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冷天清收到清歌的信,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京中,终于在五日内到达,而此时的白千辰已是命悬一线之即。
半夏无日未展露过的笑颜被清歌看在眼中,或许,自己的好友到此时也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
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死了好几个,始终没人招供,皇上的嫔妃们也都怨声载道。有胆大的,气势汹汹的跑到清歌夫妇身旁叫嚣,为何不让她们伺候在皇上榻前,这其中便有与清歌不对付的花菱。
“寒王妃,不知你们是何意,我等乃是皇上的妃子,听闻皇上重病,想要前去探望侍奉,你们为何一直阻拦,还派兵看押我们?”带头的花菱张牙舞爪,全然没有一个妃子该有的礼仪。
“对对,就算你贵为王爷,我们是皇上的妃子,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们。”一位不知名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上前愤怒的瞪着白箭雨。
清歌打量了花菱了两眼,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也进了宫,瞧那样,还同之前一样盛气凌人,爱拿别人当枪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好歹如今也是皇上的妃子了,怎么的也好好提升一下气质,你这副泼妇骂街的样子真是丢皇上的脸。”清歌慢条斯理的道。
“你不过是一个王妃,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倒是你们夫妻,把控着皇宫,不知意欲何为。”花菱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恶狠狠的看着清歌。
“娘娘,注意你的措辞,如今皇上病重,我们夫妻不过是临危受命,执行皇上的御旨,皇上不想让人打扰,我们也没办法。”清歌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奈。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今日我们见不到皇上,就不回去。”方才那位不知名的妃子又跳出来叫嚷道。
“对对对,见不到皇上我们就不回去。”
“就是,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皇上。”
余下的妃嫔们纷纷附和。
“都吵吵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正在众人不依不饶之时,忽然传来一道苍老却有劲的斥责省。
“拜见太妃。”众妃嫔齐声道。
文太妃怎么来了?尽管心中疑惑,清歌同白箭雨还是上前行礼。
“见过太妃。”
文太妃眼角都没施舍给清歌一个,只冷冷的回了句,“都起来吧!”
“太妃,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寒王夫妇如今都不让我们进皇上的寝宫。”花菱站出来可怜巴巴的道。
文太妃看了一眼面前五六个委曲求全的妃嫔,在加之与清歌之前的不快,心中顿时不悦。
“哀家到不知这宫何时成了寒王夫妻做主了?”
清歌在心中冷哼一声,老太婆明知故问,这宫里发生什么她会不知道,明显是在找茬的。
白箭雨并不想与一帮女子做唇舌之战,只好退后一步,交给自己的妻子。
“无论我们多说什么都是无意,太妃不如移驾到皇上的寝宫,一看便知,至于各位娘娘,还是等太妃出来在给各位解释。”清歌也懒得多说什么。
文太妃冷冷的看了一眼清歌,转身让身旁的嬷嬷扶着进了皇上的寝殿。
“这……皇上为何会这样?”文太妃看着毫无生气的白千辰,心下一惊。
“如太妃所见,皇上并非是重病,而是中毒所致,太医们皆束手无策,如今只能等着那个能解毒的人到来。”清歌轻飘飘的回道。
“什么?太医束手无策,难道宫中是养了一群废物吗?你们就任由皇上这般受苦吗?”文太妃一甩衣袖,大声呵斥,咋的旁边的几位御医纷纷跪了下去。
“如果太妃有更好的办法,妾身愿闻其详。”你着急,我们比你还着急呢。
文太妃被清歌这般一呛,心中那团怒火被堵了回去,“凶手呢?凶手可抓到了?”
文太妃及时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回太妃,尚未抓到凶手,所以才不得已将各位娘娘们看住,皇上这般,想来太妃也是能体谅我与王爷的。”
清歌猜想,文太妃也是之所以来探查实情,指不定是听了谁的耳旁风,不过若是皇上出了事,大家的安生日子都得玩完,权衡利弊这样的事,这个在宫中待了一辈子的女人会不明白。
“既然如此,就加派些人手,赶紧将凶手找出来,哀家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事到如今,文太妃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宫中怕是安生不了几日了。
“是。”清歌心中也为这个皇兄担忧,但愿他能平安无事,不过这事若真是他自己一手策划,那也真是够狠的。
“你说等的人到底是谁?何时才能到?”文太妃又瞧了瞧床上的白千辰,心中忧心起来,虽说这不是她的亲身孩子,可她与太后关系还算和谐,这孩子待她也还算不错,她自然希望他平安无事。
“是妾身的一位朋友,算算日子,今日也该到了,太妃不必担心,这里人多,太妃还是先回寝殿歇息,皇上的事,还望太妃保密。”清歌轻柔的对文太妃道。
“哀家知道。”说罢,长叹一声,带着一脸的担忧出了寝殿的门。
门外一群嫔妃涌上来,都眼巴巴的望着文太妃,文太妃气不打一处来,平日皇上与她们走的近,一想到这其中就有毒害皇上的凶手,文太妃拉下脸,“都杵在这里做什么,皇上病好了自然会见你们。”
原本还指望文太妃做主的各位娘娘见太妃莫名其妙的转变,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黯然神伤的离开。
唯有一旁的花菱,见太妃脸色难看,心中止不住的高兴,用袖口掩饰住嘴角微微上扬,随一干妃嫔走了。
清歌从角落里出来,盯着花菱的背影,视线久久没有离开。
在清歌等人的期盼中,终于迎来了冷天的消瘦的身影。
清歌一把抓住冷天清的手,水也没让其喝上一口,就拽到皇上的床前。
冷天清望着这位九五至尊的容颜,皱了皱眉,又掀开其眼皮望了望,这才开始为白千辰搭脉。
“如何?”见冷天清缩回手,清歌急忙问道。
旁边的白箭雨和半夏也纷纷看向冷天清。
“还好,还来的及。”冷天清从随身的药包里取出银针。
冷天清的话让在场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行了,各位都出去吧!我要开始施针了,留下一个会些药理的帮忙就行。”冷天清一边吩咐一边开始准备。
白箭雨向旁边的常公公使了个眼色,常公公点点头,走了出去,既然这样,那就把戏做足了。
近日的各家酒楼里,百姓有了新的谈资,说皇上重病,怕是时日不多,不知谁将是新皇。
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碎言碎语很快进入百官的耳中,皇上病重多日不见上朝,想要前去探望的纷纷被寒王助拦了下来,许多人心生不满,朝堂上一时吵的不可开交,原本三足鼎立的局势渐渐有了新的变化。
“寒王殿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助拦我等面见皇上。”这日,以兵部尚书为主的几人终于向白箭雨发难。
“尚书大人,并非本王助拦,本王也只是照皇上的意思办事。”白箭雨干脆也学起了妻子的那一招。
“呵呵,寒王殿下莫不是认为我等这般好糊弄,这些日子,整个朝堂独独你一人能自由出入皇宫,什么话也都是殿下你一人在说,皇上为何独独只让王爷一人留在身旁?就算皇上病重,御旨总是有的吧!”党尚书一副你将我们当白痴的眼神望着白箭雨。
“就是,今日殿下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党尚书身旁的人附和道。
“常公公都出来传口谕了,各位这般质疑寒王殿下,不知是何意?”身为白箭雨一派的礼部尚书站出来为白箭雨助力道。
“就是,不过是代为打理几日朝政,各位何必咄咄逼人。”又一人出来说道。
“一个阉人能知道什么,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皇上,要皇上亲口说。”一位武将满口粗言的站出来,对上白箭雨凌厉的目光,丝毫不畏惧,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面对众人的质问,白箭雨不急不慢的冷笑道,“今日你们见不到皇上。”
目光却落在一旁气若神闲的秦相身上。
“寒王殿下这是何意?”秦争终于开了口。
“本王的意思是在过十日便是祭天大典,皇上会在那日进行祭祀礼,所以各位不必着急,皇上需要静养几日,各位就各司其职,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既然如此,下官等就放心了。”秦争笑着道。
四目相对,两人心中心思各异,战斗终于到了最后的尾声。
站在首位的范老心中长吁一声,就算自己始终保持中立,也无法改变朝中的局势,可如此一来,自己终究是要作出选择,也许真如自己的外孙若所说,有些事是容不得自己始终保持旁观者的姿态的。除非,他不在是局中人,否则,终究要选择。如今,选择谁,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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