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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阴狠的法子

    <b></b>                  道清满脸都是拒绝“这就强人所难了吧……万一传出去,说贫僧到处宣扬香客,贫僧今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别说五千两,便是五万两,贫僧也不会乱说。”

    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么?

    沈墨川笑“你不说,就以为自己今后能在京城立足么?”

    道清听他威胁自己,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沈墨川抱住双臂,幽幽“大师明里德高望重,是善男信女人人敬仰的道高僧,私下却揽财蓄产,在附近小镇上有好几处自己名下的私宅与铺子,更甚还买了个艳丽丰盈的丫鬟收做姬妾……大师觉得若是您的这些事展露在世人面前,会是如何的状况?”

    京城这些所谓的名僧,接着在佛界打出来的名气,私下揽财,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爷派人去一探听,果然,这个道清,也是其中一个。

    打着仙风道骨的皮子,做的却是世俗之人该干的脏事。

    果然,道清一听,鼻孔都狠狠收缩了几下,冷汗直冒“你……你们……”

    “大师应该会权衡轻重。”

    道清在面前男子凌厉的目光下,终于如斗败了的公鸡,将沈墨川引到了后院的禅房,关上门,方才咬牙

    “贫僧若说出实情,那你们……”

    沈墨川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只要我们主人拿到想要的信息,大师在外头这些年……欺世盗名做的那些事儿,也不会有人知道。”

    道清面红耳赤,恨恨等一眼沈墨川,终于说

    “那天,就如公子猜测的那样,那妇人追问贫僧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家主人不再被亡子纠缠,不再噩梦连绵,贫僧也对她说了,那是因为那孩子被生母亲手害死,心中有怨气,所以徘徊人间,迟迟不愿投胎,只有将那孩子的遗骨挖出来,洗净,再进行安魂,念经超度数日后,再重新用红布包裹下葬,如此,才能让亡灵不再纠缠生者,早些离开,去往西天极乐。”

    沈墨川眯了眯眸,那孩子是龙嗣,虽然一生下来就死了,但还是被安葬在了大晋的皇陵中。

    利惠妃想要从皇陵挖出那孩子做超度,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马上说“那妇人肯定说办不到,是吗?”

    道清一迟疑,点头“没错,她说那孩子死了多年,已不方便再挖出来了,问我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怎么说的?”

    “倒也还是有别的办法,只是太阴损,会损了阴德,身为出家人,实在不好说,但……那妇人苦苦求情,说自己家主人快因为那亡灵崩溃了,又……”道清犹豫了一下,说“又答应多捐献一千两的香火钱,贫僧为了寺庙,也就答应了,对她说了第二个办法。”

    沈墨川嘲讽看着道清,什么为了寺庙,是看见一千两红了眼睛,为了自己的利益吧,只问“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贫僧对那妇人说,若第一个办法实在不可行,就只能挑个与那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将那孩子在至阴的亥时半,葬于之前那孩子死去之地的东南方向,如此,便能让先前那死去的孩子有了陪伴的人,不再纠缠活人。”

    沈墨川听着,纵然是见过不少场面,此刻后背仍是阵阵发凉,冷笑“你这是建议别人去杀死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这么阴狠的法子,你身为出家人,居然说得出口。”

    道清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喃喃“贫僧也只是见那妇人求情心切,感念她忠心耿耿,才照实说的……。”

    沈墨川也懒得跟他说什么了,问清楚该问的,嘱咐他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有人找他的事,先离开了凌云寺。

    …

    温瑶是当天晚上,从宝顺口里得知道清说的话。

    与宝顺分开,进了祥丙宫,回了偏殿的屋子内,一直到关上门,温瑶心跳还是很快。

    没想到那道清和尚竟然丝毫没有出家人的慈悲,不,可以说连正常人的良善都没有。

    竟提出那么可怕的办法。

    但更可怕的是,利惠妃怕是也会照做。

    只怕会去到处寻找与自己亡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合适男孩了。

    一个连自己孩子都能狠心杀死的女人,怎么会在意别人家孩子的命?

    惠妃那个死去的孩子,若是还活着,今年也只怕有九岁了。

    所以,利惠妃应该是去找一个九岁大的男童,然后用来祭奠亡子。

    道清说了,那孩子需要在惠妃儿子死去的地方被祭祀。

    惠妃是在自己的长令宫生下死胎的,也就是说,她可能会在长令宫的东南角落将那孩子给葬了,用来祭祀亡儿,为亡儿超度。

    若她真的这么做,还当真是丧心病狂,胆大滔天。

    首先得运个死掉的孩子进宫,然后将那死掉的孩子葬于自己宫殿中……

    念及此,温瑶禁不住吸口凉气。

    刚才分别前,宝顺对她说了,沈墨川那边会继续盯着许姑姑出宫的一举一动。

    如果利惠妃真的按照道清的方法,去找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那么这件事,只会让身边最信赖的心腹许姑姑去做。

    所以,盯着许姑姑,应该能顺藤摸瓜,揭发惠妃的真面目。

    …………

    两日后的晚上。

    夜黑风高,月明星稀,清风薄云。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扛着个麻袋,策马在京郊小道上奔驰。

    临近京城城门,才一转弯,先调转方向,进了城外的小林子。

    到了林子深处,一个便装的男子正在等待,面白无须,看着颇有几分女气,一看就是个太监。

    看见男子下马,太监走过去压低声音“如何?带来了没?”

    男子将麻袋口子一松,扔在了草地上“带来了!新鲜热乎着!”

    麻袋里滚出个半大的男童,手脚皆被绑住,口里还塞着厚重的布条,在草地上翻滚了一下,停定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似在求饶,身子也不断挣扎着朝后退去。

    太监走过去,蹲下身,捏住那孩子的咽喉,冷冷

    “小家伙,下了阴曹也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谁让你偏偏是这个点儿出生的?”

    说罢,朝着男子丢了个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