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头,一只七彩鹦鹉悬在他头顶,鹦鹉的脖子上和爪子上,各挂着一只还没茶杯大的兔子,背上还有一只小虎崽,把鹦鹉的翅膀当跷跷板玩。
说话的,就是这只七彩鹦鹉,语气很是不耐烦。
少年好奇,他见过的会说话的鹦鹉,只是机械性学人说话,他还没见过这么有主张,自己开口说话的鹦鹉呢。
好奇归好奇,还没忘了正事,少年爬起来,拿出账本登记:“不知各位要订制什么?”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漂亮姐姐,你们是来我们黄弥镇表演的吗?”
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过大城市送货,见识过杂耍团,就像眼前几人一样,女的穿着夸张的漂亮衣服,还有各种动物表演杂技,不过那些杂耍的女子,没有眼前三个好看。
还有,那天有好多人看见客栈有七彩鹦鹉和彪形大汉大变身,也比杂耍的厉害。
幸好颜氺不知道左壮在想什么,否则它这个神兽之后,真会气得把左壮当灵蛆吃了。
“表演?”颍佳不解。
少年眼中比年画上的喜娃娃还好看的人,就是颍佳。
没有引气入体前,整日为生计奔波的颍佳确实皮肤粗糙,脸晒得黑红,自从开始修炼,她一样天天忙个不停,皮肤却越来细致,筑基后更是恢复了少女应该有的水嫩。
颍佳自小很少出门,出事之前连黄弥镇都没有离开过,到了巫灵境后,兴许听人说过表演的事,不过为了活着,没有那个闲心去想那个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仙韵常年呆在巫灵境,也没有见过杂耍,不由看向白湖。
青笛里,白湖是见识最多的兽。
白湖冷哼:“小子,就你这眼神,也配出来做生意,就不怕被人打死。”
少年只是凡人,看不出她们的修为很正常,可白湖心里就是不忿,堂她堂三阶灵兽,森林之王,被少年说成是杂耍,白湖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白湖自小跟着前主人外出做任务,不止一次见过杂耍。
漂亮姐姐生气了,少年不敢再多话,仔细登记了颍佳要的武器:弓、弩、枪、棍、刀、剑、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戈。
十八般兵器每样一件。
颍佳这还是怕一次性订的太多,会遭人猜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才每样要了一件,否则她要的比这个数目可是多得多。
雷霆给颍佳的功法书上,就罗列了这十八般武器,还配有图画,其中大部分颍佳都没有见过实物,趁着这次采买,颍佳就想着弄个全套。
“我们铺子所有材料加起来,都不够打十件的。”少年发愁。
而且,颍佳要的这些,大部分他也没见过,恐怕他打了一辈子铁的爷爷,也不一定见过。
他家这开了几辈子的铺子,名为炼器铺,其实就是个最普通的铁匠铺子,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打个菜刀,补个铁锅,修个农具什么的。
他爷爷曾经打制过几件法器,融过几次灵,灵体还是客人自己带来的。
到了他爹这一辈,基本就没有再打制过法器,他是根本连法器都没有碰过。
“不急,哪怕你一年打一件都没事,我就是本镇人,跑不了。”颍佳笑道。
她当然没指望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店能打制出这十八般武器,之所以全说出来,是想试试这个店子到底有多大实力,也好为接下来的合作做打算。
因为几人的造型和大手笔,已经有好事者围在炼器铺门口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里面探头探脑,颍佳趁机说出仙韵阁的店址,表明自己也是生意人,现在主要收购粮食。
有人听出点话外之意,问得很小心:“你的意思是不是还会做点别的,收购灵药吗?”
颍佳答得爽快:“收呀,不过要看你的灵药品质,不达我的标准不要。”
巫灵境整个被巫雪封盖,得五十年才能解封,目前什么东西都得从外面弄。
问话的人刚要说什么,就被另一人拉住,两人咬耳朵说悄悄话。
“你不想活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灵药的事。”
“咱们挖的灵药卖给仙家,跟白送没两样,我想卖给她们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多卖点钱,你也知道,我家人口多,不想办法多弄点钱,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她们赚了钱拍拍屁股就走人,咱们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呢,何必得罪仙家。”
“可是我……”
“别可是了,小命要紧,赶紧走吧。”
“……”
声音虽然尽量压低,颍佳和她的灵兽都是修真者,耳力哪是凡人能比,自然是把两人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两人口中的仙家,是凡人对修真家族的称呼。
两人说完急匆匆走掉,其他人也不敢看热闹了,很快散了个干净。
白湖和仙韵手指轻弹,一黑一白两道微光追随说悄悄话的人而去。
颍佳回头看向少年,少年已是脸色苍白。
“你叫什么名字?”颍佳问少年。
黄弥镇产出最多的是灵药,基本都被各大家族霸占,哪怕是野生灵药,也被各大家族划分了占有区域,不准平常百姓私自采挖,这点在颍佳还小的时候就知道,可她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竟然到了连旁听的人都害怕的地步。
别人能走,少年走不了呀,这是他家的铺子,他能走到哪儿去。
“我叫左壮。”少年没了刚看到漂亮女子时的精神。
他后悔今天不该以看店为借口不去干活,要不也不会碰到这倒霉事。
白湖对少年的名字感兴趣:“坐庄?你家是开赌场的!”
还有心思开玩笑:“颍佳,早知道这家还开有赌场,让狼毫它们不要去打猎,来这家店就好了,狼毫向来赌运超好,肯定能赢很多灵石。”
狼毫喜欢分析,每件事都要把前因后果分析个透彻,到了白湖嘴里就变成了喜欢堵,人家那哪里是喜欢堵,人家是喜欢把事情掌握在可控的范围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