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武侠梦
严芳姑可没空跟严咏春掰扯,她忙着跟人谈生意呢,跟严咏春招呼了两句又坐到了对面的茶桌旁去,你来我往讨价还价。
严咏春恨不得她不来打扰自己,独坐在茶室窗前看热闹,这里可以看到下面河滩的盛景,这种场面后世可没有。
严晶心对魏溯难的安排还算满意,就是对他偷懒不太满意,因为梁博俦可是耽误了好长一段情节才露面。
不管了,明天再找魏溯难理论,现在先爽一把再说。
严晶心还对在京城时被荆桔斥责耿耿于怀呢,人家腾出了陪男朋友的时间去陪她过年还不领情,说什么留手,留个屁手。
现在好了,山贼来了严咏春可不会傻了吧唧的留手,全送他们去见阎王去。
严咏春惦记着山贼,也有人惦记着她。
紫荆寨的秀才黄学洲带着他的跟班也来河滩大会凑热闹了,不过他的目的不是傩会,而是美人。
他的跟班打探到消息,今天严咏春会出现,这可是黄学洲念念叨叨的心头好。
他们到了三乡茶亭,发现人来人往出出入入,热闹得不得了。
这间茶亭可是坐落在通往四里八乡道路的岔口,凡来参加河滩大会必然经过这里,也会在此喝碗茶歇歇脚。
不过最近巴水县闹山贼弄得厉害,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生气勃勃的场面了,大家心里想的是今天河滩大会人多,县太爷也会出席,山贼总不至于在今天也来捣乱吧。
但这个想法在黄学洲的跟班嘴里变了个样:“少爷,大家都是奔着严咏春来的,她不来,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做买卖,不怕山贼吗?”
这就是投其所好了,黄学洲慕名羡爱严咏春,那跟班自然灵醒,拍马屁要拍得恰到好处才显功力方有进益嘛。
茶亭的小二出来迎客,跟班知机地先行问询:“小二,严师傅来了没有?”
黄学洲更知人心,他从钱袋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在小二面前不断地晃悠。
见钱眼开,小二马上堆出了笑脸:“严师傅早就来了。”
等小二伸出手去接银子时,黄学洲却把碎银往钱袋里一扔,对跟班头一撇:“走”。
哈,人家还真没说过银子是给他的赏,小二自作多情了,抚胸惆怅手还有些滑,太可惜了。
黄学洲进了茶肆就听到了严芳姑高八度的声音:“买就快手,不买快走,再犹豫下去天都黑了。”
她还巧手扒拉着算盘,噼里啪啦作响。
对方这时用袖口挡着又动了动手,还挤眉弄眼:“你看这个价钱怎么样?”
严芳姑竖起了眉毛,觉得不对劲,一拉衣袖露出了两人的手。
只见对方老板的手指头不断在严芳姑手心里勾勾磨磨,这哪里是谈生意,这分明是在占便宜揩油。
严芳姑反手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痒是吧,我帮你挠挠!”
跟班连忙向黄学洲卖好:“严师傅果然霸气。”
黄学洲也看得心驰神往,点头连连。
这个时候的严芳姑,面上不用扑粉,颜值还在线,再加上伶俐的嘴码,也确实有一种小辣椒的风味。
小二没得赏钱,立即出来恶心两人:“指鹿为马了,这是铁嘴玉算盘芳姑,她是严师傅的小姑。”
黄学洲欻的一声打开折扇挡住了脸,太尴尬了,难道自己喜欢年纪大的?
严芳姑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瞥了一眼黄学洲,这个斯文书生看起来不错嘛,还偷窥老娘,难道?
不过我严芳姑可没那么容易上手,她冷哼了一声,扭身带着几人出了茶肆。
如果识相的话,这个书生该上去找严芳姑攀谈的。
可严芳姑一走就露出了身后角落里的严咏春,她宛如一朵青莲,于无声处默默地开放。
就是空着男装多了些中性,可远观,却也远人。
应该这才是正主,黄学洲都看傻了。
跟班可没这样的审美,他附耳黄学洲:“少爷,严泳春怎么是个男人婆呀?”
黄学洲露出不屑:“哈儿,人家那是女扮男装,英气逼人,却又不失宛转,你不懂。”
跟班立即变了腔调:“好,我们立即请她回去做护院教头。”
黄学洲却拦住了跟斑:“别着急!”
跟班不得不提醒:“少爷,山贼可是对咱们的家产虎视眈眈,事不宜迟!”
黄学洲收起折扇敲了敲掌心:“山人自有妙计,请护院要出一笔钱,娶了她也是出一笔钱,何不把两笔钱花在一处?”
黄学洲磨着下巴想入非非。
就在这时,茶亭外的人开始夺路奔逃,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如雷,山贼来了。
黄学洲也急忙向外跑,不料山贼的马蹄更快,把路都堵死了。
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就只有严咏春在店里独坐岿然不动,严芳姑也知机地钻进了茶肆里,躲到了严咏春的身后。
连严芳姑都信得过严咏春,看来名不虚传,这次只能借钟馗打鬼了。
黄学洲倚靠茶室的窗前,尽量把身体缩小些。
山贼驱马来到茶室前方,下马擎出手里的大刀吆五喝六地,将茶室团团围住。
黄学洲聪明,胸脯一挺就向着山贼喝斥:“唉!紫荆寨高人严咏春和巴水县秀才黄学洲在此,你们这帮山贼抢劫商旅打家劫舍就不怕恶贯满盈?”
他将话说透,趁机拉着严咏春下水,还突显了自家名声,一举数得。
可今天山贼不按常理出牌,一个小头目排众而出:“听着,今天我们不妨碍大家做生意,我们只是来请黄秀才去我们山寨作客。”
黄学洲这下可算是骑虎难下了,他看了看严咏春,可严咏春没动弹。
她是气恼刚才黄学洲的言语,故意给他点苦头吃。
这些腐儒书生的嘴是真损,整天玩扯大旗当虎皮的伎俩,还拉着别人垫背,是该领点教训。
山贼见茶室里的人不管不顾,越发的胆气大了,小头目上前一指黄学洲:“别看了,就是你,你家里钱多,有钱大家一起花嘛。”
黄学洲紧张了,往窗前缩,严咏春一把拨开了撑着窗户的竹杆,竹排窗扇掉了下来。
这下完了,虎皮没拉着,狼招来了。
黄学洲站在窗前瑟瑟缩缩,终于还是撑住了“节气”,他抖着折扇指着山贼:“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虏人勒索,灭绝天良!”
小头目脸色一狠,指着黄学洲:“住嘴,嘴这么臭,看来今天只能用拳头来塞住你的嘴巴了。”
他说完上前就去揪黄学洲,此时茶室的窗户又被顶开,将黄学洲和山贼小头目一发撞了出去,窗户里露出了严芳姑的脸面。
“谁叫我,说嘴臭多半就是说我了。”
黄学洲和小头目抱成一团摔在地上,被山贼们拉起,当胸就是一拳,打得黄学洲像熟透的大虾一样弓起来又摔回地上。
严芳姑看得不忍,侧过了脸,还顺手看了一眼严咏春,不断地使眼色。
那边黄学洲又再次被拉了起来,山贼们围着他像踢皮球一样踹来揍去,很快黄学洲就鼻青脸肿了。
严芳姑眨眼眨得越发地急,还出声了:“怎么回事,好像眼进了沙子。”
严咏春摇摇头站起来,没办法,小姑要救这个秀才,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想到这是以后的小姑父,严咏春也只得出手相救。
她一脚将刚才坐着的凳子踢出了外面,正好就落在了被踹趴下的黄学洲额头前。
黄学洲头一缩就缩成了一团,打滚着躲开,他以为是山贼用东西来砸他呢。
严咏春这才飞身跃出茶室,一个空翻,又大马金刀地坐回凳子上。
看到黄学洲的三角眼射过来,出于习惯怕走光她还翘起了二郎腿,那叫一个悠闲。
黄学洲多机警,立马跑到严咏春身后,还向山贼扬了扬下巴,有了靠山咱黄秀才又抖起来了。
山贼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见状就排队冲了过来,黄学洲还往严咏春面前一站:“别怕,我来保护你。”
严咏春抿嘴一笑,抄起了晒茶叶的簸箕上摆着的竹棍,顺手就敲在了黄学洲的腿弯上,却正好让他躲过了山贼削来的刀锋。
衔接的动作也很快,竹棍一顶黄学洲的肘弯,就带动了他出拳,这一拳正正砸在了山贼的胃窝处,将他直直地锤飞出去。
第二个山贼的大刀又至,严咏春将竹棍往黄学洲的腋下一穿,就撬着他转了身,自己出脚一推黄学洲的小腿,黄学洲就变成了转身摆腿,一脚又将山贼踹发了出去。
这一脚是正中肚皮的,山贼飞出去了数米趴在地上不动了,刚才那个山贼已经在打冷啼了,抖得像筛糠一样。
不是像,而就是,将死之人可不得筛糠嘛,严晶心代入了严咏春,可不会像原剧情一样打着玩。
这些山贼排一排,全杀了可能冤枉个别,隔一个杀一个没准还漏网了。
山贼们还不死心,继续围成一伙前冲,那就是亡命之徒了,这就没法饶。
严咏春在黄学洲背上一拨,就让他转了身,腿在他屁股上一蹬,黄学洲就鱼跃而出,还被眼疾手快的严咏春敲击在肘尖上,双手又张开了。
三个山贼一个享受了窝心顶,另两个一左一右被击中喉头,登时了账。
后面还有,都不怕死,严咏春一个箭步上前,就抄起了黄学洲的脚踝,把他当成了武器,气劲一发就挥舞了起来。
黄学洲被气劲绷直了的手掌成了手刀,像一把长刀一一切过山贼的颈脖,不是被手刀撞断,就是被切中了动脉截血,全都没救了。
打完了,跟班也出现了,他口中大呼着“少爷”,连滚带爬地去扶黄学洲。
这个时候形象要惨,最好比黄学洲更惨,这样才烘托出忠心,也不会让自家少爷拿他出气。
黄学洲一边晃着发晕的脑袋一边得意:“山贼全跑了吧,我把山贼全打跑了!”
跟班还是功力不够,或是太心急了,他忙着夸功:“少爷太厉害了,山贼一个没跑,全被你打死了!”
黄学洲慢慢聚合了闪成好几重的视线,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地的山贼,全是有出气没进气的样,他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严咏春这时故意逗他,一拱手:“秀才郎正直敢言,力毙山贼,佩服佩服。”
好不容易才吐清楚,黄学洲倒驴不倒架,强撑着站了起来,顶着鼻血滴答的青紫脸抱拳回礼:“严师傅暗中相助,感激不尽。”
跟班倒是一脸的便秘:“少爷,山贼势大,你伤了他们的人命,后头恐怕……”
严芳姑倚着严咏春抢话大包大揽:“小意思,有我家咏春在,来多少山贼都不怕,放心放心!”
黄学洲心里也虚,想赶紧开溜,再还礼:“大恩不言谢,来日登门图报,告辞告辞。”
严咏春看着一脸桃花样的严芳姑,招手喊住了黄学洲,将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腔:“我已经许配了人家,是福建的盐商,姓梁,倒是我小姑依然独处,要不秀才郎考虑一下。”
黄学洲感觉嘴里苦得顶不住,可能是黄胆汁出来了,他又哇哇地吐了起来,真的就是苦水。
严咏春退后了几步:“山贼刚退,秀才郎还是速走为上。”
黄学洲一边捧着肚腹,一边扬了扬手里的折扇:“遵命遵命。”
跟班一边千恩万谢地点头哈腰,一边扶着黄学洲疾走,唉,这下麻烦大了。
那边方世玉也惹下了大麻烦,那几个小痞子纠缠不休。
魏溯难没找着严晶心本来就烦燥,被他们这么一撩拨,火大了。
他上前就三拳两手一旋腿把那几个地痞撂倒在地上,还把脚架在车把上勾手:“来啊,再来啊!”
他身后那名少女看着他英姿飒爽的样子眼里直冒星星,都能看到脸上泛起的桃花了。
几个小痞子挣扎着起来,手是不敢动了,嘴巴却不服输,骂骂咧咧的。
方世玉提了提袖子,正想再上手,却被人拉住了,两个公差扒住了他:“在这打架,是不是想进刑捕房?”
有皇气?真扫兴,方世玉怒气冲顶,那名少女却毅然移动拦在公差面前:“不关他的事,是那几个人想调戏我。”
她说完就指着那几个小痞子,眼晴瞪得像黑珍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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