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伴随着一声震天的咆哮,一头浑身密布鳞片的巨熊抱起身旁的古树,就朝着面前那个闯入自己地盘的家伙砸去。
粗壮的树干裹挟着尖锐的破风声袭来,就好像支撑天地的天柱倾塌了般,令人望而生畏。
谢天生眼神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巨熊,只是抬起右手,便在指间凝成了一道赤红色的剑气,然后一剑将树干与巨熊斩成了两半。
巨熊倒地后,露出了身后的一处山洞。
谢天生迈步进入山洞当中,不一会儿又带着一块刻有“仙道”二字的令牌走了出来。
“虽然没找到人,但能拿到这个也够了。”
谢天生只是扫了眼手中的令牌,便将其收了起来,然后继续朝着下一个地点赶去。
这片秘境范围极大,又处处潜藏着危机,仙道盟当然不会让众人在有限的三天时间当中,像大海捞针那样去寻找不知道被传送到何处的信物。
所以就如同谢天生当初用来追踪刘志的手段一样,这些令牌本身还具有类似发信器那样的能力。
只要是在一定的范围距离,参与仙府论道的众人便可以感应到令牌传出来的灵气波动,进而找到这些令牌。
当然,相比于谢天生之前的手段,这种发散性质的信号还是有其缺陷的。
不仅是令牌本身蕴含的灵力只能维持三天时间,而且定位也不太精准。
所以即便是感应到了令牌的存在,也必须要费上一点时间,才能确定自己感应到的信号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至于结果,也许是葛辞、闻清溪他们,也许是其他势力的修真者,也许就像刚刚一样,单纯就是块令牌罢了。
反正自从进入这片秘境到现在,谢天生还没有碰到其他人,却已经找到三块散落在外的令牌了。
加上本来就有的那块,一共获得了四十点分数。
不算多,但在仙府论道前期,这样的分数也足以令人眼红了。
于是,像谢天生这种前期“走运”的家伙,也是其他修真者眼中的肥羊。
轰!
谢天生正穿行在树林当中,突然就发现脚下一震,随即地面裂开了一个口子,冒出了一根足有数丈的土矛。
好在谢天生反应及时,这才没有直接被土矛洞穿身体,但他的脚步也因此停了下来。
“现在就开始了么?”
虽然早知道会遭遇这样的情况,但谢天生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踏!
脚步声响起,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自树后走了出来,打量了谢天生一会儿,开口道:“我认得你,你是灵墟宗的人。”
“不过可惜,我并不认识你。”
谢天生同样也在观察对方,淡淡地回道,“所以如果你拦下我的目的只是为了闲聊的话,只能恕我无法奉陪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废话了。”
对面的中年男子脸色微变,语气冰冷地说道,“交出身上的令牌,我可以饶你一命。”
“”
“”
话音刚落,整片树林顿时陷入了寂静当中,就连自远处传来的咆哮声也清晰可闻。
中年男子见谢天生眼神平静地望着自己,却又不说话,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为了驱散这股不安,他只好露出阴沉的表情,语气凶恶地说道:“看样子,你是不愿意乖乖交出令牌了?”
“”
谢天生还是没有说话,还是神色平静地望着对方。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可恶!你以为我不敢动手么?”
中年男子见谢天生不为所动,顿时出离地愤怒起来,“虽然仙道盟明令禁止仙府论道期间杀害其他修真者,但这处秘境本来就充满了危险,只要没有其他人看到,就算杀了你,仙道盟也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谢谢。”
终于,谢天生开口了,但却让对方的脸色猛然一变。
“谢我什么?你这是被吓傻了么?”
“当然是多亏你的提醒,我才知道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动手了。”
谢天生缓缓抬起手,在指尖凝成了一道剑气,“另外还多谢你到现在连一块令牌都没找到,省去了我失去令牌的损失。”
说罢,谢天生指尖的剑气猛然暴涨到数十丈,占据了中年男子的整个视野。
“你你是谢天生?”
看着面前恐怖的剑气,中年男子顿时一脸惊骇,认出了谢天生的身份。
“抱歉,我赶时间,所以这个问题就不回答了。”
话音刚落,谢天生手臂一挥,就朝着面前的中年男子斩了下去。
轰!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颤,地面上顿时浮现出一道焦灼的斩痕,而那名中年男子也彻底化为灰烬,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谢天生挥了挥衣袖,将吹到面前的灰尘吹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经过过刚刚的遭遇战,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也许不用急着去找展飞鹏他们了。
砰!
巨大的力量自胸口传来,赵千山顿时忍不住吐了口鲜血,摔倒在了地面上。
在他对面,长生宗主缓缓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赵千山道:“交出令牌,老夫饶你不死。”
赵千山强忍着身上的痛苦,面带讥笑地反问道:“你是怕我死了,拿不到令牌,所以才说饶我一命的吧?”
长生宗主眼神一闪,冷冷地说道:“老夫既然说放你一马,自然就不会食言。”
“呵!”
赵千山轻笑了一声,扯着嘴角道,“要我交出令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条件却是要再加一条才行。”
长生宗主眉毛一皱,语气森然地说道:“小畜生,竟然敢跟老夫谈条件?”
说罢,一股惊人的杀气瞬间降临在了赵千山的身上。
“我可是赵家当代家主的儿子,你骂我之前,是不是有想过这一点呢?”
赵千山不在意地从地面爬了起来,又随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并不甘示弱地望向了长生宗主择人欲噬的眼神道。
长生宗主见赵千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眼神不由愈发冷了下来,回道:“杀了你,同样不会有人知道我刚才说过的话。”
“好吧,就算不提赵家,光是我赵家六长老,你恐怕都不是对手吧?”
赵千山顿了顿,语气莫名地问道,“否则的话,你又岂会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出手,想把之前的事情报复回来呢?”
“不过就是一块令牌罢了,老夫现在就杀了你!”
长生宗主冷喝一声,抬手就朝着赵千山拍去。
可就在手掌即将触碰到对方的前一刻,他又生生停下了动作。
“杀了我固然可以一劳永逸,但你不仅得不到这块令牌,而且也无法真正发泄心头的恶气不是么?”
赵千山举着令牌,见长生宗主没有继续动手,这才暗松了口气,并恢复了先前微笑的神色。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跟前辈结仇的又不是我。你杀了我,除了能得到一时之快,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担心事迹暴露,招致赵家的报复外,还剩下什么呢?”
长生宗主缓缓收起身上的杀气,又强压着怒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
赵千山直视着长生宗主的双眼,幽幽地说道,“我想以这块令牌为条件,跟前辈达成合作,并帮前辈报仇雪恨。”
“哈!”
长生宗主怒极反笑道,“你是赵家的人,竟然想帮我对付自家的长老?”
赵千山语气平静地回道:“我指的,可不是赵洞庭。”
“嗯?”
“前辈难道忘了,这整件事情都是因何而起了的么?”
“”
长生宗主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想利用我对付灵墟宗?”
“利用什么的说法太难听了。”
赵千山拿着令牌朝长生宗主递去,“要我说的话,应该是各取所需才对。”
长生宗主并没有直接接过赵千山手上的令牌,而是神情严肃地问道:“我听说你曾经被灵墟宗的人打伤过,所以这到底是赵家的打算,还仅仅是你自己个人的想法?”
“这确实是个人行为不假,但我并不觉得赵家会反对我现在跟前辈结盟的事情。”
赵千山说道,“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但敌人的敌人却一定可以合作,而在仙府论道这件事上,灵墟宗无疑是赵家的敌人。”
说罢,赵千山又将手中的令牌朝前递了递,“而且不只是赵家,灵墟宗好不容易才从三品落到如今的地步,我想长生宗肯定也不愿意再看到对方复兴,重新将整个大墟州纳入掌握当中吧?”
“小子,老夫突然有点欣赏你了。”
“多谢前辈谬赞,但不知道前辈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啪!
长生宗主一把握住赵千山递过来的令牌,语气冷静地说道:“令牌我收下了,另外预祝合作愉快。”
赵千山见长生宗主最终还是收下了令牌,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意义不明的神色。
随即,赵千山又恢复了一脸微笑的表情,附和着说道:“我想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