父,但不幸的概率极低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所以,你没了。我猜,她是想诱导媒体的舆论,把你吹捧到一个高度,让警方的注意力受影响而忽略细节,导致无法仔细追查到底,以便她蒙混过关。”
余笙一点都不怀疑,这就是阮宛静能做出来的事情。
除了有点急功近利而误以为她和柏勋已经接受身世的事实外,其余的算计上,阮宛静是真的一点都没留下什么漏洞。
她现在是全国的当红言情作者。
控制住舆论,就等于掐住她一半的命脉。
就如同用朱玲玲和朱伟的采访,让她不得不在大众舆论的监控下答应割肝救父一样。
阮宛静倒是做事密不透风,偏偏她就是不肯把这份头脑用在正事上罢了。
余笙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微微有些许抽搐。
祁煜也
是身形变动往前倾,似乎有所思。
傅佳沛见他们俩这样,不禁问:“怎么了?”
祁煜还没开口,余笙已经率先说出事情的根本缘由来。
“原本如果没有媒体在场,等手术室的医生要取苏梓宁的命的时候,柏勋出面阻拦,所有的苦,都被阮宛静母女俩吃。可现在媒体在场,很多事是会不受控的。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到底是苏梓宁,若是被媒体引导,她就是受害者,我们会处于被动位置。”
傅佳沛有些焦急的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祁煜悠闲的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淡然的道:“我们得先发制人。”
余笙给司柏勋打电话,开了扩音,四个人共同商量了下对策,便分开行动。
很快。
余笙就找齐了资料,去司美娟工作的医院去接司美娟,顺道带上司丽娟,然后驱车前往中心医院。
医院外,果然挤满了各路媒体和记者。
中心医院原本就是帝都很权威的医院,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医院的安保没有出来疏通人群,更无人报警处理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没过多久,警方就过来了。
热热闹闹的媒体,被警方驱散。但他们还是围绕在医院周围,迟迟不肯散去。
见医院门口的路让了出来,苏友冲开车进去,被眼尖的记者们看到车牌,便一窝哄的蜂拥而上。
黑色的商务车,顿时寸步难行。
记
者们如流水般把车围得密不通风。
余笙深呼吸,打开车窗,跟记者们打了个照面。
“啊?她不就是余笙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手术室里吗?”
“余笙!余笙,你突然出现在此,是不是你不想给你的亲生父亲捐肝,所以你逃跑了啊?”
“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可是年青一代具有代表性的作者,你这种做法,会给广大的青少年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以身作则?你真是德不配位,不配有那么多读者喜欢你哇!”
各种谴责的话,从他们嘴里倒豆子一样的吐出来。
犀利得三言两语就把余笙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八卦杂志媒体记者引导舆论的能力足见一般。
阮宛静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她死也不瞑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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