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司虹羽正要再往那腕足中注入更多能量,想要将那腕足扯成碎屑,却被白渊拦下了。
白渊皱着眉头,伸手将那气泡戳破,将那条已经失了活力不在动弹的腕足放了出来。没了浅蓝色气泡的束缚,那条腕足刚一接触空气就顺风而长,很快便由小儿手臂长短变成了丈许长,宽度也由拳头大小变成了一人高。
那腕足被白渊的灵力托着轻轻地放在屋顶上,为了让那屋子免于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塌,白渊一直没将灵力撤走。整条腕足被蓝色的气流包裹着,仿佛刚刚那个气泡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放大了很多倍一般。
司虹羽对白渊的这个行为倒是一直没能理解,他看着白渊慢悠悠地踱步到那腕足的前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渊停在刚刚他注意到的那处有些异样的吸盘处,刚刚缩小的时候还不是很显眼,现在恢复了原本的大小之后,那个仿佛人头一样大的吸盘处沾着的粘稠液体就格外显眼起来。
司虹羽也在随着白渊移动,看到那处液体时也是吃了一惊。白渊伸手抹了一点那液体在手上,捻了捻之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从他手指上传来。这股子味道熏得白渊直皱眉,况且这液体的样子,光看模样也让人觉得不是什么阳间的东西。
白渊试图用法术将那液体从手上剥离开,但是他施放的咒法却诡异地被这液体吸收了干干净净。白渊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张口喷出一小团心火,落在他手上的那一小片粘稠的液体上,刚好完全将那液体包裹住。
随着心火的燃烧,那种墨色的粘稠液体在逐渐地变小,最为诡异的是原本不会有任何损耗的心火也在随着那种液体的缩小而缩小,直到最后,那团心火与那一点液体同时消失不见。
那一点心火的损失对于白渊来说倒是并不算什么,但是这件事看起来确实是极为严重的。白渊转头看着正要伸手去摸那些液体的司虹羽,在他马上就要摸上去的时候,手里的扇子“唰”地一声打开,挡在了司虹羽的手前。
“别碰这东西。”白渊看着那团正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流动的液体,眼神中有一丝丝隐晦且不易察觉的忌惮。
司虹羽闻言停下了动作,收回了手,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液体。那东西初初一看还觉得没什么,看久了之后就有一种仿佛是从心底自然爬出的阴暗情绪,让人觉得狂躁,甚至想要大肆杀戮一番。
“回神了。”白渊收起折扇,在司虹羽的额头上轻敲一记,将他从那种狂乱的思绪中拉回来。司虹羽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那团现在看来邪恶无比的粘稠液体,转开脸去不再看那东西。
“感觉如何?”白渊一脸戏谑地看着司虹羽,看起来是一副完全不把那东西放在心上的样子。
“并不怎么样。”司虹羽喘了两口气,看起来状况并不是非常好,“这东西的效果着实有些吓人了。”
“那你不如来猜猜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白渊没再看着司虹羽,伸手甩出一团火焰附着在那团液体上,只是咒法召出的三昧真火,效果自然是比不上心火,那团火很快就灭了,而那液体看起来却是丝毫没有减少。
白渊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气馁,接着甩了一团火焰上去,即便是慢得吓人,那团液体也在逐渐变小。
只是施放火焰并不影响白渊与司虹羽交流,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仿佛并不将这一点火焰放在心上。
司虹羽看得有些心惊,以白渊的功力,最开始召出来的那一小团三昧真火几乎能将整个临淄城烧个干净,就算是寻常的湖泊也足以蒸干,但是落在那团液体上却是没什么作用地消失了?
有这种特性的东西司虹羽只听说过一个,他咽了咽口水,看着面上依然是一派轻松之色的白渊,有些犹豫地开口“这是北境的那东西?”
“看来你的消息也不算闭塞,”白渊的眼睛紧盯在那团看起来似乎燃烧地很是热烈的火焰上,“这倒确实是北境封印里的东西,但是就这种程度的话,离那东西的棘手程度可还远着呢。”
“所以还真是北境封印里的啊,”司虹羽咂了咂嘴,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但是这东西怎么可能会沾在琉璃章的身上,按理来说那东西不应该是和琉璃章势不共存的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白渊看着那火焰似乎有要熄灭的苗头,伸手又补了一道上去,“如果我猜得没错,琉璃章这东西能恢复机体活性恐怕跟那东西脱不了关系,那帮人如果真是把琉璃章的尸体从神墓中掏出来又塞进了北境那边的话,恐怕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会过于棘手了。”
“所以北境的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司虹羽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一提起那里面就那东西那东西的,我只知道那玩意儿邪性的很,具体是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么语焉不详的有意思吗?”
“因为其实没法解释,”白渊抬手又射出一道火焰,“你可以理解为那是一片海,就是由这种东西组成的一片海,”他朝着那团粘稠的液体指了指,“冥界的几个年轻人还以为说的那东西在沉睡指的是在那片海底下有什么东西,但是其实说的就是那片海。”
“一片海?”司虹羽瞠目结舌,有些难以相信地喃喃自语,“所以你说的在沉睡是指什么?”
“确实是在沉睡啊,”白渊的神情很是自然,“我可没说那片海他,不是活的啊。”
“你等等,”司虹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了看整条丈许长的章鱼腕足,声音有些干涩,“你的意思是,那帮老东西不会是把琉璃章的尸体塞进那片海里了吧?”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恢复这玩意儿的身体机能,”白渊拍了拍那条透明的腕足,“毕竟要说本源之力的话,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北境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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