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翟老在玉泉山上逗着鸟笼子里套弄来的鹦鹉,张杰雄正在旁边看着保姆带着小谦高,面色依然严峻。
翟老回头看着保姆道:“让他多在地上跑动跑动,小孩子还是要野一些才好。”说着,他想到了在干休所里见到的汤修权的那两个宝贝外孙。又向张杰雄道:“曾毅该回来了吧!”
张杰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这个点,应该在机场降落了。”
翟老长长出了口气,道:“毫无征兆地把他又从海监部门抽回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张杰雄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见翟老道:“他在海监局还是想到了办法来解决问题的,从这一点,理应奖赏。但是如果他愿意呆在京城,倒是不用再考虑他的级别问题。”
张杰雄说道:“曾毅肯定不愿意。”这一次,他说得斩钉截铁。
翟老看了张杰雄一眼,有些意味深长。想了想,问道:“如果他就像是浩辉一样,你觉得他会不会留在京城?”
张杰雄表情一凝,看着翟老有些惊讶,翟老则是笑着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张杰雄可不这么认为,因为这段时间,很多老同志谈论得最多的就是曾毅。尤其是邱老,几乎成了玉泉山上的常客。
“我可能要去南江……”
张杰雄一听,就知道了曾毅接下来最可能的安排,这是要把曾毅带走。抽了个时间,张杰雄打了个电话给曾毅,曾毅很快就接了起来,道:“张大哥。”
“翟老可能要去南江。”
“小吴山?”
“是。”
曾毅此时正在方南国的办公室,道:“翟老肯去小吴山就是一件好事,如果是这样,我让人准备迎接翟老。”
张杰雄顿了顿,道:“翟老可能要带你一起去。”
曾毅看了看方南国,表情多少有些拘谨,道:“抽时间,我去看看老爷子。”
张杰雄就知道旁边有别人在,说道:“那好,来之前联系我。”
“好。”
挂了电话,曾毅看着方南国,方南国道:“我们继续刚刚的问题。”
曾毅想了想,道:“对于海上执法,我觉得没有必要增加人手,更多的应该是武器配备。我时常去军区,发现海上执法相对要落后,这样单靠海上执法部门远远不够,所以我只能请求海军的协助。严旭东同志提倡准军事化,我觉得是有必要的。”
“那你觉得,我拨款下去,改变的可能性有多大?”
“至少不会比现在还差了。”曾毅知道其中的难度,如果要把这件事情做好,就一定要有懂行的人斡旋。
方南国想了想,道:“这件事情,我还需要斟酌。”
曾毅也清楚,光凭自己的话还不够,按照方南国的执政理念,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的事情,一般都会进行完善的准备。
曾毅想了想,还是把张杰雄跟自己的说得话告诉方南国,道:“刚刚张将军说,翟老要到小吴山。”
方南国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听懂了,随即有些沉默,看着曾毅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在南江做事,我会更方便。”
方南国就点了点头,现在曾毅被这么多的老同志所看重,就是不想发达也不能。想要进中枢,以他三十岁的年纪还是小了一些。因为曾毅的关系,方南国的进程要比预想的快了很多,所以曾毅就更多的是将来靠翟老的最后助力了。
不过,对曾毅这么一个运气好的人来说,方南国倒是觉得让他从南江一步步走过来更好些。而且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对曾毅的阻力也更小些。
方南国没有表态,曾毅告辞后又去看了冯玉琴,之后越了京城的朋友们一同吃饭。
晚上,曾毅早早就到了京华国宴。因为曾毅本身的原因,留了这里最好的包间。第一个到的是杜若,杜若一进门就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熊抱,道:“曾毅,哈哈,看样子,你小子的厅级待遇也解决了。”
曾毅则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这副厅级才不过半年。”
“那可不说还能代嘛!一个代厅级怎么不可能。”
曾毅倒是觉得这即有可能,如果做一个实权的市长,就完全可能冲击市委书记的宝座,然后一举成为副省长级别。突然间,他就想清楚了方南国的打算。
方晨盈是第二个到的,她按照方南国的意思,在一个部门里当职员。曾毅突然想到一件事,就看着方晨盈问道:“你有没有想去南江的打算?”
方晨盈愣了愣,不知道曾毅是什么意思,就听在曾毅身旁的杜若极其惊讶的语调,问道:“你这是要回东江?”
曾毅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有可能在做一个市委的二三把手。”
杜若就知道了,心想,怕是自己的老领导要不好过了。门又被推开,龙美心和罗海涛以及罗海涛的女朋友,三人一起走进来。话题就又在上面转了过去,曾毅问道:“海涛,什么时候转正啊!”
罗海涛眉飞色舞道:“快了、快了。”很快,看到罗海涛的表情一变,都知道肯定是有人掐到了他的痛处。
方晨盈打量着龙美心,这是她第三次见这个女孩。她已经知道这是龙家的千金,如今见她跟曾毅在一起,就想到了自己的姐妹崔恩熙。龙美心发觉方晨盈的目光,微笑着看着她,方晨盈心虚地避闪开,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孟群生来得时候,偶遇了汤卫国。汤卫国是来走流程的,据悉是邱老要见他,这让汤卫国受宠若惊。
“曾毅,我老汤就不说太多了。这份人情我老汤记在心里了,有一天有用到我汤卫国的,上刀山、下火海,老汤我万死不辞。”这话完全是视为马首是瞻的意味。
孟群生则是道:“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欠着曾毅的人情的,你这话是打我们的脸吗?”孟群生一向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这还是曾毅第一次见他敞开了当着人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