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顾吩咐厨子做了一桌菜,都是杏仁喜欢的。
然后又带着杏仁去了她以前的房间,里面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一直都有让人打理这个房间,我想着,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傅君顾看着面前的屋子,颇有感叹。
他时常都会来这里看一看,想起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感觉她似乎从没离开过一样。
可她现在的身份是妃子,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来他府上长住。
杏仁对这里也还有些熟悉感,毕竟是住了那么久的屋子。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是啊。”傅君顾慢慢踱步到曾送给她的古筝前,“这是我送给你的,今夜把它带走吧。”
这台古筝陪伴了杏仁许多天,杏仁也是颇为不舍。
她坐下来弹了一曲,弹的是那种最简单的童谣。
弹到一半,傅君顾也坐了下来,挨在了她的身边。
四只手拨动着琴弦,有了傅君顾的加入,一首简单的曲子也变得生动动听起来,像是赋予了它灵气。
“君顾哥哥,谢谢你那段时间的帮助。”
傅君顾愣了愣,笑道:“你都叫我哥哥了,还这么客套什么。”
杏仁认真道:“我不是客套啊,我只是由衷的想要说声感谢而已。”
傅君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想要感谢我,那就多来找我玩啊,丞相府随时欢迎你来。”
来丞相府玩?
盛景玉现在天天都守着她,她早出晚归的,从宫里出来都是晚上了,哪里有时间来丞相府啊。
杏仁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傅君顾看出了她的为难,又补充道。
“或者我进宫去找你玩也行,就今天那凉亭怎么样?你把古筝带上,我教你弹琴。”
杏仁觉得这方法不错,还可以练琴,于是答应了下来。
“好啊,那你来时,就派个丫鬟来和雪阳宫通报一声。”
两人约定好了,又去前厅吃了晚膳。
杏仁进了府中这么久,都没有看见傅母,不禁问了一下。
傅君顾满脸无奈,叹了口气。
“母亲每日在屋中烧香拜佛,门也不肯出,三餐都是直接送进屋中的。”
杏仁知道傅母这些时间来因为傅父的逝世不好过,所以能理解她的心情。
“伯母这样挺好的,有个信仰,让她不至于太过难受。”
气氛有些沉寂下来,杏仁又安慰了傅君顾一会儿,见天色已经十分暗了,准备离去。
她正要走出前厅,之前一直没有动作的傅君顾动了,站起了身从身后抱住了她。
杏仁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了。
以往她还觉得没有什么,可自从这段时间同盛景玉过分亲密以来,她似乎对别人的碰触变得十分抵触了。
傅君顾在她的挣扎下,渐渐放松了力道。
“这么晚了,今晚就留在丞相府怎么样?你家那边,我会派人去通报一下。”
杏仁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不自在,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不用了,君顾哥哥,明日见。”
傅君顾见杏仁去意已决,也不再强留。
他亲自送她出了府,坐上了马车。
等那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才神色黯然的转身回府。
杏仁觉得今日的傅君顾有些怪怪的,同他相处也没有以前那么自在。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也害怕以后也会一直这样。
不过还好,第二日两人在御花园中一起练琴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傅君顾仍然是那个白衣飘飘,温润如玉,像春风般和煦的男子。
今日盛景玉正在处理政务,她得了禀报后,只说是去御花园转转。
盛景玉连头都没有抬,只低低“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杏仁回了雪阳宫,没让翠竹帮忙,也没让别人跟着,拿了古筝就独自一人往御花园去。
到了昨日那处凉亭时,傅君顾已经等在里面了。
傅君顾像以前那样手把手的教她学琴,杏仁学得认真,抵触感消退了许多。
所以,可能应该是太久没有接触过了,昨日才会抗拒他的接近吧?
学了几日下来,杏仁心中的抵触感完全消失了。
因为教习时傅君顾神情认真,没有丝毫轻薄之意。
再加上几日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许多,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学琴上,没有空再去想其它的。
这日午后,盛景玉像往常一样,在御书房内看奏折。
杏仁陪在旁边,一边看话本一边帮忙研磨。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她去开了门,是翠竹。
翠竹端进来一碗银耳汤,然后朝她挤眉弄眼一番。
杏仁明白了,接过银耳汤放在了书桌上。
“陛下,我想出去玩会儿。”
闻言,盛景玉的视线终于从奏折上移开,移到了杏仁身上。
“这几日你天天都出去玩,每次一个时辰才回来,都玩了些什么?”
杏仁知道这是盛景玉开始盘问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没敢撒谎。
“我就在御花园中练了会儿古筝。”
“谁教你?”
盛景玉问的一针见血,杏仁糯糯道。
“是……丞相大人。”
闻言,盛景玉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一把将杏仁给拉到了怀里。
“今日不许去了,就在这里陪朕。”
杏仁是见识过盛景玉钻牛角尖时的样子,都不爱搭理人的。
这次没有发脾气还算好了,杏仁哪里还敢反驳。
“翠竹!”
翠竹推开门走了进来,有些不知所以然。
“娘娘,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杏仁跟那个像让她去回复傅君顾,让他不用等她了。
结果盛景玉比她先一步开口。
“没事,退下去吧!”
翠竹看了看两人现在的姿态,又听盛景玉语气不太好,不禁心中打鼓。
她不敢违背皇帝的命令,一头雾水的退出了房门。
娘娘是和陛下吵架了吗?
还有,娘娘刚才是想吩咐她什么啊?
翠竹叹了口气,不明所以的继续守在门外。
书房内
盛景玉将杏仁抱在她腿上坐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一只手批阅奏折。
杏仁不自在的扭了扭,觉得盛景太瘦了,有些硌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