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多跟你四妹学着些。成天像个泼猴儿。”高氏转头对着卓夷裕说着。
“我知道知道。”卓夷裕口齿不清的说着,嘴里却是大嘴大嘴的吃着饺子。没外人他也不管什么礼节吃相的。
“对了葭儿,我听裕哥儿说你会习武?”高氏夹了又夹了一个饺子到卓夷葭碗里。
卓夷葭夹着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点点头,过会儿用高氏之前给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道,“常常无事就会练武。”
看着卓夷葭一举一动,高氏不由得有些心惊。按理说卓夷葭一直都是被忽视的孩子,姨娘逝世之后更是一个人在偏院孤苦伶仃。每日吃的用的怕也是正院的残羹剩饭。看到好东西应该想裕哥儿那般狼吞虎咽才是。可现在吃的就算宫家赏的稀罕东西,举手投足也是不急不缓,倒是透着大气。
“你二哥也是常常练武的。你得空可以来君笑院跟他一起练。”高氏看着卓夷葭说着。
卓夷葭点点头,“好。”
吃完晚饭夜深了许多。卓夷裕准备送卓夷葭回偏院。
刚走到偏院门口,便听到房檐下挂着的蒹葭灯上面的铃铛在晚风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卓夷葭走到屋檐下停住脚步,抬头静静地看着风中摇曳的铃铛。
“你是在等我归来么?”卓夷葭声音很轻,晚风拂过,声音很快就消散在夜色中。
“叮…叮…当……叮……当…”一串串轻灵的铃声似乎在回应她一般。在这无人的夜里卓夷葭不禁一笑。
她重生来似乎从来没有开心的笑过。
只有今日吧。
次日清晨。
卓夷葭依旧四更便起身练剑。
到了辰时红姗起身服侍卓夷葭洗漱过便去了华太君的锦华院。昨日高氏说了让她今儿跟他们一起去祖母院里请安吃饭。
卓夷葭出了偏院,卓夷裕和卓夷涵都在外面等着了。
“四妹妹来了。”卓夷涵看着卓夷葭出来,笑着问候着。她昨儿晚上回去听高氏说了些四妹去她们房的事。今儿便跟着二弟一起等卓夷葭。
“嗯。”卓夷葭看到卓夷涵轻声回着。没有惊讶也没有热情。
卓夷裕走在前面。卓夷涵和卓夷葭走在后面。
刚走到前院不远,就被一个等在那里的丫鬟拦住了。
“奴婢见过大小姐,二少爷。”丫鬟向着卓夷涵和卓夷裕福了福。“我是二夫人的丫鬟琴儿,奉了我家太太的命令来接四小姐过去。”
卓夷葭静静的看着丫鬟没有说话。
“二娘接葭儿干嘛!”卓夷裕听着丫鬟的话,撇撇嘴,不满的问着。
“接四小姐一起去老太君那儿请安用饭。”
“接葭儿去过早?我母亲已经应了让葭儿跟我们一起去啊。”卓夷裕不满的说着。几百年没过问过葭儿的,现在母亲要接她也要接了。
“我家夫人只交代我接过四小姐回去,等到四小姐去了,二房一家就一起去给老太君请安。”丫鬟低眉顺眼的看着卓夷裕说着。
“现在又是一家了,哼,怕母亲今儿不接葭儿,二娘连卓夷葭是何人都不晓得罢。”卓夷裕略带嘲讽的声音说着。
“二少爷这话见外了。四小姐本就是二夫人的女儿。”琴儿看了眼卓夷裕。这人是夫人说了要的。偏偏遇上这愣头子的二少爷。不禁有些头痛。
“葭儿你跟着过去吧。”卓夷涵在一旁开了口。
卓夷葭点点头,“二哥你们先过去吧。我跟着她们去就行。”
都说了二房一家子,大房一定要插手就是管闲事了。
卓夷裕再不爽看着卓夷葭都说话了,也不好说什么,便只是叮嘱道,“那四妹你一个人当心些。”
卓夷葭点点头,正准备带着红姗跟着琴儿走。
“等等。”前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奴婢见过大夫人。”丫鬟向着来人的方向福了福。
“母亲。”卓夷裕和卓夷涵对着高氏叫了一声。
高氏向着卓夷裕点点头,然后缓缓走到卓夷裕和卓夷涵前面,将刚刚走出去卓夷葭拉到了自己身后,轻声说着,像是安抚一般,“你就安心跟你大姐二哥呆一起。”
说罢转头看着丫鬟琴儿说,“你就跟二夫人说,裕哥儿喜欢跟葭儿一起,我就带走的葭儿,算是陪裕哥儿。”
琴儿皱着眉,看了眼卓夷葭,又看了看大夫人高氏。只得低下头福了福,“是,奴婢这就回去给二夫人说。”老太君不怎么管事,大夫人才是当家夫人,她一个丫鬟,还能顶了大夫人嘴?
丫鬟走后,高氏回头看了眼卓夷葭,笑了笑,“不怕,有大娘在。”
卓夷葭抬头看着高氏,点了点头。“好。”
高氏摸了摸卓夷葭的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罢。”
此时二房
“大嫂当真这样说?”何氏有些不信的挑眉再次问着回来报信儿的琴儿。
“二夫人,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啊!”琴儿跪着苦着脸跟何氏回着。
“这就奇了怪了,大嫂平时都不管这些事儿的,怎么今日管起来了?还直接就出面拒了我。这可不像大嫂的作风。难道,除了昨儿去吃过饺子,那小蹄子还跟大嫂有过其他接触?”何氏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老嬷嬷问着。
老嬷嬷摇摇头,“君笑院那边除了昨儿吃饺子,没有和偏院那边接触过。”
“真是奇了。”何时看着院子外,自言自语的说着。她可是派人看了她五六年,那就是一个傻愣子无疑,后来确定卓夷葭是真的是滩成不了事的烂泥,便撤了在偏院看的人。
难道是当初她们都看走眼了?
“娘,我说了吧。秋分回来我就说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你想法子整治她。你说是我多虑了,不过一个傻子。现在好了,大娘那边都开始护着她了。”卓夷柔坐在何时旁边,有些不满的说着。
“所以我就奇了她一个傻子是怎么攀上大房那边的?柔儿你跟她处过,你觉着她是什么样的,说给母亲听听。”何氏转头看着卓夷柔。
“能是什么样,不就是个蠢样,成天都傻着那张脸吐不出一个字儿。去逛个灯会还差点逛丢的人。为什么攀上大娘啊,那还不是二哥!”卓夷柔说着,嘴边一些嘲讽的笑。
何氏点点头,这说的和她以前看着的,倒像是没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