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青橘回应“放心,温司药,听说幸好驿馆里配备了大夫,当下就进行催吐,益阳郡主吃得也不多,马上将毒物吐了出来,没有性命之忧了。”
温瑶这才松了口气,又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在驿馆里中毒?”
青橘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奴婢听到的消息,好像说是益阳郡主吃了从厨房里端出的饭菜,才会中毒。但那饭菜,是给吴王备的。也就是说,应该是有人想要毒害吴王,却被益阳郡主误食了。”
温瑶一疑,有人想要下毒害元廷焕?
会是谁?
皇家驿馆戒备森严,入住的多半都是皇亲贵胄,一般人绝对不可能混进去投毒的……
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刻去毒杀元廷焕?
照理说,元廷焕现如今已失了势,举家迁去皇陵,对任何人也没什么威胁了吧?
害死他有什么意义呢?
凝思了会,她才收起心思,
夜深了,皇家驿馆。
走廊尽头的厢房,于氏在婢女的陪伴下,端着女儿刚服下的汤药走出来。
元廷焕忙迎上去“澄儿怎么样了。”
“好多了,喝了药已是睡下了。”于氏看一眼脸色疲倦的相公,面色稍一犹豫,才道
“王爷,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昨晚到现在顾着女儿,还没来得及问。
但她也知道,这毒是奔着丈夫来的。
只女儿运气不好,差点成了替死鬼。
元廷焕脸色微微一紧,不经意攥紧了五指,却尽力克制下来,用安抚的语气说
“驿馆这边已通报了京兆尹衙门与刑部,正在调查这件事。没什么的。”
“真的没什么?"于氏仍是忧心忡忡,“可对方都在饭菜里下毒了,明显就是想害王爷的性命……”
“芷秋,放心,”元廷焕轻柔地叫出妻子的闺名,又握住她的手,蜷在掌心,揉了揉,“本王如今这样的境地,谁还会害本王?兴许是弄错了或者是有什么其他隐情。等查出来再说。”
于氏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多问“王爷也陪着妾身守着澄儿一整天了,现在澄儿既没事,你也该去休息了。”
元廷焕点头,陪着于氏朝主屋走去,快进门前,却停住脚步
“王妃先歇息。”
“王爷还有别的事情?”
“嗯,本王想去问问这案子调查得如何了,晚些回来。”元廷焕看一眼婢女“服侍王妃先进去休息。”
于氏便也就点点头,与婢女先进去了。
元廷焕看着妻子进去,脸色变幻为凝重。
罗忠走过来,为他披上黑色披风,低声“王爷,已按照您的吩咐,约好了。还是老地方。”
他再不犹豫,戴上帽子便大步下楼。
走到驿馆门口,他登上备好的马车。
车夫驾着马,背离驿馆,打马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后方不远处,停泊着的一辆马车亦如夜影鬼魅一般,悄然跟上。
……
元廷焕的马车飞奔在京城的御道上,不多时在南郊处的一所宅院门口停下来。
那宅院看着像是有钱人家在郊区的别苑。
附近也没有别的宅所。
环境十分清幽。
元廷焕下了马车,令车夫在外车上等着,大步进了宅子。
进去后,便驾轻就熟地朝正厅走去。
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正厅内,一个中年男子身穿深蓝色袍子,戴着遮面宽檐帽,站在厅内,似等了许久,看见元廷焕来了,冷冷开声
“吴王快走了,还有什么话想转交给我家主人吗?还特意用揭发我家主人来威胁见面,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元廷焕不吭一声,一脚就狠狠踢开了厅内一张椅子。
巨大的“乓”一声,让中年男子身形一动
“吴王这是什么意思?叫我来,便是为了发脾气吗?”
“本王是什么意思,你家主人心知肚明!”元廷焕上前便一把揪起中年男子的衣领,又是一记勾拳欲砸过去。
幸亏中年男子也不是善茬,一个眼疾手快避开了这一拳,喘着气
“吴王息怒,劳烦吴王说清楚!”
元廷焕越发是狠狠
“本王已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肯放过本王,非要赶尽杀绝是什么意思?本王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中年男子能领略到他此刻的盛怒,被他揪着连着倒退几步,终于停下来,才沉声
“吴王冷静!难不成你是说,我家主人害你?”
“到这会儿还装模作样有意思吗?”元廷焕怒呵,“本王昨日在驿馆的饭菜内被人下毒,难道不是你家主子做的?幸亏本王命大,却连累了本王的澄儿,人还没去皇陵便差点成了陵墓中的魂!”
“等等,吴王怕是误会了……”中年男子用力甩开元廷焕的拉扯,站稳了,调匀气息“你在驿馆中毒的事我家主人也都听说了,但绝对不是我家主人做的,我家主人没必要这么做啊……”
“不是他还有谁?本王现如今都这样了,还会有谁害本王?”元廷焕冷笑,“也只有你家主人才做得出这事了,他不就生怕本王对平邑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吗?昨日本王便听说了消息,平邑王今日会亲自微服来驿馆与本王私聚,你家主人定然也是听说了,生怕本王去跟平邑王吐露出他的身份,才先下手为强!”
“吴王冷静,切勿中了他人的计啊……我家主人若想害吴王你,何必挨到现在,等你快走了才动手?早就应该动手了啊——”
“先前本王身在皇宫内院,他便是想动手也难,现在本王出了宫,住在外头的驿馆,他自然也就容易动手了!”元廷焕冷幽幽看着面前人,“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可别把本王逼急了,若再敢动手,伤害本王及本王身边任何人,本王定当与他鱼死网破,至死方休。”
说罢,拂袖离开。
中年男子看着元廷焕离去的背影,帽下的眉眼沉下来,站在原地半晌,才吹灭了蜡烛,在一片黑暗中,踏出宅子。
估计是为了保险起见,怕被人发现,他并与元廷焕一样从正门离开,而是从宅子的后门出去,左右一看,确定无人,然后上了马车,拿起马鞭,正要取车离开,却感觉身后的车帐帘子一飘,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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