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这是两个人早就商量好的,萧仿力主自己奏表,而不是李佾主动提出,这是担下了改制的所有压力。
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改变后有的升了有的降了,被降的人自然心中不平。甚至于两个人都升了,但一个升的多一点,一个升的少一点,后一位还会觉得不公平。
那么这件事萧仿一肩担下,你们所有的不平就冲着老夫来吧!
李佾抬眼看看台下充满斗志的已经八十有三的老人家,心中有些唏嘘,嘴里却淡淡清朗的说道:“老人家所奏一直是朕心中所想,不过人员安排上还是有一点出入。”
萧仿:“……”
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不过还是躬身,等待李佾决策。
李佾拿起笔改动了几下,递给丁大全:“立即着翰林院拟诏。”
翰林院拟诏是现在最正式的做法。
不过朝臣们无语的是这么重要的事你就看了不到半刻钟就同意了,你们俩是事先商量好的吧?
等到翰林院拟诏后就更无语了。翰林院距离这里可不近,您又是不到半刻钟就一个来回还写完了。咱做戏也得用点心啊。
诏书开篇是一大堆洋洋洒洒的华丽辞藻,接下来才是正式内容。
“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三省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为吏部、户部、礼部、工部、兵部、刑部。九寺为光禄寺、太仆寺、太常寺、大理寺、宗正寺、鸿胪寺、少府寺、太府寺、卫尉寺,五监为国子监、军器监、都水监、将作监、少府监。自今日起修改如下。”
“中书省与皇宫内秘书省合,为中书省……”
一句话把所有朝臣都震懵了。
这不是调整三省六部啊,这是连皇宫内都进行大调整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变动。
“设中书令一人,从一品。”
朝臣们继续懵。
卧槽,以前中书令是正二品,现在变成了从一品。
“侍郎三人,从二品。分别掌管翰林院、匠师部和内务秘书部。将作监取消,归入匠师部、翰林院国子监取消并入新的翰林院并负责文化教育,太史局改制为皇家档案馆分密档和政务档,其中政务档公开,凡大唐子民均可查阅,归属于内务秘书,合太常寺铸币局。另著作局改制为皇家图书馆,凡大唐子民均可免费阅览,皇家图书馆归属于翰林院。内务秘书部分为朝政内务两项,设中书舍人三名,从五品。”
“门下省设门下平章事一人,从一品。下设户部、工部、礼部、兵部、刑部、农部,其中农部合并太仆寺掌畜牧,合并太府寺掌司农,大力推行渔业发展。礼部与鸿胪寺合,工部与都水监合,兵部与军器监合,各部侍郎位列从二品。各部匠师同时为匠师部匠师,匠师部负责指导各部技术工艺。”
“尚书省设尚书令一人,从一品,下设吏部。”
“御史台,设御史大夫一人,从二品。下设台院、殿院和察院,各院设御史中丞一人,从三品。”
“大理寺,设大理寺卿一人从二品。”
“殿中省内侍省合为内务省,合少府监少府寺。品级另行宣旨。”
“宗正寺维持不变。”
“今后所有程序,门下省和尚书省分别可以上奏表,或廷议或进中书省。”
至此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彻底改制,中书省下设管翰林院、匠师部、内务秘书三部。
门下省下设户部、工部、礼部、兵部、刑部、农部六部。
尚书省下设吏部。
九寺五监宗正寺、光禄寺、卫尉寺、大理寺维持不变,其他彻底被瓜分。而三省中门下省一家独大也被彻底打破。之前门下掌管六部并审阅政令,中书省只是上传下达的大秘书,尚书省只是监督,如今最大头的吏部划归尚书省,中书省审阅增加,门下省间接被削弱,彻底达到了前人想要达到的三权分立职能,而具体事务又将人员晋升划归尚书省,分门下省职权。
含元殿内鸦雀无声,有的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有的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有的则凝眉沉思。
李佾环视众人淡淡开口:“宣。”
丁大全拿起另一份诏书,开篇依旧是华丽辞藻。
“北衙禁军十二卫有名无实,神策军一家独大,致使过去数十年来朝堂为权宦所制约,现做出如下调整。神策军和北衙禁军彻底打散,设前后左右四神策军,每军约三万人。设御庭卫两万人合光禄寺卫尉寺,设神机营约两万人。御庭卫居中皇帝亲领,神策军一军和神机营协防。”
得,这一下光禄寺和卫尉寺也没了。
李佾的声音再次响起:“再宣。”
丁大全拿出诏书:“萧仿字思道,公忠体国兢兢业业……为尚书令,从一品。”
“谢陛下。”萧仿微微欠身,“臣必鞠躬尽瘁,不负陛下所托。”
“崔彦昭字思文……为门下平章事,从一品。”
“谢陛下隆恩。”崔彦昭恭恭敬敬的跪下叩首,他可没有萧仿那样的资格,“臣必肝脑涂地兢兢业业,不负陛下厚望。”
“秦翰字仲文……为神策将军,暂时统领前后左右四神策军,兼领辅助御庭卫。从一品。”
“王徽……为吏部侍郎,正二品,尚书右仆射。”
“王泽字昭范……为工部侍郎,正二品,同门下平章事。”
“卢携字子升……为户部侍郎,从二品。”
“郑畋字台文……为刑部侍郎,从二品。”
“李蔚字申文……为农部侍郎,从二品。”
“裴澈……为中书侍郎,掌翰林院,从二品。”
“陈怀远……中书侍郎,掌匠师部,从二品。”
“张浚……礼部侍郎,从二品。”
“其余各部侍郎另行斟酌,下属各司人选各省各部尽快上奏。”
有人激动,有人神色晦暗,有人忐忑。李佾将一切尽收眼底缓缓开口:“前有刘行深韩文约以权宦祸乱朝堂,后有韦保衡一党贪腐无度。我大唐开元年间税收一千万贯还有盈余,去年税收三千八百万贯却略有亏空。刘行深韦保衡余党已经查处,朕不想再继续追究余党,但朕更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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