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卧榻上,余乔侧躺着,脸上虽是疲倦惨白,眼神依然犀利不减。</p>
“好点了吗?”虞初淮端着一碗滋补汤又踏入房门。</p>
本是半闭着眼睛的余乔,缓缓的睁开眼睛,见又是来的虞初淮时候,既失落又有些感动。</p>
“也只有你,能够如此体贴入微的待我,不像那宁娇,还不来看望,我都是被她气倒的,我儿真是白疼这样的媳妇了。”余乔叹息。</p>
见她依然抱怨,虞初淮心里暗自偷笑,表面依然一副楚楚可怜样。</p>
“这滋补汤,趁热喝了吧,可是我亲自熬了半天才好的。”虞初淮轻轻的扶起来她,亲自一勺一勺喂着。</p>
“还是你对我最孝心,哪像那不孝之子,真的是还和那外人来一起气死我。”余乔依然还在气头上。</p>
这次真的是气到她了,谁让宁娇喝酒呢,女人不遵守德体就是大错特错了,教训她还要被那宝贝儿子说,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她一点颜面和台阶呢!</p>
虞初淮默默不说话,她知道这次宁娇的形象更加恶劣了,天天外面抛头露面也就算了,还喝得醉醺醺的,简直是不像话,更让眼前卧榻上面女人生气的是,还有人护着她,护着她的还是这女人宝贝儿子。</p>
虞初淮静静的听着她数落着,不管多么的窃喜,表面上还是娇滴滴的模样来,弱得像病柳扶风。</p>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记得多把心思放在薛钟楼那,一定要抓到他的信,现在我不是病倒了吗,还不趁机去套近乎,傻孩子。”余乔喝完滋补汤缓缓的又躺下了。</p>
虞初淮怕她磕到卧榻后面木板,还不忘将手护在后面。</p>
余乔自然都看在眼里,心里面更加想要之后偏袒她了,巴不得将她扶正,废了那宁娇。</p>
“母亲,那我告退了,您啊好好注意身子,别再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划算,毕竟身体是咱自己的。”虞初淮恭恭敬敬地出门去。</p>
出了房门,嘴角上钩,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余乔越是讨厌宁娇,她就越是开心,就算宁娇现在仗着薛钟楼宠爱又怎么样,之后她会一一夺回来。</p>
她始终相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到她当家做主的时候,她定会让宁娇无处安身,流落民间去做个乞丐最好不过了。</p>
快到薛钟楼房门时候,虞初淮随即收起脸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p>
“钟楼啊,要不您还是去看看母亲吧,她已经病倒了,且先顺着她一会儿吧,待她身体好转一些,再傲气也不迟嘛。”虞初淮捂着手帕轻哼,气若游丝。</p>
只见薛钟楼端着一个茶几品茶,眉头紧锁,想到余乔种种恶行,实在是不想去搭理她,老是刁难儿媳妇,丝毫没有一个婆婆的样子来。</p>
“不去,气倒也是她自己自找的,天天闲着没事就知道找别人茬,做错了还说不得了吗?”薛钟楼还在气头上,还是不想去探望,语气却柔和一点。</p>
不管怎么样,余乔依然是他母亲,这是没法改变也没法否认的事实,就算她再怎么蛮横不讲理,他还是心里面担心她的身体状况。</p>
只是出于她确实犯错了,要是立马去看望,只会加重她下次犯错的烈焰吧。</p>
“钟楼,你且先去看望婆婆吧,天一直念叨着您呢,说只是替你管好这个家,怕你操心嘛,那女人喝酒本来就伤身体还很危险,要是醉了碰到歹人,还不是怕你带上绿帽子嘛,婆婆也是这样想的。”</p>
“确实,喝酒也是不对,危险还伤身体。”</p>
薛钟楼终于软了下来,放下茶几缓缓的起身,便准备出门去看望余乔了。</p>
背后的虞初淮眼里闪过一摸冷凛,心想着,到了余乔那,还不是要被洗脑着宁娇的种种恶习。</p>
这时候,宁娇在里面还在休息,兴许是喝醉酒的影响,今天睡了半天,虞初淮等在外面,只听见丫鬟说她在梳洗打扮了。</p>
“找我何事?”宁娇揉着头部出来,脸上平淡如水。</p>
“来找妹妹说说话罢了,闲着也是闲着。”虞初淮脸上挤出微笑来。</p>
宁娇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啥药,且先静观其变,自顾自地在一旁喝着蜂蜜水。</p>
“等一下我要去芳华阁了,你要是无聊可以同我一起去看看。”宁娇说着起身便朝着芳华阁方向走去。</p>
“好啊好啊,正想去看看呢。”虞初淮紧跟着在她身后。</p>
眼看着芳华阁这么热闹,人来人往,虞初淮不由得心生嫉妒,这样的热闹生意定会赚不少钱吧怕是。</p>
经过观察,也发现宁娇不喜欢繁华首饰,只喜欢收着一些箱子,让她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了。</p>
因为平常的女子,不是更加喜欢繁华首饰一些吗?箱子有什么好看的。</p>
“你且去偷宁娇东西……”虞初淮凑近卿意小声嘀咕。</p>
卿意听完愣在原地,心里有些胆怯,要是被发现了,不仅是颜面无存,还会被送去衙门,心里面是一万个不想去。</p>
一旁的宁娇忙里忙外,没空闲再搭理虞初淮,只看到箱子搬着进进出出。</p>
宁娇忙完芳华阁的事情,便简单交代几下便离开了,回到家,这时候薛钟楼也回来了。</p>
他脸上有些愁眉不展,似乎有话要说。</p>
“有什么心事吗?”宁娇感觉不妙,这余乔是不是趁病倒又说了自己多少坏话啊,就这表情,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p>
“母亲生病了。”薛钟楼脸上淡漠。</p>
宁娇一听,心头一紧,难免会浮想联翩,一下子脑补出来婆婆不停地仗着自己生病在他面前尽情地煽风点火,数落她的有的没有的罪行?</p>
“母亲生病了,就暂且让你和萧姨娘来管家吧,只是就又让你多了一些家事了。”薛钟楼抬头看着她,眼里一副宠溺的样子</p>
原来是因为这事情啊,早说嘛,宁娇还以为是什么质问她什么醉酒的事情来呢,事实上他压根没有把其他事放在心上,却只是心疼她辛苦不辛苦来了。</p>
“还以为你为了啥事烦恼呢,就这事情啊,简单着呢,这管家没什么麻烦,而且还要萧姨娘帮衬着,就算有其他人不服气不听话,那也好办。”宁娇终于松了一口气。</p>
生怕他是因为把余乔气病倒的事情,加上刚刚去探望她,指定没少被洗脑,想不到他还是他,从未变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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