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356/513414356/513414536/202012281106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余笙跟余安抵达医院时,祁煜还在手术室里。
年望舒已经哭得差点昏厥过去,祁运兴一脸凝重的抱着妻子注视着手术室的方向。
医院的医生在陪着年望舒夫妻俩。
从陪着安抚他们俩的医生的对话里,余笙才知道,给祁煜做手术的人是司柏勋。
司柏勋今天原本是有两个手术,但由于祁煜是急救的,就只能先给祁煜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三个小时后,祁家的人来送餐,年望舒完全不肯吃。祁运兴哄着她,让她多少吃一点。
她嘴里喊着一口饭,哇的一声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的煜儿啊,都怪妈不好。妈不该逼你相亲,不该跟你争吵。害你心情不好的出门。都怨我啊。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叫我怎么活啊。”
余笙看着她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模样,心底满是于心不忍。
年望舒出身名门,从来都是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
前世今生,除了她弟弟死的时候,还有她被苏梓宁害得快足月的孩子去世时,这是余笙第三次看到年望舒这样失态。
她是真的把祁煜当成了自己的命根子。
祁运兴安慰着她。
余笙和余安没有心思吃饭,就随口扒拉了两下,就再也吃不下。
没过多久,余家的人差不多都过来了。
有长辈在,余笙沉重的心情,得以放松不少。
她很担心祁煜有个三长两短。
祁煜不肯去相亲。
她怕年望舒会怪罪到她头上。
大伯和父亲陪了祁运兴一个多小时,到了上班点,他们又去上班了。
留下黎美宝和曹丽。
黎美宝想说什么,但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谁也不敢保证祁煜的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所以,她不敢轻易说些什么。
漫长的等待。
从余笙和余安抵达医院算起,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司柏勋为首的三个做手术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他摘下口罩,对大家说:“手术尚算成功,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需要送到ICU病房照顾。”
听到这话,年望舒激动的冲过来抓住司柏勋的手臂,非常用力,她渴求一般的问道:“祁煜会醒过来吗?”
巴士上的乘客,都说她儿子没救了。
头被撞破,身体几乎被挤得变形,流了很多血。
很多很多的血。
送来医院时,脑科最厉害的主刀医生正在给一个凌晨时送来的病人做脑肿瘤手术,医院里其余几个能做手术的主治医师都不敢轻易主刀,最后还是院长举荐,推荐司柏勋过来主刀。
年望舒知道,那几个医生不是不敢主刀,而是真的没多大的把握。
祁煜伤到了脑袋,内伤不明,玻璃碎片还穿透了他的腹部,他真的已经命悬一线了。
听到年望舒的询问,司柏勋愣了一下,说:“这得看病人自己的意识了。以他受伤时的出血量和术后的脑水肿情况,可能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苏醒。但是呢,他还有内脏的损伤,虽然已经及时抢救,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在四十八小时内可以确定病情是否稳定。预后良好,就一切好说——”
后面的话,司柏勋没再说下去。
年望舒也不再问了。
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她真的悔啊。
为什么非要为了相亲的事情逼儿子呢。
儿子还年轻,什么时候结婚,不是结婚呢。她也没有说,一定要强迫儿子在今年就结婚生子啊。
祁煜被护士推出来送到ICU病房。
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各种管子,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的祁煜,余笙忧心忡忡的问:“柏勋,他不会像电视里那样,变成植物人的。对不对?”
“虽然他脑部受伤,不过好在受伤的部位不是神经细胞密布后脑勺。后脑勺受伤会导致蜘蛛膜受损,出的淤血行程雪中会挤压神经,手术移除血肿的风险过大,而导致无法进行手术。他现在的情况,要比摔倒中风脑出血的病人严重些,但差别不大。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会醒过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柏勋,你说,会是阮宛静吗?阮宛如害死了小舅,会不会就是阮宛静做的?”
“你觉得,如果是阮宛静害死了学长。那她的立场呢?”
“为了跟傅家吞并年家,为了让祁煜为了保护年家,而答应跟苏家联姻。”
“对啊,阮宛静的目标是想联姻。她应该不想要一个出车祸,极有可能会瘫痪,甚至成为植物人的女婿吧。”
“可是,她在我出门之前,就带着苏梓宁来我们家,阻止我把地皮卖给祁煜。”
“如果她是为了那块地,直接设局陷害你,岂不是更快吗?”
“那会不会是……”余笙想到眸中可能,但说出来,又显得她过分自恋了些。
“会是什么?”
余笙握着拳,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会不会是阮宛静觉得祁煜不会接受苏梓宁,又想要阻挠交易,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祁煜给做了。一来可以阻止地皮交易,二来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彻底死心。”
司柏勋愣了下。
他慢慢的握了下拳。
反应过来,司柏勋理解了她一开始纠结没说出口来的原因。
祁煜无法接受苏梓宁,最大的原因,是为了她吧。
短短两个呼吸,司柏勋又把自己的拳头给放了下来。
“张警官会查清楚的。如果是阮宛静做的,这次她逃不掉。当务之急,是祁煜能够苏醒过来。”
护士提醒病房里的年望舒和祁运兴出去,让他们把休息的时间留给祁煜,他们夫妻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病房。
出来看到余笙和司柏勋,年望舒走过来拉着司柏勋的手,哽咽着说:“司医生,谢谢你救活我儿子的命。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我累了,就先失陪了。”
年望舒松开他,转身离开。
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余笙感觉年望舒似乎短短七八个小时内,苍老了十几岁。那头发,好似瞬间变得灰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过年望舒能对柏勋说出“谢谢”两个字来,说明她真的已经放下小舅的死,不再迁怒哥哥跟柏勋了吧。
等他们走后,余笙想到什么,关心的说:“你饿不饿,我陪你去吃饭吧。”
“我不饿,在手术室里,我吃过压缩饼干的。”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陪你一起回家?”
“现在黄金四十八小时内,我得留在医院加班,跟另一名医生轮流值班,以防不时之需。”
之前傅佳沛做完手术,他也在医院里留下来加班到很晚。
等祁煜度过危险期,他才能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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