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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册封太子

    杏仁心思细腻,发现融锦的神色不对,她挤眉弄眼,奈何核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察觉,仍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只得清咳一声提醒,“咳!”

    核桃终于停了下来,顺着杏仁的视线看去,见融锦正揉着眉心,闭目凝神。

    她吐了吐舌头,二人站在融锦身边,闭紧了嘴。

    房内一时寂然无声。

    融锦有所觉察,抬起头来,对上她们关切的目光,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些意外。”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晚些时候,我写封信,你替我送到路府给路大哥,等他回来时自然就会知道了。”

    本以为薛思思是知己、好友,没想到却是五皇子派来的人。想起二人曾一同秉烛夜谈,在金玉楼的点点滴滴,不免有些黯然神伤。

    夜间,沈砚之回到清竹苑,踏入寝室内,一眼见到愁眉苦脸的融锦。

    “怎么了?可是那账本太过繁重?”沈砚之皱着眉问道,伸出手试图抚平她眉心的皱纹。

    融锦配合地点头,挽着沈砚之的手臂撒娇,声音软软糯糯。

    “对啊,好难好难,可不可以不要看了。”

    灯下看美人,果然越看越美。

    融锦娇憨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动人心弦,清亮的眸子里点点星辰,似漩涡般,将他卷入其中,不可自拔。

    他宠溺一笑,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拉长了声音:“这样啊……”

    “嗯嗯。”融锦一个劲儿地点头,殷殷期盼地望着他。

    “那我考虑考虑。”他笑着道:“听核桃说,你还没吃饭?在等我吗?”

    “我不饿……”

    沈砚之搂紧了她,“可我肚子饿了,我这一天忙得很,陪我吃点?”

    “……好吧。”融锦拗不过他,点头同意。

    ——

    二人洗漱完毕,上了床榻。

    沈砚之一沾床,眼睛立即阖上了。半睡半醒间,听见融锦在旁翻来覆去,他强打起精神,覆上她的双手:“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睡着吗?”融锦讶异。

    沈砚之轻笑,“我还以为旁边睡了个小猪,滚来又滚去。”

    融锦一个翻身,双手捏住他的脸颊:“不许笑、不许笑。”

    “我没笑。”沈砚之收起脸上的笑意,眸子里的深情似要溢出来,看了她良久,方正色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闷闷不乐。”

    融锦没想到他都看在眼里,扯了扯被子,“我遇见薛思思了。”随后又想到他可能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在五皇子府邸。”

    沈砚之静静聆听,烛光影影绰绰,他的脸映在光里,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

    融锦一口气将薛思思是五皇子派来监视她的事情全都说了,说完后,心情舒畅了不少。

    困意袭来,融锦翻了身,低声喃喃似是梦语:“就当作不认识她好了,也许她也是身不由己。”

    “睡吧,傻姑娘。”

    白露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凉。

    这日,天色阴沉沉的,寒风将树枝吹得东倒西歪,枯黄的枝叶落了一地。

    威帝迟迟不立太子,李相等人摸不透皇帝到底是何意,难不成除了五皇子还有第二人选?奏章上得一封比一封勤快,言辞恳切,立太子乃是盛国头等大事,国之根本云云。

    威帝坐在龙案前,奏章已堆叠得如小山一般,他随意从中取了几本,无一例外,都是催立太子的事。

    他叹了口气,“朕是不是真的老了。”又接着道:“罢了,给朕研墨。”

    和公公不敢多说,低声道:“是。”

    一道圣旨不多时便送到了五皇子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宋晋为朕第五子,温良敦厚、德行兼备,朕躬闻之甚悦。今特将宋晋册为盛国太子。”

    和公公笑盈盈道:“恭喜太子殿下。”

    宋晋此刻终于登上了太子之位,眉梢间皆是喜色,心情甚是愉悦。离她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今后这大盛,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大手一挥,当即令人给了宣旨的公公极为丰厚的打赏。

    早就站好队的大臣们听得此消息,都松了一口气,真怕自己压错了宝,一时间,纷纷携礼前来庆贺宋晋,五皇子府门庭若市。

    当核桃从府外回来,绘声绘色地说五皇子如今如何风光,融锦淡然一笑:“他也算是如愿了。”

    转眼便到了除夕夜。

    沈砚之近日忙得脚不沾地,终于能在除夕这日得了空闲,提议道:“你想家吗?要不要去相府过年?”

    这是融锦出嫁的头一个新年,往时都是与父亲一道在相府守岁,她迟疑道:“我都嫁给你了,不是初二才能回娘家吗?”

    沈砚之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温暖贴心的笑容,抬手替她将发丝别过耳鬓,“沈府也没有长辈,我们可以在相府守岁,不碍事的。”

    融锦眉心皱起,府中不止有他爹,还有闹心的姨娘,李融雪倒是还好,点头之交,谈不上什么姐妹情。

    她想了片刻,又抬起头看了看沈砚之,心中猜测道,也许沈砚之从小失去了父母,对除夕夜全家能聚在一起格外渴望,才想着与她一道回相府,一番天人交战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相府今年格外热闹,许是多年未有喜事,如今李相可谓是春风得意,看着比以往都亲切了好几分,亲外甥当了太子,相府又即将有麟儿诞生。

    李相见融锦在除夕这日回来,很是意外,偷偷将她拉到一旁,严肃道:“锦儿,老实告诉为父,是不是沈砚之不待见你?还是你闹脾气了?这么重要的日子,瞎跑什么劲儿?”

    融锦什么都没说,朝着远处努嘴。地上堆着厚厚的一层积雪,沈砚之走得慢了些,身后跟着福禄及几个小厮。

    大雪初霁,天地间一片茫茫之色。

    地上堆着厚厚的积雪,沈砚之穿着月白色的修身锦袍,快要与这天地融为一色,似是仙人踏雪而来。

    见融锦站在不远处凝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直达融锦的心底。

    唯一有些闹心的,便是宴席上,何氏趾高气扬的样子。

    宴席上,触光交错,大都是沈砚之与李相在交谈,你来我往,笑意盈盈。

    酒足饭饱,按照往年的规矩,一家人要在一起守岁。时辰还早,沈砚之与李相同去了书房对弈,而融锦则在厅堂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何氏闲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