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娱乐圈的规则。
而且还是这种网剧,只要有背景,即使拍到一半,剧本也可以临时改变。
就是导演,也没办法。
他不知道徐玉和制片有什么关系,但既然那边张了嘴,他只能照做。
剧本连夜改好不说,原定今天要拍摄的部分,也得延后,换成丰甜被侮辱的那一幕。
拓真吹了声短促的口哨,从姜小山手里拿过剧本,翻看两页,确定了这更改的一部分,和余艺没什么关系,才给剧本丢了回去。
其他人怎样,他是无所谓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戏,任他们拍去好了。
全当看热闹,还有点意思。
但是余艺不行。
她的戏份可不能乱加。
而且这也是为了剧组好。
不管匪行云和余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要是加在余艺身上,这剧组怕不是就保不住了。
拓真先看一眼,都算是破天荒的做善事。
他没了担心,安心的看起了热闹。
剧本改成这样,丰甜当然不肯拍。
她可不想演被几个男人侮辱的戏份,更何况徐玉一定让这一部分被重复拍摄很多遍。
要是在露出点什么,给这小网剧里,可不合算。
光一想,都要恶心死了。
她咬着牙,质问道:
“徐玉,你一定要做到这个份上?”
“你说什么呢?”徐玉笑看着她,一脸无辜,“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还装傻!”
“我装傻?丰甜,先改剧本的人,不是我吧?”
她本来不想撕破脸的。
毕竟给剧组闹的难看,到时候有风声传出去,也是不好。
但丰甜装模作样,得了便宜还在这卖乖,可就过分了。
徐玉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也就在良辛面前还能装装样子。
她挑起一缕长发,缠在指尖把玩,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丰甜身上,笑道:
“你就好好演吧,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剧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丰甜似乎只能认栽。
但她哪里甘心。
目光在片场绕了一圈,最后竟是落到了拓真的身上。
丰甜眼睛一亮。
她似乎找到办法了。
不仅能不用演那些乱七八糟的戏码,还能反将一军也说不定。
到时候,要哭的人,可就是徐玉了。
丰甜笑了。
她没在多话,干脆的点了头。
“徐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这样,我们再加一场戏吧,让你打回来,怎么样?”
徐玉一愣,疑惑道:“你愿意?”
“是啊。”丰甜点点头,一脸诚恳,“虽然按照剧本的人设,女主角是个没用的废物,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有点冲突,观众看的也出气,都是为了剧好。”
“你居然能这么想,那好吧。”
想着自己动手,比别人来的也出气,徐玉干脆的点了头。
她看良辛没到,电话也不打了,直接过去找了编剧,给这一场戏,加了上去。
姜小山心里叫苦,表面上也只能点头。
这一幕戏依旧加在学校。
添进了班级,还刻意表现出良辛不在,徐玉孤立无援,又听到不少难听的话,实在是忍耐不下去,才扇出的一巴掌。
姜小山愁的眼前发黑,跟着编剧商量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给这一部分圆过去。
他走到余艺身边,苦哈哈的道:
“不能让她们的人设变得太多,余艺,等会儿,还得麻烦你一下。”
“行,我跟剧本走。”
她没什么意见。
随这两个人折腾去吧。
姜小山感激的看她一眼,左右瞄了一圈,压低声音道:
“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剪掉,尽可能不影响剧情,今天就辛苦你配合一下。”
“没问题。”
剧情超纲,成了两个演员互相较劲的工具,姜小山也没了好好拍的兴致,随便布置了下,等群演就位,就点点头,示意各部门准备。
很快,打板开机。
这一幕连剧本都是刚写好的,余艺只有一句台词。
按照导演的要求,她和丰甜将徐玉堵在角落,等着那些干巴巴的台词过去,余艺伸手去抓了徐玉长发,丰甜则是从书桌肚里摸了把剪刀,气势汹汹的要过来剪她的头发。
徐玉不停的挣扎,同时放声求饶。
可教室里其他的同学似乎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笑嘻嘻的只顾着看着热闹。
没有人想要帮她。
徐玉崩溃的尖叫,双手胡乱的挥舞,像是在无意识之间,将重重的几巴掌抽在了丰甜脸上。
听声音,倒是够脆。
工作人员站在一边都觉得脸疼。
她可是半点没客气。
心里面还觉得打的太轻,这口气没发泄出来,转头对导演笑笑,不好意思道:
“这条没拍好,再来一次吧。”
丰甜的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给巴掌抽的,她沉着脸,咬牙道:
“徐玉,你确定还不够吗?”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徐玉一脸无辜,“而且这一条,我确实没拍好。”
“你行。”丰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头红着眼走出教室,“我去洗手间。”
她和拓真擦身而过,丢过去一个噙着水光的,楚楚可怜的眼神。
丰甜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有跟出来的意思。
但这可是最粗壮的救命稻草和未来依仗,她哪能这么放弃?
唤了助理过来,交代了两句,丰甜这才赶去了洗手间。
没过一会儿,一脸不耐的拓真跟了过来。
还不等他开口问话,丰甜忽然上前一步,红着眼眶抱住了他的腰,抽泣道:
“拓真,我我好疼啊!她下手也太狠了吧,我昨天是过分了点,但也没到这种程度。怎么办?我等下回去之后,她一定还要为难我的,怎么办啊”
她眼泪掉的很凶。
沿着面颊,一滴滴没入拓真的肩头的衣料。
这一出确实让他一愣。
他和这女人,很熟的吗?
拓真想推开他,可丰甜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双手铁箍似的缠着他腰,还越缠越紧。
“你”
“我知道打扰你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不给拓真开口的机会,柔软的肢体和他紧密的贴合,声音越发的可怜,“我没别的人能说话了,求求你陪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