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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敲头狂魔案(终)

    胡大刚从外面回来,就被军警司的人扑倒在地,比起胡二,他身材瘦小,根本不堪一击。</p>

    当他看到胡二被人从里面押出来后,这个男人发出一声与他的身材十分不相称的吼叫声:“都是我干的,与他无关。”</p>

    白锦搜查了胡二的房间,在一堆脏乱的杂物中找到了一把登山斧,这把斧头与燕窝店老板店中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工坊制造的。</p>

    白锦把斧头凑到鼻端闻了闻,一股腥臭的血腥气扑面而来。</p>

    军警司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不但找到了凶器,还找到了血衣,血衣就穿在胡二的身上,上面遍布黑褐色的痕迹,有点状,在片状,有擦拭状。</p>

    而他穿着这件血衣不曾清洗,在夏日里,苍蝇围着他嗡嗡的乱飞,他挥手抓来一只,放到嘴里吃掉了。</p>

    胡二和胡大的娘在他们十岁的时候就抛弃了他们,因为她嫌弃胡二的爹又穷又邋遢,胡二和胡大一人拽着他娘的一条腿,恳求她不要离开,但她还是走得决绝。</p>

    没过多久,胡二就在街上看到他娘和一个男人挽着手臂走过,他上去喊娘,那女人不但不认他,还让那男人打了他一顿,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后告诉他爹,他爹说他以后没有娘了。</p>

    胡二的爹以采集燕窝为生,可是燕窝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有时候他需要在山里住上数天才能搞到几个燕窝。</p>

    他卖燕窝赚不了几个钱,就像菜市场上,真正赚钱的并非是种地的农民。</p>

    胡大体弱,干不了重活,所以胡二就跟着他爹一起去采燕窝,他身高马大,行动利落,是他爹的好帮手。</p>

    三年前,父子俩在蠓山上采燕窝的时候,胡二亲眼看到他爹从悬崖上掉了下去,等他找到他爹的时候,人已经摔成了肉饼。</p>

    胡二当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精神开始出现问题,逐渐坚持不了采集燕窝的工作,一年前停工不干了。</p>

    胡大无奈,只能出门打零工养活两人,胡大对这个弟弟十分照顾,特别是在他爹死后,两人更是相依为命。</p>

    直到有一天,胡二从外面回来,衣服上有血,胡大吓了一跳,问他是不是被人打了。</p>

    胡二神秘兮兮的说,他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女的,他用手中的登山斧敲了她的头,那女的发出惨叫声,吓得鞋子都跑掉了。</p>

    他当时敲的不重,那女的也没死,不过这个女人没有报警,她只当自己在街上遇到了精神病。</p>

    但这件事却让胡二很兴奋,他跟胡大说:“我感觉自己敲的就是那个贱女人,她脑浆四溅,鲜血淋洒,我看着那些血冒出来,我这里都有反应了。”</p>

    胡二所说的贱女人是他的娘,而他一直都有严重的 忄生功能障碍。</p>

    胡大训了胡二几句,让他以后半夜不要出门,但是某天夜里,胡二又出去了,胡大找到他时,他面前躺着一个女人,脸上已经被血糊住了。</p>

    而这个女人的衣服被掀开了,胡二正抱着她,嘴里发出古怪而享受的声音。</p>

    胡大吓坏了,他喊了一声胡二,胡二像是没听见,拿着斧头的另一端不停去戳那女人的胸口,一边戳一边骂“贱人,贱人。”</p>

    胡大急忙跑过来制止了他。</p>

    本来胡大想要带胡二离开,但是看到这女人躺在马路中间很容易被发现,于是就将女人拖到了一边的垃圾筒边,并且用垃圾把她盖住了,他又简单打扫了一下现场,迅速带走了胡二。</p>

    胡大担惊受怕了很久,不过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试着关住胡二,但胡二身强力壮,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他。</p>

    胡大没有办法,只好在胡二外出的时候悄悄尾随,他阻止不了胡二行凶,只能给他善后,替他打扫作案现场。</p>

    胡二杀了三个人,被判枪决,而胡大犯有包庇罪,被送往监狱服刑。</p>

    敲头案的凶手落网,顺城居民普天同庆,报纸上更是大篇幅的报导军警司的种种功绩。</p>

    时广放下手中的报纸,若有所思。</p>

    “二少爷。”一个穿着碎花旗袍的女人站在时广身后,正在替时广按摩肩膀,“这军警司在民间的威望真是越来越高了,二少爷不得不防啊。”</p>

    说话的是时广的姨太太秋草,时广尚未大婚迎娶正室,但是时夫人已经为他选好了姨太太,这个秋草能言善辩,最会讨好人。</p>

    时广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雪茄,秋草急忙拿来火机替他点燃。</p>

    “老七虽是个庶子,也不得大帅喜爱,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狼子野心。”他抽了一口雪茄,“恐怕军警司只是他的幌子。”</p>

    “二少爷的意思是,七少爷想跟您争权夺位?”</p>

    “这北地之主的位置谁不想坐,但是能不能坐得上来,就得各凭本事了。”时广想起什么,转头问道:“我让你安排送到言府的东西呢,她收了吗?”</p>

    “又退回来了。”秋草哼了一声,“这言家六小姐可真是不识抬举,我们二少爷什么时候对人这般低三下气过。”</p>

    时广皱眉:“若她和你一样,我还用费这种工夫,真是妇人之见。”</p>

    秋草一脸委屈,“秋草错了,秋草不该乱说话。”</p>

    “你下去吧。”时广有些不耐烦。</p>

    秋草往外走时,左梁正好走进来,“二少爷,韩部长的女儿韩昔灵受伤了,额头缝了七针,据说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p>

    “韩小姐貌美如花,这额头七针真是美中不足,心情可以理解。”时广笑了笑,“报纸上不是都在夸吗,说这军警司屡破大案,振奋人心,你帮我放个话出去,看看他们还能夸多久。”</p>

    ~</p>

    “这报纸上怎么都在胡说八道。”一大早,静知就捏着报纸冲进来,圆乎乎的脸气得通红。</p>

    “出什么事了?”言卿正在喂大老虎。</p>

    大老虎学着她的声音,嚷道:“出什么事了?”</p>

    静知被它气笑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她把报纸递给言卿:“小姐,你看看吧,报纸上在说军警司的坏话。”</p>

    “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在夸吗?”言卿放下手中的鸟食,打开报纸。</p>

    静知道:“报纸上说军警司虽然破获了敲头案,却是不择手段的让女警司去做诱饵,凶手抓住了,但这个女警司的头被敲破了,缝了七针,已经毁容了。”</p>

    “韩昔灵不是自愿去的吗,这根本不是军警司的命令。”</p>

    “可报纸上不这么说啊,你看上面阴阳怪气的,都在贬低军警司呢。我以前还觉得这份《新月报》不错呢,哼,以后再也不订它家的报纸了。”</p>

    报纸上的话的确很犀利,而且夸张成分居多,这让言卿想起一句话:开局一张图,其余全靠编。</p>

    “有人看不得军警司的风光,想要用这种方式坏它的名声。”言卿合上报纸,“军警司最近风头正盛,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了。”</p>

    “军警司在为我们老百姓做事,这些人为什么要看它不顺眼,难道他们希望顺城内土匪横行,杀人放火的四处乱蹿吗?”</p>

    “傻瓜,这其中的纷争纠葛,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言卿轻轻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时霆那边怎么样了?”</p>

    军警司也怕舆论,特别是这种利用女人,不择手段的栽赃。</p>

    “小姐要是担心,可以去看看嘛。”</p>

    “师出无名。”</p>

    “就说大老虎病了。”</p>

    大老虎:“……。”</p>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p>

    静知想了想:“不如让韩小姐出面澄清一下。”</p>

    言卿摇摇头:“韩小姐若是出现,外界又要说她是迫于军警司的压力,只会火上浇油。”</p>

    “那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报纸胡说八道吗?”静知气愤不过,“现在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急死人了。”</p>

    言卿想了想,忽然问道:“之前那些找我要诗稿的报社,他们还没放弃吧?”</p>

    “是。”静知道:“小姐的诗稿一稿难求,若是真有,这些报社估计都要打破头的争抢,小姐还不知道呢,你现在已经成了顺城名人,那首《再别康桥 》几乎人人会背,不知道有多少人翘首盼着小姐再出大作呢。”</p>

    “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p>

    言卿转着轮椅来到书案前,拿过一边的纸笔,“你让狄槐联系一下这些报社的主编,就说我有新诗要发表在他们的报纸上。不过,我有一个前提,我要他们登在头版头条,以最大的篇幅刊登三天,若是做得好了,不要稿费也无所谓。”</p>

    静知不明白言卿想做什么,仍是一头雾水,“小姐,这,这与军警司的事情是不是有点不着边际啊。”</p>

    言卿笑道:“你知道让一个消息销声匿迹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有另一条更劲爆的消息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办法会不会奏效,但是值得一试。”</p>

    这是娱乐圈里惯用的伎俩,一个明星爆出丑闻,就放出更劲爆的新闻来掩盖。</p>

    她知道自己的名气不比军警司,但在目前,她这诗倒是最新鲜,最有吸引力的。</p>

    至于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只有放手一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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