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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脉的手段张三花是和一个老军医学的,自己没用过几次,拿不太准是不是自己手法出了问题。等到了惠清的住所,在自己的询问下惠清才扭扭捏捏说出了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不是手还疼,是月事到了。

    这就很尴尬了。

    “对了,张伍长,你这会来,是比赛已经结束了?怎么样,你赢了么?”

    惠清问的紧张又带着期盼,张三花发现她这样子和她弟弟顾樘还是很像的,尤其是眼睛,澄澈的很。

    “啊,我没赢。”张三花顿了一下,见惠清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铁青,整个人如被抽掉了骨头瘫软了一下。

    张三花扶住他,惠清慢慢缓过神,看向张三花的目光闪过愤恨,失望,恐惧,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自己坐直了身子。

    “张伍长,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你。”

    对于惠清的反应有些惊讶,张三花看了惠清一会,起身告辞。

    反正一会会有侍从来报告比赛结果,就让惠清先抑郁一会好了。

    张三花离开后,惠清屏退左右,自己一个人呆坐着,忽然落了两滴泪,然后伏地大哭。

    在外面守着的侍女们听得里面的哭声,心都揪起来了,深怕公主哭坏了身子,又不敢进去劝,十分的焦灼。

    这时候传信的人来了,看见这情景也是一脸懵。

    “各位姐姐们,这是怎么了?”

    “唉,张伍长方才来过,说她输了。”

    “输就输了呗。”

    传信的满不在乎的态度引起众侍女的怒视,忽然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各位姐姐,这张伍长虽然输了,可那北离三皇子也没赢啊。”

    “你说什么?”侍女怕自己听错,急迫地问道,“你再说一遍,那三皇子没赢?”

    “对啊,在这最后一场,赢的是以为黄大人的公子黄授。”

    侍女惊在原地,忽而反身去拍窗户。

    “公主殿下,奴婢有大事禀报!”

    惠清在里面哭的伤心,听了这一声,坐直身子,用袖子擦了擦脸。

    “进来吧。”

    侍女推门走了进去,见惠清双眼红肿,鬓发都有些散乱,还止不住地抽泣,心里就骂了张三花几声。

    这张伍长真不靠谱,有话也不说完,将她们公主害得这般狼狈。

    “什么事。”惠清尽力平复呼吸,但说完还是有抽了一下,侍女权当没看见。

    “公主殿下,刚才传信的人来了,说最后一场的胜者是黄大人家的公子黄授。”

    “我知道了,退下吧。”惠清无精打采地说完这句话,忽而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站住,你说是谁?“

    “黄大人的公子,黄授?”

    “不是北离那个混蛋?”

    “不是。”

    “那我不用嫁去北离了。”

    “不用。”

    幸福来的太突然,惠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打了一个鼻涕泡。侍女见了立马垂眼,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不让自己笑出来。

    鼻涕泡破了,惠清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侍女,见她没发现,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这时候,她也琢磨出味来了,张三花肯定是故意的!!

    惠清一时间又气又喜,但知道这次没让三皇子赢肯定有张三花的功劳,到底还是喜多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是不想再待在屋子里。

    可是她趴着哭久了,站起来时腿软还有点晕,侍女赶紧扶助她。

    “庆功宴什么时候开始?“

    “公主,还有两个时辰呢,不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惠清也这么告诉自己,但心里却止不住的欢喜,“令儿,来,赶紧给我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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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花出了惠清的临时住所,半路就遇见急冲冲的顾樘。顾樘像一颗小炮弹似的埋头往前冲,后面的侍从居然有些跟不上。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张三花把顾樘拦下了。

    “好狗不挡道!”

    顾樘急着去给姐姐报信,见有人敢拦他,下意识就骂了一句,等抬头看见是张三花,吓了一跳,立刻捂住腮往旁边一跳。

    “你说谁是狗?”

    张三花倒是不生气,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樘。

    顾樘讨好地笑了笑,眼珠子轱辘轱辘转。

    “张伍长,是我错了,你先让我去和我阿姐报信好不好啊?”

    顾樘这小子,颇有看碟下菜的本事,这个时候露出祈求的表情,大眼睛忽闪忽闪,就和小奶狗一样。

    这一套,张三花是吃的,于是她笑了笑瞥了顾樘身后赶上来的侍从一眼,侧身让出了路。

    然后,在顾樘急冲冲又往前赶地时候,张三花忽然在后方学了一声狗叫。

    “喔!”

    这一声张三花学的是大狗发怒时喉咙里的咆哮,把前面一溜人下了个哆嗦,顾樘更是差点没摔倒,但他也不敢回头,反而是头埋得更低,步子更快了几分。

    张三花想,这个小孩真的是很好玩的。

    慢慢回到自己的住所,林二狗在那里等着她。陈悠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件窄袖的罗裙,显得她十分娇俏可人。床上铺着两套衣裙,具是女装。

    张三花微微皱了皱眉。

    她倒不是反感女装,但正式一点的女装都不怎么方便。

    林二狗见她皱眉,给她新倒了一杯茶水。

    “新给你做的,你且试试,不喜欢就不穿。”

    林二狗省略了主语,但张三花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我’新给你做的。”

    给林二狗这个面子,张三花去里间把衣服换了。陈悠见她顶着个男式的髻别扭的很,要重新给她梳头,张三花嫌麻烦,只把头发散了,就这么披着出去了。

    第一件是花青配丁香色的交领襦裙,颜色不那么鲜亮,又因张三花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脸,居然显得她有几分柔弱稚嫩。

    林二狗起身,把张三花散落的头发往她而后别了别。

    “穿着怎么样,只是棉帛混织的布料。因为你不喜欢绸缎冰凉滑腻,我特地让人织的。”

    “还行,挺舒服的。”张三花动了动手脚,“要不就这件?”

    “还有一件呢,你再去试试。”

    于是张三花又去试另一件,这是黑底红纹的直裾。

    等张三花走出来,林二狗只觉得她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上,开出一朵一朵血红色的花。

    黑底红纹真的很配她,像住在山巅的神女,漠然俯瞰世间的蝼蚁,让人不禁想膜拜。

    林二狗笑了,笑得很开心,他两步走到张三花面前,捧着她的脸,虔诚地轻吻她的额头。

    “三花,我真的很开心。”

    很开心,这样的女子,将是他的妻。

    不知道林二狗发什么癫,张三花退了一步,嫌弃地看了林二狗一眼,又看了看这一身衣服。

    “那就穿这一身?”

    林二狗低头笑了笑。

    “不,你还是穿男装吧。”

    张三花:????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