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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手握老式唐刀的亲兵脸色一变急退一步再次撩起长刀。

    噗地一声,老式唐刀上半部分直接被削断飞了出去,亲兵也是一身冷汗。

    刘文举神色不变心头却充满震惊。

    两名亲兵抱拳,返还唐刀。

    手握新式唐刀的亲兵返还唐刀:“先生,新式唐刀可以让我劈砍力量增加两成,而且锋利程度大增,整体战斗力增加三成至五成。”

    另一名亲兵还有些后怕的脸色发白:“第一次碰撞老张力量比我大很多,按照战场而言我挡住一刀要前进一步,借反震力顺势抹老张脖子,但力量有差距,反震变成压制,本来我顺势借力,现在却要进行卸力,无法反击。而且长刀第一击受损,第二击力度受限,老张第二击却借用了反弹力,比第一击更威猛,所以刀断。”

    这是当着孙昌荣的说辞,返回陈镛在长安的府邸,两名亲兵的说辞又有不同。

    “回先生,如果不是被包围的情况下,一千新式装备的士兵足以抵挡两千,如果地形有利,一千人可与三千人同归于尽。”

    “刀锋太锋利,原有木质包皮盾牌挡不住。护心镜挡不住新式唐刀冲刺,包括长矛换成这样的枪尖,或者箭矢换成新式钢铁,现有装备即使明光铠也挡不住。”

    刘文举神色不变,心有有些沉重,半晌后却也松了一口气。

    新式钢材本身锋利韧性提高,也带动兵器样式进行提升,都意味着战斗力的提升,可以说有全新装备的神策军,战斗力将提升一倍。

    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从藩镇角度而言,原本平衡的局面在神策军列装后将被打破。

    从朝廷角度而言,藩镇将在此消彼长下形成被削弱的局面。

    也许这也算是好事吧。

    刘文举到长安有许多目的,这许多目的都是围绕着李佾。

    探听一下皇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结果还没到长安就传来李佾拜天一跪一拜,拜子民八跪八拜。这让他又是心潮澎湃又是忧心忡忡。

    探听一下皇帝和朝堂对藩镇的打算,结果是没打算,你们老实就行了,即使是有这样新式武器也没打算,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而如果想不明白,他这一次的任务就无法完成。

    按照唐朝以往的惯例,元日大朝会除了有战事的节度使外,其余都要来长安朝拜。但随着长安和藩镇矛盾的加剧,没有几个节度使会到长安来,他们都担心自己来了就回不去了。

    但今年却完全不同。

    史诗壮举百万户大移民,这是多大的魄力!

    天下有多大,就需要朕有多大的胸怀来承载,这是多大的胸怀!

    尤其是大移民这一壮举中所隐含的一系列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

    以前是朝廷宣各节度使元日大朝会觐见,各地节度使就当看到了一张废纸,还要还回去一张废纸说身体不适等等。

    但今年陈镛想来看看,是真感兴趣,但却更加不敢来了。

    之前的那些皇帝,节度使是琢磨着去了长安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怎么样,但出于稳妥考虑不会来。现在这位皇帝还真拿不准,太有魄力,手段太厉害!关键是岁数还小,还不到二十岁,二十岁的青年脑瓜子一热干出点什么事来都正常。反之来说,如果宣你进京你不来,这皇帝干出什么事情来也正常。

    现如今距离元日大朝会只有月余,此事已经迫在眉睫。

    管家匆匆走进来:“先生,丁总管已经接了拜帖,回话说酉时半东天下楼三楼。”

    天下楼实在是太火爆了,好在李佾对此早有预料,西市的天下楼也在不久前开张,现如今长安人一般把东市天下楼称作东天下楼,西市的天下楼被称作西天下楼。

    “不在隐秘地方?”刘文举微微皱眉。

    “先生。”管家躬身,“能来就是一种态度。”

    “能来就是一种态度?”刘文举微微点头,“这是继续拿陈大人作伐啊。”

    上一次就是鼓动陈镛上的奏表,要求其他节度使支援帐篷,这一次和皇帝最亲近的大太监丁大全公开和陈镛的人接触,事后传出什么消息来都是用陈镛作伐。

    但能不去吗?

    刘文举来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丁大全送了拜帖,根本没想着对方会接,自己是鄂岳节度使的人啊,你是皇帝宠信的太监,这时候应该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结果没想到对方真接了。但接就接了,这还要作伐就让人有点担忧了。

    “先生您去了天下楼就知道了。现在长安都传开了,天下楼的美食是陛下亲自研究出来的,非常好吃。像是我这种身份这两个月也就去吃了一次,实在是排队的人太多。”

    实则武昌也是有天下楼的,不过正在装修,准备在元日开业。

    刘文举到东天下楼立即有店小二牵走马匹,另一名店小二弓着腰小跑过来:“可是刘先生?”

    “刘先生请随我来,丁总管已经在三楼等候。”

    来到三层,有一个靠窗的雅间,看到这里的情景刘文举也感到很新奇。

    不是老式那种一间单独的房屋,而是用竹篱笆隔开,竹篱笆墙只有三尺高,上面的粗竹子被压平,下面的竹子还有绿叶,而整个大厅都温暖如春。

    双方见礼落座,前半场就是各地风土热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虽然明知第一次见面不好说一些其他内容,但时间太紧张了,刘文举不得不单刀直入。

    给丁大全把酒杯满上,好似诉苦似的说:“今年陛下登基,按理我家大人应前来参拜,只是如果其他节度使不来,唯独我家大人前来,恐怕会遭到排挤,实在让我头疼的。”

    “排挤也不见得是坏事啊,就怕不受排挤。”丁大全笑呵呵抿了一口酒。

    “此话怎讲?”

    丁大全笑而不语。

    刘文举立即明白,试探着说:“丁总管放心,只要对我家大人有利,我家大人还是非常慷慨的。”

    丁大全意味深长的说:“是对你家大人有利,还是对你家大人后人有利?这可是有很大区别的,付出的代价也有很大区别。”

    刘文举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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