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震惊中,阮家老爷子抛出惊天巨雷。
“前阵子我才清算过,这笔资产,最起码有两百亿。而安安和笙笙作为泽儿的嫡孙,理应有阮家的继承权,只要你们肯认祖归宗,哪怕把整个阮家都交付于你们手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两百亿。
两百亿?!
这比外公留在瑞士银行的资产,多了十几倍啊。
余笙很是震惊的看着太公,下意识的问:“若是您找不到我外公,那怎么办呢?”
“等我百年之后,再过十年,若是还找不到你外公和你外公的后代,这笔钱,就会完全捐给我为你外公建立的慈善基金。”
“那若是找到外公时,外公不在人世,而我们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呢?”余笙很直接的问。
“这个?”阮老爷子皱着眉,有些不解。
他沉吟片刻后,才说:“这个我倒是没有写具体的条款。”
余笙换了个方式问道:“那如果按照你的遗嘱来说,若是我们全家都不在了,用你留给遗产,是不是就会均分给我外公的兄弟姐妹?”
阮老爷子没有否认。
“的确,我的遗嘱里,是有这样的漏洞。不过一般情况,要么是你外公在那个年代早就不在了,要么是他留下后代,后代也不可能……”
见太公这样说,余笙心里便就有了数。
这不就是阮宛静联手阮宛如灭口他们全家的动机吗?
阮家两百多亿的资产,外加外公留下的信物。
余笙心中了然。
阮宛静也没有阻拦余笙打探这个消息,反正以司柏勋的头脑,只要老爷子出现,他肯定能推测出来的。
她瞄了傅佳沛一眼。
多半是他已经投靠了司柏勋。
呵。
这余笙还真是强,居然能让傅佳沛帮着司柏勋。
阮老爷子到底是活了八十多岁的老人,见余笙这样问,心里大概就有了数。
又想到阮宛如在坐牢,这件事究竟如何,大概也是差不了多远的。
余笙真的不在乎阮家的那笔资产。
不过,家里的事情,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
等中午时,柏勋跟父亲一并回来后,全家人吃过饭后在一起商量。
好在家人也没让她失望。
既然外公当年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年少离家,对阮家也没有多大的贡献,他们就不能要阮家的这笔资产。
当然。
外公和外婆已经在帝都埋葬,要不要魂归故里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可以正式认亲,让阮家供奉外公的灵位,但很隆重的公诸于世就没那么必要了。
家人们商量好这个条件再跟阮老爷子说,可是阮老爷子并不答应,非要坚持让阮泽的后代也认祖归宗,想把余安接到榕城,当成阮家的继承人来培养。
阮老爷子很是哀恸的说:“泽儿是我的长子,是我原配发妻的孩子。没有我的发妻,就没有今天的我,没有今天的阮家。生前时,我就已经对不起发妻和儿子,现在既然找到了你们,就应该把原本就属于发妻和长子的东西都还给你们。你们不想我死不瞑目,死后都没颜面去见你们太奶奶吧。”
阮老爷子说得很是情真意切,就像是个幡然悔悟的浪子。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做出这样的表情,余家的人,其实有些于心不忍。
好在黎美宝早就明白子女的心意,就自己站出来说:“爷爷,这么多年来,我们全家人都过得很好。且不说我奶奶已经去世多年,就连父亲也已经离开十二三年。这些年以来,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找到父亲的亲人。您想要弥补亏欠奶奶和父亲的,就想补在我们身上,可您不能一味的强求。安安和笙笙都已经有自己的人生,他们不愿意去榕城,我不会勉强他们。更何况,在经过那样的年代后,奶奶的东西还能留下多少呢,阮家还能继续发家,不都全赖您和几位叔叔吗?您现在一句话,就把阮家的大部分资产都交给我们,对他们也不公平。爷爷,我父母亲留下的资产,已经足够我们过很幸福的一生。我们愿意放弃阮家的所有继承权。”
听到黎美宝的这番话,阮老爷子掩面哭起来。
“你这是不肯原谅爷爷啊,不肯原谅啊。”
见黎美宝肯放弃阮家的资产,阮宛静和苏梓宁同时暗暗的舒了口气。
阮家的第四代里,并没有特别优秀的男孩。
原本不被怎么看好的傅佳沛反而成了他们男孩子里最优秀的一个。
若是余安被带回榕城,那梓宁的几个表兄弟的地位可就危险了。
阮老爷子伤心难过的抹了会儿眼泪,到底觉得有**份,之后便又稳定下来。
他说:“我也不是非要逼你们今天就做出决定。我会在帝都小住一段时间,再给你们一段时间,好好考虑清楚吧。美宝,你别忘了,我是你爷爷。你和你父亲的根,都在榕城,你奶奶还等着你们回去呢。”
等老爷子把此行的目的说得差不多后,司柏勋给他抽了血,又抽了黎美宝的,要带回医院给他们做dna检测。
这也是为了更加的确定血缘关系。
阮宛静告诉老爷子说是找到了大伯和大伯的后代,说的是苏梓宁在苏家见过阮泽年轻时的照片,过年的时候回榕城拜年,又在阮家的老相册里见过全家福,才认出来的。
从榕城回来后,阮宛静上次借司柏勋治好傅佳沛的腿为由,去司家送过礼后,又顺路来拜访余家,在余家悄悄拿走沾有黎美宝口水的杯子去医院做了化验。
拿到结果后,阮宛静才跟老爷子说明一切。
老爷子心中欢喜,就趁着身体健朗,便过来帝都认亲,过段时间等阮宛静的父亲兄弟交代完榕城的事,便会随后过来拜访。
送走他们后,余笙跟着司柏勋一起去了医院。
路上。
余笙很不解的说:“柏勋,阮宛静明知道太公认回我们,就会把阮家的大部分资产给我们家,她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司柏勋嘴角噙着一抹笑:“只能说,你外公留下的信物,比两百亿还要值钱。再说,阮老爷子年纪大了,他说要把阮家的大部分财产都给你们,这钱,还没到你们手里,那必然会有别的变数。今天看他的意思,不就是希望你哥去做阮家的继承人吗?怕只怕苏梓宁这一代,阮家的人都没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