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607/519591607/519591635/2020101914450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笙笙。我今天把这个交给你,希望你和柏勋能够好好的守护它。这是我们的国宝,决计不能落入外人手里。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的后代也要好好保管,这是我爷爷的精神,是我爷爷的魂。也是我的心之所在。”
余笙看着这件堪称艺术品的玻璃种翡翠屏风,心中震惊不已。
只听婆婆说过太太的娘家是旧时的大地主,她只有个印象,完全没有概念。
现在有了。
这么大一块玻璃种的翡翠雕件,就算放在当时,那真的是能够吸引到万千人来夺宝的存在。
她两个亿卖出去的那块翡翠石都雕刻不出这么大一件完整的作品出来。
上辈子,余欣就把鲁班盒给拿走了。
也不知道余欣打开过没,若是打开过的话,那可真是太便宜她了。
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余笙又有点懊恼。
既然决定不再受上辈子的牵绊,就不该纠结于这些事的得失。
结果是改变了的。
上辈子鲁班盒被余欣拿走,就再也没有归还给她。
她致死,都不知道这鲁班盒里收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今她不仅知道鲁班盒里的东西,还被太太委托保管,并且延续下去。
一时间她有些难以消化。
司柏勋在旁边道:“太太,您放心,我会帮笙笙好好保管这个翡翠屏风的。”
余笙这时才恍然回神,连忙道:“太太。我会好好保管的。”
太太把翡翠屏风又收回机关重重的鲁班盒内。
余笙早就已经记住打开和收拢的办法。
太太把鲁班盒递给她,问:“你会打开了吗?”
“嗯。”
“我跟你太爷爷这一辈子,就守着这块牌坊啦。为了它,你太爷爷和爷爷都丧命在那群人手里啦。”
那个年代,地主家成分的人,是极难好好的活下去的。
没完没了的抄家,盘查,审问,拷问,甚至羞辱至极的游行示众,没有多少人能熬过那样的磋磨。
尤其是太太娘家还是榕城过来的大地主。
好在太爷爷出生中医世家,对司家村的各家各户都颇有恩惠,纵然那些年过得狼狈,但也保留了些许尊严。
但那时候,缺衣少食,人性沦丧,便难免会发生悲剧。
太爷爷和爷爷,都相继丧命。
他们去世后,那些觊觎司家财产的人,才慢慢的逐渐散去。
逝者已矣。
太太能带着几个孙儿活下来,如今看到家人开枝散叶,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我不答应。”
这时,于喜凤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太太,我是司家的一份子。您的东西,在您百年后,就该由我继承。而不是让您来分配的。”
她一生经营,就是为了老太婆手里这块翡翠屏风,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屏风的下落,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块至宝落入余笙手里。
太太淡定的道:“可我还没死呢。我传给长子嫡孙,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司柏勋他忤逆不孝,赚到钱后,都不知道孝顺奶奶和叔叔,根本就不配继承这块翡翠。”
“我心意已决。”
“你偏心!”
于喜凤捏着拳头,呲牙咧嘴的模样,已然近乎癫狂。
太太还是说:“这原本就是我爷爷给我准备的嫁妆,我的嫁妆,也是要给我女儿的。于喜凤,若是囡囡没有走失,这块翡翠牌坊,也轮不到你来觊觎。如今我交给笙笙,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于喜凤冷着脸,几乎要撑不下去:“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于喜凤,你当真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你什么意思?”
太太说:“当年你卖身葬父,跟我回家。为的,就是这块屏风吧。”
“你胡说八道!”
“是吗?”太太又说,“那林家的少爷,是怎么回事呢?”
于喜凤脸上布满震惊。
震惊过后,便是恼羞成怒。
死老太婆居然什么都知道。
可这些年,却从来都没提过。
见太太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披在于喜凤身上最后一层伪装也被公之于众,于喜凤索性就跟太太撕破脸皮了。
“你提林家少爷,那你就更应该知道,这些年我为司家做牛做马,为的究竟是什么。苏雯,你别逼我。”
苏雯,是太太的名字。
看来于喜凤是真的气得半死,才会说这些话。
太太看着于喜凤,道:“就因为知道你为了什么才跟我们回潇湘,跟我儿子好,所以,我才更不能把屏风给你。你是榕城林家派来的眼线,你是为了帮他们里应外合盗取翡翠屏风的丫鬟。”
“可是,局势不容人掌控,人算不如天算,战争爆发,世界骤变。你不得不跟随我们回到潇湘,为了活下去,你跟了荣景,却在你借机离开前意外怀上司龄。”
“司龄是你意料之外的孩子,生他的时候你又几乎九死一生,你怨荣景不在乎你,你恨司龄差点要了你的命,你恨了我们司家一辈子。你这辈子,就都没爱过我儿子,更没把我的嫡长孙当成过自己的孩子。”
“于喜凤。五十年多年过去了。就算把玉屏风给你,那又如何呢。林家的少爷,会娶你为妻吗?会承认你这个丫鬟的身份吗?你的心就是一块臭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说到这些,太太如树皮一样沟壑的双眸里被浊泪盈满。
她已经八十几岁,早已历经风霜,心境火大,可想起往事,仍旧不由落泪。
真是家门不幸。
当年,她就不该纵由儿子娶于喜凤。
于喜凤气急败坏的一把洒落身旁的茶盏,藏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被揭穿,她哭着说:“不!我就要这块屏风。呜呜呜,我就要。为了它,我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困在司家,跟你们来潇湘,嫁给我不爱的人,磋磨自己的亲儿孙几十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这就是我的命!”
“你又何苦执念成魔。放下吧。”太太闭上眼,眸光清明。
余笙迷茫的看着司柏勋。
没想到,这于喜凤的身上,居然还藏着这样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