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慕不理会两个人那吃惊外带呆滞的表情,端坐好,便开始抚琴,那美妙的琴声传遍庭院,给人一派悠闲自得之感。
在弹琴过程中,上官慕和小雨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锋,彼此谁也不让,却于唇角都带了浓浓的笑意,竟是让云兮有一种两个人在眉目传情之感。
最后的最后,上官慕的目的确实达到了,云兮见两个人你争我斗,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便兀自离开,留下两个已经瞪成了斗鸡眼的人。
“兄长,不知道还想听什么?慕今日奉陪到底。”
上官慕见云兮礼貌地行礼离开,心中得意,就连对小雨的态度都好多了。
“小慕啊!你这么小心眼可是会让淋妹难做的。
就算你跟她有多少甜甜蜜蜜,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跟兄长我经历的风风雨雨。
所以,聪明的你就该知道,我乌小雨在淋妹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存在,甚至在曾经的一段时间里,我只有她,她也只有我。
小慕啊!虽说你赢了她的青睐,却永远做不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我从她心里赶出去。”
上官慕看着那洋洋自得的乌小雨,心中闷得紧。
他不能否认这个乌小雨说得对,自己就算多介意这个人的存在,多介意云兮对他的在乎,自己也无法把他从云兮心中拔除。
除非给云兮一种忘记一切的药,让她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兄长,上官慕受教了。既然我无法在她心里把你赶走,那么我就和她一起敬着兄长。”
“叫一个比你小好几岁的人做兄长,你不觉得奇怪吗?”
“礼不可废,毕竟兄长的辈分在那里呢。对吗?大舅哥!”
上官慕一句大舅哥彻底戳中了乌小雨的要害,他看着那人气得变了颜色的脸,心中突然一阵畅快。
两个人就那么在一阵诡异的气氛中,各自离去,空留下庭院角落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四个侍卫。
“公子这招以退为进用得不错啊!这样一来,既对雨公子宣布了姑娘的所有权,又在姑娘面前得了个大度的名声。”
云帆说着对着自己公子离去的背影伸了大拇指。这才是公子的高明之处呢!
“公子那兄长叫得可真是余音绕梁啊,我现在还觉得一身鸡皮疙瘩呢!”
破浪心中对公子的所为感到一阵恶寒,这心机也是没谁了。
“如今姑娘心里该是觉得对不住公子了。
同时,她也觉得对不住雨公子,有了公子的明着大度,实则搅局的举动,现在最两难的是姑娘。”
乘风实在担心,姑娘死心眼得紧,心中估计对两个人的歉疚更深了。
其实这个事情怪不得姑娘,不过是她经历的磨难太多,才欠下了那么多的人情债。
想到这里乘风又摇了摇头,他觉得姑娘也不是欠下人情债多,而是心中常常都记得别人的好,懂得记住别人的恩。
“唉!姑娘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遇到了公子和雨公子两个了呢?
说到这里其实姑娘惹桃花的能力真是超强的。
你们不知道那毒王谷的小少年看见姑娘走时那哀怨的小眼神,就仿佛别人抢走了他最爱吃的糖果。”
沧海想起了毒王谷,顺便也想起了曾经三傻在一起时的糟心日子,不由得就没了兴趣。
“何止呢,你不知道在葫芦岛上,那里有一个瘸着腿的小公子,吵着要娶姑娘,结果被姑娘几句话就吓回去了,那可怜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破浪想起那天去祭拜乌家父母的时候见过的少年,心中不由好笑。
姑娘虽冷了些,还没到那么可怕的地步,那少年的表现当真有意思。
“你们很闲?”
四个人正聊得起劲就听到身后上官慕冷冷的话语传来,他们不用转头都知道,他们又得罪了公子。
“公子,明日要启程去明日山庄,我们去把相爷交代的东西都备齐了,争取早点帮你把姑娘娶回府。”
云帆求生欲很强,第一个开口,同时朝那兄弟三人挤眉弄眼。
“对对,我们连夜准备,保证让公子满意。”
四个人说完,没敢等上官慕回话就急急逃走了,公子这个小心眼,怎么就回来偷听他们聊天了呢?
“这四个,真是从小给你们养成了偷听的习惯,看热闹倒是看得很开心。
还有那个小女子,又到处去拈花惹草。哼!”
上官慕本想着到那个傻女子的香闺,跟她好好聊聊这沾花惹草的事情,不过见云兮的房间关了灯又不忍心打扰,便回房自己休息了。
晚宴上,东方仲绅喝得有点多,重要的事情没能和张洛说清楚,他只顾着跟他说了一句,明日有要事相商,便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张洛虽说被人称为儒痞,酒品却是极好,基本不会让自己喝多,他照顾了东方仲绅半夜,见人终于睡沉了才回去休息。
反正明日他还找自己有事,不如就在别庄睡他个天昏地暗。
九月十一日,一切尘埃落定,各大江湖人士纷纷与东方庄主告别离去。
整个上午,东方仲绅都在忙着相送各路英雄,就连东方姐弟和庄里的管事袁义都忙得不亦乐乎。
接近中午了,东方仲绅终于闲了下来,他看到一群已经整装待发的青衫儒士们,手里拿着大刀,竟是觉得有点违和。
为首的是一位青年叫做罗钦,为人有点怪异,深得张洛的喜爱。东方仲绅朝罗钦问过去:
“你们剑主呢?”
“估计还在梦周公呢!这好不容易没有师母管着了,我们师父总算是当家做主一回了,这要是不一觉睡到太阳西沉可是对不起东方庄主相留的好意。”
那罗钦笑着回答,听起来也是个话唠。这边两个人正说着,张洛整理了整理自己,走出了房门。
睡了一个舒服的大觉,让他觉得生活实在美妙。
“仲绅?这么早就忙完了?”
“张兄,快午时了。”
东方仲绅看看日头,朝张洛一抱拳。张洛也抬起头来看了看,然后不以为然地说道:
“嗯,早是早了点,咱们边吃早膳边聊吧!”
就这样,两个人来到了张洛的房间,边吃边谈。
东方仲绅说起自己这些年在江湖当中的一些辛苦与不足,一副亏对武林,亏对了大家信任的样子,立刻就引起了张洛的注意。
“仲绅,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张兄,实际上是东方有个不情之请。”
东方仲绅支支吾吾看了看张洛,张洛喝着粥示意他说话,自己听着呢。
“东方不才,于江湖之事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故此,昨日一役之后便想隐退江湖,从此不问江湖事。”
东方仲绅话一出口,对面张洛一口粥喷出,差点没喷到东方仲绅身上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东方仲绅连忙过去给他顺气,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正常。
“仲绅,你是想要了哥哥我的老命吗?你就不怕你嫂子打上门来?”
“张兄,东方没有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你没开玩笑,可是你想过没有,你退了,江湖上还有谁能当次大任。江湖门派众多,除了明日山庄他们还能服谁?”
“张兄放心,东方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此人定能当此大任。”
“谁?”
“正是张兄。”
东方仲绅说着附身下拜,朝张洛一揖到地。
张洛吓得跳起老高,跑到了一边。他见东方仲绅表情格外严肃,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该贪那一时半刻的好睡把自己留在了这别庄。
他应该早早回家去见自己那个温柔体贴的夫人,他一定是还在睡着,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总之,他不敢相信自己现如今就站在东方仲绅的面前。
“张兄,你以一人之力将依山剑派发扬光大,除了你的亲子,还有亲传弟子三人也皆是后起之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内门弟子千余人,实力雄厚,外门弟子更是多不胜举,力量不可小觑。
江湖上,张兄地位声望不输于东方,为人深得众人敬重。
东方相信张兄带领下的江湖才会有更好的未来。
张兄,东方恳请张兄担起统领江湖的大任,维护江湖稳定,明日山庄虽退隐却唯张兄马首是瞻,张兄他日有事山庄轻骑必随叫随到。”
“东方,你这是要把我绑上武林第一的位置吗?”
张洛有点晕乎,他感觉自己喝多了?回头不知道自家夫人会不会让他跪搓衣板?
“张兄,东方早已力不从心。诺大的山庄也没有出色人才可以调配,实在是难堪大任。
而张兄的依山剑派则不然,那小剑主才华横溢,文武全才。”
“仲绅你快别逗了,我家那个倒霉儿子,刻板又无聊,真是当不得你这么夸奖。”
“张兄,你这样说自己儿子,不怕嫂夫人不干么?”
“都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一点儿也不像我。”
“呵呵。”
东方仲绅心中腹诽,张兄的话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张兄这样的,人长得是不错,可那心大得离谱,要不是有张夫人好心收了他,他得打一辈子光棍。
“张兄,东方当真累了,想从此隐退,整个江湖,唯张兄可当大任,小弟请求张兄可怜小弟拳拳之心,为武林再辛苦几年。
您弟子众多,可以把武林要事分配给众多弟子去处理。既锻炼了他们,也腾出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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