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了陈姨,韩少估计这会儿还没有起来。”
沈清不是睁眼说瞎话,而是前几天她在门外候着,卧室的门到了八点才从里面被打开。
她在外面一站就是三小时,后来放聪明了,她八点前准时到就行了。
“沈清,真的,陈姨能骗你吗?”
沈清依旧不相信陈姨的话,她摇了摇脑袋,“陈姨,我先进去洗个脸,等下再出来,你去叫醒韩少。”
陈姨对她挤眉弄眼的,一直让她看后面。
沈清觉得陈姨就是有病,“陈姨,快点去啦,韩少等下又要发脾气了。”
“你说谁会发脾气?”沈清身后冷不伶仃的男声响起,她心里扑蹬一声,不会这么衰吧。
刚和陈姨说完不会来,人就已经来了。
是不是对她有意见?
所以才会如此对她。
她慢悠悠地转过身,缓缓地睁开眼,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还真的是韩晨阳。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的,眼里满是冷清,“说话,又哑巴了?”
“韩少,今、今天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是不是走错房间,梦游了?”
陈姨觉得沈清一定是一个傻孩子。
少爷一直在她身后都不知道,现在还问这么傻的问题。
简直就是跟闹着玩一样。
“梦游?”韩晨阳重复这两个字,“那可不是我一个少爷应该做的事,倒是你,大清早的一定梦游了,要不然不会说这种话的。”
“啊?”沈清瞪大了眼睛,就当她是梦游了吧。"不过这梦游不梦游的,谁能控制的了。"
陈姨望着沈清那傻不拉叽的样子,心里一阵唏嘘。
到了楼下,沈清见韩晨阳已经吃完了早饭。
而她才洗完了脸。
她也顾不得吃早餐了,索性就推着韩晨阳去了韩氏集团。
韩晨阳在总裁办公室忙着,她偷着闲出了办公室,碰见了路上的走来的苏果。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韩少,每天都起这么早的嘛?还是今天这一次?”
“怎么了?”苏果望着她那呆萌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今天被他训了一顿,他吃完早餐,就走了,根本不给我吃早餐的机会。”
一路上,沈清一直在计较这件事情,在心里把韩晨阳祖宗十八代个个都骂了一遍。
骂的最多的还是韩晨阳。
“一般他都是六点钟起床的,最近几天在家养伤,估计纵欲过度,所以没有起来。”
纵欲过度是个是什么鬼?
苏果来集团,还不是因为担心她这个儿子,做事没有分寸。
她见沈清眼里的疑惑满满的,便道:“这几天我心绪不宁的,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放心才来集团看看,见他最近几天起晚了,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还记得前几天我让管家给晨阳送的那些书吗,估计就是因为他看了这个,所以那些天他起晚了,但是呢,如果你今天晚上给他送一点过去,估计你明天是可以睡一个懒觉的。”
苏果望着沈清一脸的纯真,她都不好意思骗她。
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沈清回到韩家大宅之前,让司机停下车,去了一家小卖部。
她拿起那些淫秽不堪的漫画书的时候,恨不得把手给抖掉了。
老板看她一脸猥琐样,狠狠地瞪了她两眼,凶巴巴地道:“买不买?”
“买啊。”她硬着头皮,嘴角抽搐地厉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给了老板。
老板还想说些什么,见沈清转身就跑了。
他只好闭嘴了。
沈清回到韩家大宅的时候,韩晨阳已经吃完饭,推着轮椅上楼了。
她望着今天买来的东西,有些头疼。
韩晨阳之前可是说过他不需要这些东西的。
她如何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送入他的房间呢?
“陈姨,我的饭呢?”
她还是先不考虑这种事情了,先把自己喂饱了再说。
因为她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咕的直叫。
想必累了一天也是饿了。
“韩少说你以后不准时回来,就自己烧着吃。”
沈清瞪大了眼睛,韩晨阳简直就是找事情。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了。
“你干嘛去?”
陈姨望着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叫住了她。
“我难受啊……”沈清趴在桌子上,捶着桌面,欲哭无泪。
为什么她辛辛苦苦在外面劳累了一天,回到家没有饭吃。
而韩晨阳就有饭吃。
不公平。
蓝瘦香菇。
“别难受了,韩少刚才上去的时候,我趁她没注意,给你悄悄的留了一碗……一碗……”
沈清抬起眸,眼巴巴地望着陈姨,她特别想知道是一碗什么?
“谢谢你陈姨,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韩少欺负我,你就会给我留吃的,是不是一碗鲍鱼鸡翅什么的。”沈清舔了舔口水,眼馋的不行。
陈姨为了不辜负她的期望,拿出一个碗,往里面倒了一杯水。
沈清傻眼了,这是什么鬼?
“是不是陈姨最近学的神操作?”
“我给你留了一碗水。”
沈清直接傻眼,摔倒在地上,这水又不是白开水。
不能喝啊……
“陈姨,你可对我真的是好。”
“是啊,沈清以后出人头地了,可别忘记了带着陈姨发家致富啊?”
沈清:“……”
沈清最后还是叫来了外卖,吃的倍香倍香的。
以至于差点忘了自己在小卖部,买书的事情。
她麻溜地放下自己的外卖,扔进了垃圾桶。
蹑手蹑脚地到了韩晨阳的房间,她看着自己的动作,怎么跟一个偷鸡摸狗的人似的?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拍了拍胸脯,走到了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应。
沈清直接推门进去了。
发现里面根本没人,她直接从怀中取出来,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放到了韩晨阳的床头柜上。
希望他看见的是很不要暴跳如雷。
因为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陈姨没有来敲门,她一觉睡到了七点。
她开心地伸了一个懒腰。
眉眼都是笑意,推开门,下去的时候,正看见韩晨阳坐在轮椅上优雅地吃着早餐。
那样子极为地赏心悦目。
“韩少。”她恭敬地叫了一声。
韩晨阳并没有去看沈清,沈清也没觉得怪异,只是觉得今天的韩晨阳和以往的韩晨阳似乎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她还真的有些讲不上来。
“还不坐下来吃饭,难道要我等着你?”
沈清皱起了小脸,她就是因为出了一次神,开了一次小差,至于这样对她么?
这么凶巴巴的少爷,难怪她是最后一个看护。
“沈清???”
男人的脸色越发的暗沉,沈清立即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刚好看到陈姨端着一杯白开水出来,放在韩晨阳桌上。
她噗嗤一声,把吸进嘴里的粥全部喷了出来。
喷了韩晨阳一身,他的脸当场就臭了。
陈姨一脸责怪地望着她,似乎那眼神就是再说,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沈清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要不是昨天陈姨给她了一个心理阴影,她至于这样么?
错,全是她的错?
不是吧!
“沈清,你真的以为把你当成韩家的主人了,不但起得晚,让我和陈姨等你,而你也不知道收敛,一点歉意都没有,而现在又喷了我一脸,你搞什么?”
韩晨阳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捏着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沈清郁闷了,原来他们不是在吃饭,而是在等她啊。
何况她又起晚了。
mmp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内心情绪。
“韩少,抱歉。”现在除了说抱歉,似乎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
“抱歉有用的话,要人民警察干什么?”
要不要那么犀利,她只是随口一说,而且态度极为敷衍。
许是男人看出了她这一点,他才这么怼她的。
果然是一个小气的男人。
“韩少,你要怎么惩罚我?”她耷拉这脑袋,不像是认错,态度诚恳的样子。
倒像是韩晨阳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韩晨阳啪的一声,将那杯白开水打翻在地,“你只要能让它恢复原状,我就原谅你,不计较你今天的过失。”
沈清现在很想知道韩晨阳到底有没有看见床头柜上的东西。
那可是法宝啊!
“怎么还不准备,等着我来干?”韩晨阳见她傻站着,心里就特别不爽。
“那个……昨天您有没有看见一本书,就是放在你床头柜上的书?”
“没有。”
韩晨阳气的差点就跳起来,她怎么好意思提这件事。
他不是说过了,以后不要给他看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她倒是好,直接买来,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没有?”沈清二丈摸不着头脑,她记得昨天明明就放了的。
不会被二哈叼走了。
可是也不可能叼走啊?
毕竟二哈那么大一只,上楼的时候,都可以听它的叫声。
她不但没有听见叫声,而且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昨晚太困了,她睡得太死了。
不会吧!
所以今天韩晨阳就这么生气。
沈清不明所以,还是蹲下来,将玻璃碎片收拾到了垃圾桶里面去。
韩晨阳在途中一只盯着她。
她真的想死的冲动都有了,被人监视的情况下,她容易毛手毛脚的。
噗嗤一声。
她手抖了一下,把碎片全部洒到了地上,有一些还落到了韩晨阳的脚边上。
她低着头,都能感觉到韩晨阳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强大。
她的头真的好疼。
因为你的怒气已经伤害到我了。
“沈清,你到底会不会做保镖,不如还是做一个佣人?”
我靠,佣人。
伺候人干活的事。
“韩少,以后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这次只是一场意外。”
嗯,她在心里就是这么对自己说得。
是意外。
管他认不认。
她是认了的。
“意外那么多,你何时能制止?”
这个她倒是没有想过。
韩晨阳见她不讲话,“不如你就先做一做佣人,但是你还是要承包我的保镖,毕竟工资给你也不是白给的。”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
简直就是恶人。
“韩少,谢谢你的宽容,我会一直谨记在心的,一辈子都不会忘。”
因为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残忍的我都想哭。
可是欲哭无泪。
“嗯,推着我去韩氏集团。”
妈的,这丫还当真了。
沈清觉得韩晨阳这情商是不是可以在高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就好。
到了韩氏集团,韩晨阳让他给他洗一个苹果。
沈清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是被某人那么一瞪,还带着恶狠狠的眼神。
她立即就怂了,害怕他拿佣人那件事说事。
自从那天她从酒店回来之后,韩晨阳再也没有提过王总这件事了。
难不成他忘记了。
“韩少?”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嗯?”韩晨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沈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还好没有发脾气。
不然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总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韩晨阳放下手中的笔,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件事我不问你,你就不打算跟我说了,看来你这个保镖做的实在不好,不如……”
“别,韩少,我会努力认真去做的。”
沈清竖起三指发誓道。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不好了,少爷,王总他家那位来我们集团了。”
“那位?”沈清还在疑惑中,见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挺着肚子走了进来,哭得可怜兮兮的,“韩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家那老头,不害臊去外面偷腥,被我发现了,还死不承认,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沈清只见韩晨阳蹙起眉头,“有什么话慢慢说?”
那女人收起了肚子,抹了眼泪,“就是这个女人,要我那老头给他买别墅首饰,我和他大吵一架,他就住酒店不回来了,韩少,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做主?”
韩晨阳望着管家,管家取出一叠照片来,沈清看的目瞪口呆,这不是那天她在床下,那王总和那廉价女人翻云覆雨的画面。
一坨坨的五花肉压在瘦肉身上。
沈清觉得有多恶心就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