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的协作中、看着刘先生战斗时的表现,让陶阳十分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刘先生,非常强大!
至少从人格面具展现出的战力来说,陶阳不认为他会是刘先生的对手。毕竟他们两者之间,存在着经验、积累等各方面的巨大差距。而这种差距,并不是他一个仅有两个月经验的人格面具操控者新人、单单靠一个【不羁之力】就能轻易弥补得了的。
除非在八十稻羽的时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灭神奇迹能够再现。(详看124章)
当然陶阳并不知道的是,刘先生有过单挑【猎杀者】的丰功伟绩,这意味着刘先生的确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大实力。
不过即使不知道那件事,陶阳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到有些后怕:一旦刘先生真对自己下手,那他一个人说不定真的在劫难逃。
这时候,又听刘先生说道:“不过你能最后关头保持本心,确实是难能可贵。作为你仍能心存善念的奖励,我就帮你一个忙吧。”
说着,他走到了彬野的阴影面前。
还没等陶阳意识到刘先生要做什么的时候,便见刘先生又召唤出了千面人,竟是直接让人格面具扼住了彬野的咽喉,将其整个人悬着身体抬起来,一副凶狠得像是要掐死对方的架势。
“诶?刘先生你要做什么?”陶阳惊了,心里吐槽难道不许我做坏事、你自己却能做得吗?太双标了吧?!
然而刘先生并没有回答陶阳的问题,而是对着彬野的阴影冷冷地说道:“看到了吧?你一个区区的阴影和我们人格面具操控者之间的实力差距。”
“只要我们想的话,随时都能够把你的本体弄到这个世界来,并且轻易地击败你,甚至取走你的狗命!”他一边说着,一边无言地示意着千面人加重了力道。
彬野的阴影被掐得呼吸困难,胡乱挥舞着手脚,只能做徒劳的挣扎——解除了暴走化状态之后,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人形阴影而已,本身拥有的力量和一般人类没什么不同,当然无法反抗刘先生的人格面具。
特别是当他看到千面人被灰雾迷蒙的脸上、那一对蕴含着真切杀意的血红眸子,犹如锋利又冰冷的刀子直刺他的心间,仿佛能将他的灵魂冻结一般,原本张扬又嚣张的气势不由得变得更弱了。
而在生命威胁与心理压力的双重作用下,一种对“拥有力量者”的恐惧之心,深深地刻入在了他的认知里。
我……不敢了……饶、饶命……他涨红着脸,才勉强让自己说出这句话来,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即使性格是暴虐狂妄的他,也一样像人类那般畏惧着死亡,毕竟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既然比力量强不过别人,那么为了活命而示弱求饶、在彬野的认知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刘先生定定地看了彬野许久,确认对方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说之后,才让千面人松开手:“哼,算你聪明……记住,不要再招惹我们,和我们身边的人!”
咳、咳咳……被接二连三地毒打过的彬野,此时终于被吓破了胆,忙不迭地点点头,明白!明白!我会记住的!
之后,他的身体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了原地,想来是回到本体那里去了。
至于彬野雄辉的本体……此刻正狼狈地在地上躺尸,而他从刚才一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并经过五分钟之后,终于痛得晕倒过去了。不过光是如此,也足以说明了他身体素质确实很强。
另一边的陶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彬野的阴影自顾自地消失了,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看到陶阳这副表情,刘先生做出了解释:“个人阴影就是本人的‘另一个自己’,既然能通过阴影令人改心,那也能施加其他的影响,这种强烈的暗示就是其中之一。”
“回到现实之后,也许这个人依旧会对你的事情恨得牙痒痒,可同时又会本能地对你产生忌惮和惧怕。”他说,“当然,在这之后你还想做些什么,就又是你的事情了。”
陶阳心中恍然,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事情当然没完,他可不会因为彬野对他“心生忌惮”就轻易放过对方。为了绝后患,他还是会想办法将彬野送进他该去的地方。
而彬野引发的事件暂告一段落,事情看上去也能够得到圆满的解决,陶阳暂时放下心来,随后便不由自主地对刘先生的身份感到好奇:
他到底是谁?
为何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
明明是个东国人、又为何要叫个和炎国人一样的称呼?
特别是看到刘先生战斗时那轻灵的身手与凛然的姿态,以及熟练的技法和老道的战术能力,让陶阳不由得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我既然和柳泽姐学习锻炼方法、跟鳄鱼老师学习格斗技术,那么也可以找刘先生学习作为人格面具操控者的战斗方式啊?
想他陶某人一向注重知行合一,于是当即问道:“刘先生,请问你平时都待在布雷迪医生的诊所里吧?有时间可以和我在影时间多多切磋一下吗?我想跟你学习战斗的方法……”
“不可以。”刘先生秒拒,而且完全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呃……”陶阳被猛地呛住,被一下子终结了话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才好。
无情地拒绝了一个少年的求学之心后,刘先生便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好像他真的只是单纯路过的热心人士,随手解决完问题就事了拂衣去。
不过刚转身过去的时候,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对着陶阳抛过去:“喂,拿好了。”
“咦?”陶阳一惊,下意识地接住了刘先生抛出来的亮闪闪的东西,拿在手心一看,才发现那是——
圣杯碎片!
还不等陶阳发问,刘先生就说道:“这是我以前偶然入手的东西……反正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而你们想收集的是这个吧?”
原本从镜子阴影那里到手的一片、玛格丽特给的一片、从水蛭子身上回收的一片、击败堡垒宫殿的两面宿傩后到手的一片,再加上刘先生现在拿出来的这一片,碎片的收集进度就有五片了。
另外,按照伊丽莎白之前所说过的,持有碎片的三人:陶阳、甄矜祈和结城真琴,也能作为“道标”,开启通往救人的道路。
这样一来,只要再收集两枚圣杯碎片,就可以达成伊丽莎白的愿望了。
原本陶阳答应帮助伊丽莎白,单纯是为了借用对方的【电梯】能力而进行的交易;可当结识了结城真琴、特别是详细了解了过去s.e.e.s的事迹之后,他对“另一个结城”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同时认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就应该得到英雄应有的待遇。
所以如今看到收集圣杯碎片的进程变得如此顺利,他也由衷地感到开心,并期待着真正行动的那一天的到来。
这时候,刘先生忽然对陶阳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对了,你那个将普通人拉入和驱逐出影时间的能力,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又不说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陶阳先是愣了愣,随即猜到了刘先生想说的意思,试探着问道:“刘先生你……难道有认识的人是像理世姐和完二哥那样的情况?”
刘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算了,没事了,忘了我说的话吧。”
陶阳还想问下去,却被刘先生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你们有个失去记忆的同伴,正在圣杯碎片的影响下面临【虚化】的危险?”
“呃……是的。”
“虽然那个人我还没有见过,但大致猜得到怎么回事。大概能知道,要怎么能帮得到她。”刘先生瞥了陶阳一眼,“你想知道吗?”
陶阳正了正脸色,回答道:“洗耳恭听!”
“圣杯碎片代表的是【大众的愿望】,本来应该是没有形体的,可以由持有者对其产生影响、甚至借用圣杯的力量。然而,作为一个没有记忆的个体,又在影时间游荡多年才开始拥有真实的形体,其‘存在感’天生就比较淡薄,所以才会导致【虚化】的产生吧。”
听得刘先生说得一套一套的,好像真的很像专业人士的样子,把陶阳听得一愣一愣地,下意识地问道:“那……要怎么样解决【虚化】的问题呢?”
刘先生没有多作思考,用肯定的口吻回答道:“只要找回她的记忆、或是强化她自身的愿望,让她对自己的身份更有真实感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刘先生说完之后,就再也不理会陶阳,自顾自地离开了。
不过他所说的话,却在陶阳的心里留下了比起身份谜团还要更深的疑惑: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这种说法简直就像是……
刘先生对圣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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