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鸢尾看着姜子储的眼睛,那双眼珠咕噜噜地转着,一看就知道肯定在想着什么不妙的事情。意识到这一点,鸢尾觉得还是抓紧时间离开比较好,因此也没管姜子储是什么反应,她随便找了个理由之后便匆匆退下,连多看姜子储一眼都没有。
遭受了这种对待的姜子储也没什么话可以说,毕竟自己现在还是打算着要算计人家然后从中获利的,因此这样的结果也纯粹就是他自找的,根本怪不得旁人。硬要说鸢尾有什么不对的话,应该也就只有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么一条,并且就这一条,追究起来的话,原因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根本怨不得别人。
想到这里的姜子储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了龙椅之上。接下来的几天,这个位置应当算得上是他不得不坐着的了,想想还有些头疼。
房间外的打斗声渐渐地停了,姜子储知道,既然姜子钰已经被他搞得半死不活了,那么自然那两个在姜子钰身边保护他的人算得上是经历了一次巨大的失败。况且硬要算起来的话,现在自己才是齐国的皇帝,所以那几个人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在打下去了。
姜子储没再听见外面的打斗声之后,这才懒懒地说道“既然打完了,那就过来吧,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号称能够保护皇帝。”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便直直地冲着姜子储的面门袭来,他的脸色未变,伸出两根手指随意地一夹,那柄长剑便动也不动地停在了离姜子储的面门不过一拳的距离。
长剑后跟着的人一愣,不管她再如何用力,那柄剑愣是不会再挪动半分。姜子储轻笑一声“倒是还真有几分实力,不过,也就只有这样了。”他刚要用力,那人便像是察觉到了一般松开手中的长剑,朝后连跳两步。也亏得是这两步,那人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在自己手里的长剑整个炸开,碎片到处乱飞,看上去有种令人惊艳的美感。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能有多危险,如果自己没有松开那把剑,现在炸开的就不仅仅只是那把剑了,恐怕就连自己也会被炸个血肉模糊。
“还算有几分能力,”姜子储甩手丢掉自己手上残存的那块碎片漫不经心地笑道,“我倒是好奇以你们二人的身手,为何甘愿在这宫里待着,外面哪里不都比这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好好的姑娘家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懂什么?!”女人的声音清脆,还带着恼恨之意,“像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怎么可能理解我等的想法。”
“你要是说我一个男人理解不了女人的想法,这我倒是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姜子储无所谓地笑笑,“但是你说我人不人鬼不鬼没法理解你们人的想法,那可真就是有意思多了。”
姜子储看到阴影处那个男人拼命朝着那个女人使眼色,但是那个刚刚朝自己攻来的女人一脸傲然地站在那里,根本不顾一旁的那个男人。姜子储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几乎都要急疯了,用力朝着那个无动于衷的女人各种打暗号,他朝着那处阴影投过去一个安抚性的眼神,随后将视线转移到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上。
姜子储微微一笑“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人吗?”
那个女人一愣,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我若不是人那是什么?”
“没必要,”姜子储摆摆手,“在我面前装这些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你也没必要硬说自己是人,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影鬼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再者说了,你说我人不人鬼不鬼,就好像你自己是个什么能光明正大地活着的玩意儿似的,不觉得尴尬吗?”
那女人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阴影处的男人,好像是在恼怒他将族群的老底透出去一般。
姜子储随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到那个男人苦笑着摆手,不知为何甚至产生了那么一点感同身受的意味。
但是这件事说起来还真不能怪他,毕竟族群的消息虽然泄露了,但是跟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姜子储能知道这些,纯粹是因为他身边的另外一只影鬼,也就是现在正在那个男人背后装哑巴的那位。
“我也没什么心思跟你细究这些,”姜子储开口说道,那个女人听到姜子储的话瞬间将眼神投向这边,阴影中的男人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之后就没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你的同伴呢?让她一起出来吧,我倒还真想看看你们两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姜子储一手撑着头,声音有些懒洋洋的,但是那女人知道这副样子只是假象,她能感觉到那双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睛丝毫没有什么放松的迹象,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恐怕下场不会比那柄剑好到哪里去。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而后轻轻抬了抬手,不过片刻功夫,另一个女人缓缓地从她的影子中冒出来,似乎是对这明亮的灯火极不适应,女人的眼睛一直眯着,看起来给人一种极其不好惹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比前一个冷淡得多,但是态度也冷静许多,似乎是并不在意自己在刚刚的对战中没能迅速取胜的结果。但是她身侧的拳头已经握紧,显然并不是像她面上表现出来的一般平静。
姜子储看向那个女人的眼睛,虽然一开始是眯着的,但是等她适应了光线之后便完全睁开了,那双眼睛极其漂亮,蔚蓝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一汪湖水。
那双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姜子储盯了半天,忽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对于姜子储的这个问题似乎极为诧异,但是也没多犹豫什么,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回答道“白馥。”
听到这个回答,姜子储一愣,这个姓氏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姜子储甚至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这倒不是说他之前有过什么奇奇怪怪的桃花,纯粹就是因为“白”这个姓氏,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也不能说是熟悉,毕竟之前这些年姜子储自己见过的“白”姓的人还是少之又少。
这个姓氏让他印象深刻就只有那么一个原因,姜子储的母妃,也就是那个已经病逝二十多年的魏妃娘娘,也是“白”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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