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经历过一番逃命,一行人坐在凳子上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可以说,刚刚的场景,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
穆青扶着贺兰躺在床上就要出去找大夫。
贺兰赶忙伸手拉住“我没事,只是刚刚跑的有些快,扯着了,这会儿已经好了。”
攫欝攫。“你确定?”
“确定,你放心,我也很是在意这个孩子。”
“那好吧,你先躺下,今晚我们先委屈些,待在一间屋子,有什么事情,你说。”
贺兰点了点脑袋,然后一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贺文义。
贺兰叹了一口气,拿过一旁放着的罐子,一扒拉,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同时一本一本的册子,散落在地上。
贺文义先是瞅了眼贺兰,紧接着上前,蹲在地上,一本一本的捡起。
其中一本敞开着,贺文义去拿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一行字,吓得手抖着,直接去拿。
一不留神,被一旁的碎片划到,贺文义丝毫没感觉到疼痛,直接拿到跟前,一页一页的翻过去。
紧接着,深受打击的有些目光溃散,然后看向贺兰,似乎要确认是不是真的。
贺文义的护卫见主子似乎要摔倒在碎片堆里,赶忙把贺文义从碎片堆里拉出来。
只是贺文义不管不顾,把剩下几本书从里面拿出来,顺着手劲便去了床的另一头。
不等凳子搬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一本一本的翻过去。
越看越震惊的贺文义逐渐脸色潮红,不只是那些数目,名字,还有每页最下面那个印章才是最让他害怕。
“难怪,呵呵,难怪啊,难怪会有杀手光明正大的追杀,他们这是抱着宁愿错过,不愿放过的心态吧。”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亦或者知道我手里这份东西。”
“呵呵,难怪你们不让我查,原来,你爹本身就不干净!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敢做!还连累着族人陪他一起流放,如今没一个活口!难道当初就没有想过现在吗!”
巘戅宝来戅。贺爷爷见贺文义似乎有些疯癫,心里也是一痛“文义,这事,不怪老爷。”
“不怪他怪谁!啊!我爹,别以为我爹当年怎么死的我不知道,还有我娘!我娘……”贺文义心底一痛,哽咽着说不出话语。
贺爷爷一听这话,眼神就开始凶狠,紧盯着眼前“这话就亏着良心,我们吴家多少代的人,靠着老爷身上,吃了多少肉,喝了多少血,凭什么受罪的时候不能一起受!只想着享受,不想着出力,那还是人呢吗!”
“就说你如今能有今天,你知道老爷废了多大心思?你以为你第一次跟着的商人,人家凭什么那么照顾你!那是老爷使了银子的。”
“还有你的几任老师,你以为真的是靠才华惊艳了别人?那是老爷一次一次上门去求,一次又一次使使了好些银子换来的。对于自己的儿子,老爷都不曾这么费心过!”
贺文义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刷刷的掉,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穆青看了看这几人,也觉察出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慢慢的走到贺文义身旁,拿起一旁放着的书册,一本一本的看过去。
跟别人的反应不一样,穆青一脸平静,看了看,贺兰,又看了看书册,又看了看贺文义,一瞬间明白了许多。
这个贺家,她只是听到过,并没有见过。
穆青虽说是南安候爵府的小姐,可常年都是跟着祖父在边塞留驻,再回来时,朝堂上已经没有了贺家。
如今看到这些东西才知道,这里面水深到怕是整个朝堂都要动荡。
难怪,刚开始穆青还在疑惑,袁大帅一家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是那人背后操作,泼脏水了。
也难怪能成功,经历过这些年的积累,半个朝堂都是他的人,想要污蔑谁,还不简单。
穆青拿着书册,犹豫一番,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贺爷爷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抢过穆青手里的书册就要烧掉。
穆青同贺文义赶紧阻拦。
“必须烧掉,如今贺家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留着这些东西,剩下的谁也活不了。”老人急切的语气,让人有些不忍心,可是他们二人都知道,这个东西,不能烧。
待的东西抢到手,穆青直奔贺兰跟前“这东西,你交给我,我帮你处理。”
“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不瞒你,袁大帅,是我的曾外祖父,袁家三房,是我娘的娘家人。我知道怎么回事,并且有证据,不可能袖手旁观。”
贺文义也走到跟前“给你不行,这份证据到了皇上手里,只会收起来,幕后的人未必能受到惩罚!我贺家前前后后总共几百条人命,不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贺兰一顿是啊,不该这么被人利用的死去,一点价值都没有。
而她不能总是坐享其成,她享受了贺如墨的身体,贺兰的身份,吴清竹妻子的身份,一直都是别人为她付出,自己却是什么也没做过。
贺兰抬头看向贺文义“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贺文义咬了咬牙“被人砍死的,并且,并且尸首散落,没有一个完好。”
贺兰眼睛一红,心底某一个大胆的想法呼吁而出。
贺文义看着贺兰“你不许去,要去也是我去!”
“你不能去,贺家还有一半的命在你手里,你要是再出事,贺家真的就是绝后了。”
“那也不行!”
“我不只是为了我的相公,更是为了我们贺家的几百条人命,不能白白的牺牲掉。”
“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你去了也是送死!”
“不会,我有穆青,我相信,她能照顾我。”
贺文义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你去了,是送死,谁都保不住。”
“我好像没那么怕,唯一担心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在我死之前生出来。”
“唉,你又是何必呢。”
“我也不知道,心底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呼喊着,撕心裂肺的哭着,她好像在求我,我不想拒绝。我能多活这些年,已经赚了,死过一次,这次也没什么可怕的。”
贺兰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跟他们一行人说话。
厺厽&nbp;宝来&nbp;&nbp;厺厽。可是能真正明白这句话意思的,也只有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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