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607/519591607/519591635/2020101914450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原来,余安还不知道司柏勋为什么不想跟别人提自己赚钱的事。
如今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于喜凤的贪婪,是一个原因。
他的骄傲,也是一个原因。他何尝不知道大家都在误解他,对他有偏见。尤其是笙笙听信余欣的谗言,也那样误会他。
司柏勋这样一个自尊心强而又内心敏感的人,他自然不屑在笙笙面前这样证明自己的心。
除非笙笙自己察觉到,否则以柏勋的性格,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来。
他热爱医学,可以说赚钱不过是为了给笙笙更好的生活,若是笙笙不需要这笔钱,他基本可以当这笔钱不存在。
身体僵直的余笙,瞋着一双漂亮的杏眸,水意涟涟的凝望着他,不自觉的声音里带着些哽噎:“柏勋,我哥说的是真的吗?”
司柏勋微微颔首:“嗯。”
他视线复杂的看着她,喉咙里聚着一股难言的酸楚感。
“呵。”余笙突然嗤笑着,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司柏勋是多聪明的人,他之所以没提过自己有钱,无非就是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为了解除她对他的偏见和误解才说自己有钱。
她难过的哭。
不是哭自己有多委屈,而是哭自己给了他多少磋磨。
当年污蔑他占自己便宜,去仁爱医院闹事,跟他吵架时,字字句句的在诛他的心。
时间太久,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
大意就跟余欣给她说的洗脑的话,是如出一辙的。
骂他不自量力,妄图追求她,攀附余家,在帝都落地生根,改变自己农村出身的命运。
甚至在她举报他后,他过来余家找她解释,她甚至口不择言的说自己一辈子永远不会爱上他,恨不得死在南疆的人是他而不是祁煜的小舅。
她痛苦于自己曾经年少,不懂表达,对柏勋说的那番话。
她一时宣泄了解恨了,可是柏勋呢。
当初,他是怎样绝望的心情,对她放手,离开帝都。
再回来帝都时,又是怎么样的期待可以跟她订婚。
可她排斥他如初,惧他如洪水猛兽,甚至不惜断发明志,以绝他的念头。
当时,他又抱着怎样卑微又绝望的心情,跟她举行婚礼的呢。
而她呢。
好在她重生得很是及时,没有把:她永远都只爱祁煜,无论他做什么都比不上祁煜一根手指头,她永远都不会正眼看他,这句话给说出来。
不然的话,她真的无法想象,他会有多痛苦!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颤抖着手,轻抚他英俊的脸颊,她忏悔的道:“柏勋,对不起……”
“笙笙!”司柏勋突然有些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不要!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不要……”
话音里,带着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颤栗,以及些许沉闷的哽咽和卑微的祈求。
他不要她因为内疚和亏欠,而为了弥补他,才跟他维持这段婚姻。
如果是这样,他情愿放开她,也不让她作茧自缚,把自己一辈子绑在她身边。
余笙知道司柏勋说的不要是不要什么。
可是,她好累啊。
她真的好累。
她想告诉他,在经过今天这些事后,她已经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她是真的害怕失去他,所以一次次的跟于喜凤对峙,甚至不惜为了维护他而拿出看家本领来编故事撒谎,甚至想好了情愿不要小意也要跟他维持婚姻。
他爱她,不能没有她。
可是啊,时到今日,她才明白,不能失去他的人,是自己。
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司柏勋的身影,就已经悄然住进了她心里。
可她是小女生,做作又矫情的嘛,然后从小就又信了余欣的鬼话,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内心,所以才想跟他造,跟他闹,想要在他身上找一个确切的结果的嘛。
跟祁煜就不是这样。
虽然跟祁煜在一起时,她没有想过要劈腿或者分手再去找司柏勋。
可她对祁煜始终都没有太多余的想法。跟祁煜交往的那一年多相处得很是平淡如水,互相尊重。
上辈子跟司柏勋结婚后,两人总是吵架,旧矛盾没解决就立刻有新矛盾。
总是因为于喜凤和司丽娟的事,而闹得她心烦意乱,对婚姻的惧怕,婚姻带来的痛苦与折磨,生活磋磨掉了她的爱意,她才逃避般的想要去找祁煜。
因为她跟祁煜在一起时,几乎不会有争吵的。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因为不那么爱祁煜,所以无论祁煜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分手时那般生祁煜的气,与其说是恨年望舒逼迫他们分手,替他做主,倒不如说她在埋怨祁煜让她难堪。
她明明是为了逃避司柏勋,才选择跟他在一起。
那时候司柏勋回帝都,祁煜却又分了手。分手后她发现自己不那么想跟祁煜复合,却是隐隐期待着司柏勋返回来追求她。她无法面对这样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自己,所以才找司柏勋闹,找他吵架,给他添堵。
试图一次次闯祸,一次次的试探司柏勋对她容忍的底线。
试探司柏勋是否真的如余欣所言,到底是不是为了攀附余家而故意接近她,追求她。
可是后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后,自己仍旧过得颓靡,可到底是受不了被祁煜抛弃,还是无法接受司柏勋不要她了,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她就是个别扭的不懂表达自己的小孩。
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可他因为傅佳沛对她逼婚而回来了。
她又觉得自己那段颓靡的时间异常可笑,又把这段时间的沮丧都宣泄在他身上,就连傅佳沛的事都迁怒在他身上。埋怨他为什么要走,若是不走的话,傅佳沛根本就不敢上门来逼婚。
她多矫情,多不讲道理啊。
也就只有这个傻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默默承受着她的不讲理,难过了,痛苦了,从来不曾跟他说过。
余笙很想告诉他,她其实很早前就挺喜欢他的……
只是,她头好痛啊。脑中有着百转千回的话语想要说出来。
张着嘴,挣扎了几番,还是没说出口来。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在彻底昏迷前,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整个余家,都是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