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号那天下午,那天刚好是她死鬼老爸忌日,我提前下班,做了她和他爸最爱吃的菜,我一个面对着两副空空的碗筷吃饭,那个心酸啊。可能是她爸显灵了,在这个时候,她咳了两声……”
十三号……
顾琰灏一听,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天,刚好是游艇爆炸——
而这个女孩跳楼的那天,也正是宋无忧出车祸的那天。
她是凌晨跳楼,宋无忧是上午出车祸。
时间虽然没有精准到时分秒,但日期却是这么巧——
顾琰灏紧抿着薄唇,情绪翻滚着,心脏狂跳着。
而牧古的心,是沉痛着,紧揪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
他的目光,一直锁在黄玲的脸上。
她承继宋无忧的魂魄?
看她神韵,跟他认识的那个女子完全不同。
倒是跟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宋无忧挺像的。
顾琰灏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上前,来到床前坐下。
黄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他看着自己,她抿了抿嘴,幽幽地看着他。
“你认识我?”顾琰灏问。
黄玲突然一笑,那“咯咯”的笑声,跟没出车祸前的宋无忧,一模一样。
“顾琰灏,我的老公,怎么会不认识?”女孩一脸好笑地看着顾琰灏,“我又没傻,还有,你别想跟我撇清关系,我是不会跟你离婚成全你跟我大姐的。”
“黄玲,你当初是为了他跳楼的?”妇女诧异:“你不是为了张栋跳楼的吗?”
“你闹够没有?什么七个月前,什么跳楼,别在我面前说了行吗?烦死了。”黄玲不悦地看了一眼妇女,“你要是不死心,我把我后妈叫来,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你女儿。”
说着,伸手,向顾琰灏要电话,“顾琰灏,给电话我。”
她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变了一样,连电话都找不到。
顾琰灏微抿薄唇,淡然地看着伸过来的小手。
可能是睡了许多的原因,她的手很小。
病号很大,如果不伸过来,她的小手一直在袖子里,看不到她的手。
这样伸过来,也只是看到她一半的手指。
顾琰灏两只手抬起,帮她把袖子卷起来。
他这个动作,很轻。
黄玲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他:“顾琰灏……?”
顾琰灏看着她,“很惊讶?”
黄玲本是苍白的脸浮起一丝红润,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更是错愕。
“你……你不是很讨厌我,不理我的吗?怎么帮我……”卷袖子?
黄玲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袖子遮住的手。
她微微皱眉的样子,很是纠结,又似在思索。
然后又抬起另一只手,看着,喃喃道:“奇怪了,我手臂不是有道伤疤的吗?那是我割脉自尽不成留下来的。”
“你什么时候割脉自杀过?我怎么不知道?”妇女上前来,诧异地看着黄玲急问。
黄玲倏地抬头,嚣张地看着妇女:“我做什么都要通知你吗?你说你是我妈,你又不是杨小兰,怎么就成了我妈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