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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七章 将计就计

    卓夷葭坐在书案后,赵凤曜站在一旁的窗前,看着窗外冒出嫩芽的枝桠。

    听到推门声,两人看向被抬进来的良鱼。

    卓夷葭和赵凤曜两人,眉头皆是一皱。

    听着良鱼说完,卓夷葭眉头皱的更深了。

    本来她是打算,用小厮去诱伍二甫上钩,这中间只要他见过良鱼的面就好了。而后便是小厮与伍二甫的牵扯,直到将试卷给伍二甫。

    再然后去跟孙相的小厮勾结,用重金贿赂他偷事先准备好的卷子。如此一来,两边就都连上了。一个偷卷子卖给外头,一个在孙相旁边不知名的小厮手里买卷子。

    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伍二甫的傻。竟然敢直接对朝堂命官动手,还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真是待在北地当地头蛇久了,便无法无天。

    “主子,那后面要怎么办?”一旁的知画也跟着堵心起来,看着卓夷葭面带忧色。

    卓夷葭摇摇头:“让我想想。”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良鱼被扶起来瘫坐在一旁。

    赵凤曜轻轻关上窗,走到桌案旁坐下,看着卓夷葭:“将计就计吧。”

    卓夷葭抬头,看向赵凤曜。眼里带着疑问。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好在良鱼没有暴露身份。既然伍二甫现在都以为他是孙相,那我们就让他以为的是真的。”

    他很少插手卓夷葭的事,如今一开口,卓夷葭便静下来想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将孙相……”卓夷葭开口的有些犹豫。

    赵凤曜点点头,接着卓夷葭的话开口,说的毫不迟疑:“将孙相也拖出来打一顿。”

    屋中众人一屏,把孙相拖出来打一顿……

    卓夷葭听着眉头一皱:“打孙相不容易啊。”

    “你谋划的所有事都不容易。”赵凤曜看着卓夷葭,说的平淡无波,似乎把孙相拖出来打一顿是一件不值得担忧的事。

    “用麻袋套着,拖出来打了就跑,孙相从麻袋中钻出来,只能无语凝噎,不然呢,难道还能查出什么不成。”

    卓夷葭偏着头,看着赵凤曜说的云淡风轻的样子,抿了抿嘴。

    卓夷葭还是有些犹豫:“可若是孙相查到了伍二甫呢。”她将试题给伍二甫,就是要他张扬出去。

    若是孙向被打,有心一些,再查,不难查到伍二甫。

    “那就让他在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赵凤曜微微靠着椅背,修长的指节轻轻的敲着一旁的桌面,放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书房中格外清晰。

    卓夷葭看着赵凤曜,眼睛一亮,而后低头沉思起来,最后皱眉看着赵凤曜:“世子是说用他的把柄去威胁他,让他在春闱之前,分不出心思去查别的事?”

    赵凤曜点点头。

    “恕我直言,将才细想了一下,我手中孙相的把柄,并不足以威胁他到忽略春闱之事。”卓夷葭说着。

    主考春闱是件大事,她手上孙相的把柄,多是败坏贪腐的证据,但这些并不足以威胁他不管春闱。这些再严重,告到明献帝面前,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谁说明献帝就一定不晓得呢?

    她用这些证据,不过是想最后给孙家加把火,真正绊倒孙家,靠这些虚的证据可不行,要实打实一步步的谋算。

    赵凤曜回头看向卓夷葭,收回敲着桌面的手,交叉在身前。交叉的指节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摩挲着,轻声开口道:“孙相入内阁前,任职的是礼部尚书。四妹……可还记得?”

    卓夷葭认真的听着赵凤曜的话,点点头:“记得。那时先皇健在,他是先皇亲点的礼部尚书。”当年孙相只是礼部左侍郎,因为为人沉稳,做事圆滑,被父皇提到了礼部尚书一职。

    “庆王还偏安淮川时,他给先皇献过计策,杀了庆王。”赵凤曜说着,唇角勾了勾。

    卓夷葭一愣,看向赵凤曜。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孙相不同啊。他是在先皇时就吃里扒外勾结上庆王的。上一朝的臣,可没有做好。

    “随便跟怀荣王府有点沾染,就足以让孙相被那位忌讳了。”卓夷葭说着,而后立即遥遥头:“不行,你现在身上蛊毒没有解,不能将怀荣王府牵扯出来。若是明献帝一旦怒了,万一催发蛊毒就糟了。”

    赵凤曜听着,缓缓敛下眸子,看着自己摩挲的手指,脸庞隐在阴影里。

    “还有一件事,两事加在一起,就足以让孙相忘了春闱了。”

    “何事?”

    赵凤曜微微抬起头,看向卓夷葭,说的缓慢而清晰:“宁王的腿,就是断在孙相手里的。”

    屋里一静。

    “一开始,孙相只是先皇安排来监视庆王的人。”赵凤曜也不管屋中众人反应,径直开口说着:“那时候庆王势力没有壮大,先皇明智,猜到了庆王的为人,提拔孙相为礼部尚书,主客清史司,以掌军礼之命,暗中监视庆王。这事儿差点被还是庆王世子的宁王撞破,孙相设计谋害宁王,却被宁王逃过,只是断了一条腿。宁王到如今还不晓得,是谁断了他的腿。”

    卓夷葭坐在桌案后,细细的听着赵凤曜说完。

    若是真的,孙相这可是命悬在裤腰带上给明献帝办事了。他要是一开始就投诚明献帝还好,偏偏一开始父皇的细作。这细作都能倒戈,还能把他儿子的腿弄折,再大度的皇帝都容忍不了。

    何况明献帝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这事儿,倒是足以让孙相暂时不去细究春闱之事了。”卓夷葭分析道。这么大的事儿,孙相重心肯定是要偏的。若是等春闱事发之后,就算查也没用了。

    查出了伍二甫能怎样?查出了有人故意泄题又怎样?只要春闱舞弊的事儿一坐实。主事的孙相是定然脱不了干系的。

    “就依世子之言,将孙相拖出来打一顿。”卓夷葭说着,勾起嘴角一笑。带着阴郁的笑意在脸上荡开。

    孙相这贱人,早该打一顿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卓夷葭转头看着知画:“孙相什么时候来临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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