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接人不揭短。
今个安平侯和王秀荷,都是朝着对方最痛之处下手的。
其实说实话,当王秀荷的巴掌呼过来的时候,安平侯虽然觉得火辣辣的疼,但是也没有想着打回去。
毕竟他是个老爷们。
可是王秀荷是谁啊?嘴里叨逼叨,叨逼叨,专捡难听的话说。
一下就把安平侯惹火了。
所以,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撕打的厉害。
等到众人将他们分开的时候,一个两个的就都挂了彩了。
安平侯夫人不想吵到花若兮和孩子,便带着众人转移了地方。“你们两个要干什么?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都还只顾着自己痛快吗?你们两个打的痛快了,出气了,那有没有想过孩子们日后怎么相处?尴尬不尴尬?”
安平侯夫人捂着心口,心脏砰砰跳的离开。
真是的,万万没有想到啊。
安平侯冷笑:“此等粗俗妇人,打了便是打了!不打她,便对不起她那张嘴!”
说起来,这安平侯也是个自性的人。
他只忍让过夫人和姜箬瑜,其他人,他从来不让分毫的!
今个王秀荷,也是欠。
“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以为……”
“娘!”
秦余明气的跳脚,大喝一声:“您为大哥和元宝想想吧!少说两句!”
“啪!”
王秀荷回头就给了秦余明一个巴掌。
本来被妆容修饰的平和的脸上,再起狰狞:“你个王八羔子,你老娘被打了,你就是这个态度表现的?我还是不是你亲娘?”
被打了的秦余明也火了,“那娘你想让我怎么样?跳起来去打大嫂的亲爹吗?打了,你就真的痛快了吗?”
“我!”
王秀荷以为自己很恨痛快的说出“痛快”两个字的,可是到最后,却也只是哑口无言。
心头的火,似乎渐渐地散去了,没有那么厉害了。
姜箬瑜站了起来,说道:“王夫人,你们的好意我们接受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
虽然说这话有些冷冰冰的,却也是想解决此刻尴尬的氛围。
毕竟,也不能一直这样尴尬下去。
而且闹成了这样,王秀荷母子两个也不可能待下去了啊?
只是姜箬瑜的声线一直都是偏冷淡的,此时此刻听在王秀荷的耳朵里,就像是在轰人一般!
头脑一热,她当即就要说道:“你以为……唔!”
是秦余明眼疾手快的捂住了王秀荷的嘴巴,然后和安平侯众人道歉:“真是对不住,我娘说话一向如此,我替她向你们道歉,还麻烦你们不要计较。”
然后就一边捂着王秀荷的嘴巴,一边拉着王秀荷往外走。
安平侯脑袋嗡嗡的,还很是火大呢:“这样粗鲁不堪的人,居然还能成为我们的亲家?简直就是笑话!”
“再粗鲁,她的儿子也救了你女儿的命,也是你女儿的夫君!再不懂礼数,她也养大了你的外孙外孙女!她不懂进退,你也不懂吗?闹成这样,你让小蔓怎么办?”
安平侯夫人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了男人的身上。
其实这个时候,难免会如此的。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会让懂事的让着不懂事的,以求来达到某种和谐的境地。
而王秀荷,在安平侯夫人的眼中就是那个“不懂事的”,有些话粗俗难听,你不要去搭理就是了。
就算要提醒,也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因为只会让事情愈发的难看!
“夫人,我……”安平侯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夫人不开心,便立刻认错,“夫人说得对,是我失分寸了。一会我就安排人去秦府送一些东西去,赔礼道歉,好吗?”
安平侯夫人喘着气,强忍着才没有把那句“她说的有什么错?你本就对不起小蔓”的话,说出来。
有些事情,虽然心知肚明,彼此都清楚。可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一旦说出口了,就很容易落下一道疤,永远也去除不掉的。
因此,安平侯夫人极力的忍耐着,到了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侯爷,希望你多替小蔓着想一二。”
“我先去看看若兮了。”
安平侯怅然若失。
到底,还是留下了裂痕啊。
他再是努力的修补,也是无济于事。
“姑父,我今个刚刚和厨娘学会了茯苓糕,您帮我尝尝好吃不?如果您吃着可以的话,我就去给姑姑送过去。”
忽然,一道轻快的女声传了进来。
一个少女打扮精致又娇嫩,环佩作响,香风阵阵。
是沈星露。
姜箬瑜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说起来,她也是很久没有看见沈星露了。
沈星露似乎也没想到姜箬瑜在这里,烦躁的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和姜箬瑜的不对付:“我来看望姑姑姑父,有何不可?”
“好了,星露你不要一见到你大表姐就针尖对麦芒的。”安平侯还是偏心自己的女儿的。
沈星露哼唧:“哼,姑父偏心!明明是大表姐那语气,就好像不欢迎我来似的。”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姜箬瑜面无表情的说完,就站了起来,似乎是不想在这里看见沈星露。
也是,本就是从小便不待见的人。
沈星露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听到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立刻还击道:“大表姐也该改改自己的脾气了,要不然,何至于和左梁王走到合离的地步?”
孩子都生了,却还是没能留住男人的心,可真的是悲哀又废物。
若换成是她,怎么可能让自己走到这样的地步?
一盘好棋,硬生生的让她走成了烂棋,也是厉害了。
“沈星露!”
安平侯爆喝一声,重重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要是一直这么个口气,那就不要来安平侯府了。”
在他的面前对他的女儿这么说话,当他是死了吗?
沈星露咬唇,却很是能屈能伸,立刻给姜箬瑜道歉:“大表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其余辩解的话,也是懒得为自己说。
姜箬瑜懒得搭理她,径直离开了。
只是走的时候,心中还在想:沈星露来侯府做什么呢?往年里,轻易看不见沈星露来侯府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