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安平侯猛地站起来,圆圆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宽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姜箬瑾冷笑:“如果是我胡说,父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花若兮瞪圆了眼睛,同时按住了想要说话的姜叒炜。
现在这个情况,他们最好不要插嘴。
至于姜小蔓更是满目震惊,她不是安平侯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呢?她和姜箬瑜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双生姐妹?
“箬瑾,你在说什么啊。孩子是我生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小蔓和箬瑜是双生姐妹啊,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安平侯夫人失望的摇摇头。
很显然,在她看来,这就是姜箬瑾的报复,想要挑拨她们母女父女之间的关系。
这孩子,真的是让人太失望了。
“那娘你要问问他了啊。”姜箬瑾枯瘦如鸡爪的手,笔直的指着安平侯,冷笑着说,“如果真的是双生姐妹,那么为什么父亲那么疼爱姜箬瑜,却要把姜小蔓扔了?不要说什么诅咒的事情,他那么爱你,怎么会扔掉你们的亲生女儿?不过是因为姜箬瑜是他们亲生的,而姜小蔓是您和别的男人生的罢了!”
这话如一道惊雷,将人炸的面目全非。
花若兮张大了嘴,差点喊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是脑子不清楚吗?”姜小蔓终于开口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
忽然,她控制不住的喊了一声:“真傻逼。”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情况。
“箬瑾,你太让我失望了。”安平侯夫人摇摇头,万万没有想到,为了挑拨离间,这孩子居然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双生姐妹啊,怎么可能不是一个父亲的呢?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夫君的事情,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安平侯脸色铁青:“姜箬瑾,本来以为养你一场,考虑到夫人的心情,不想做的太过。可是你真的是让人太失望了,如此恶心恶毒的心思,居然也敢有?”
看来,做人是真的不能心慈手软啊。
“哈哈哈哈,不相信是吗?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姜小蔓,你不要以为没了我,你就能坐稳安平侯府二小姐的位子了。这个男人,早晚会亲手杀了你的!因为你是一个野种!一个安平侯被戴了绿帽子的证据,他早就恨你入骨,想要杀之而后快了!早晚,你们都会明白了的,哈哈哈……”
姜箬瑾跪在那,状若疯癫,没有一点往日的痕迹。
她大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娘,我为什么会怀孕,这是和您学的呀!您和父亲成亲之前,不也一样有一个孩子吗?我这是效仿您呐,这样我就能嫁出去了呀。”
“砰!”
安平侯忍无可忍,摔了杯子,脸色铁青:“来人,将她给我堵住嘴捆起来,关起来!”
至于肚子里的孽障,那是断断留不得的。
“哈哈哈,娘,我等着看您怎么收场呐。”
“哈哈哈哈。”
很快,姜箬瑾就被嘟着嘴拖下去了,只是沉闷的气氛,却是怎么也消散不掉的了。
花若兮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半晌,姜小蔓才说:“我感觉,姜箬瑾应该不是刚刚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担心她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来的……”
很明显,这个姜箬瑾已经疯癫了。
她自知自己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就想要将别人也给毁了。
就是一个疯子的思维。
安平侯脸色大变,立刻说道:“我让人去查一下,夫人你不要多想,晚上也不要等我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安平侯夫人气不顺,挥挥手:“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去吧。”
她简直要被气死了,这个死丫头简直就是疯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是,娘您也早点睡。”
花若兮和姜叒炜回去后,花若兮忍不住问:“你说姜箬瑾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话音刚落,花若兮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了,她心脏猛地加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紧张的看着眼神阴鸷的男人,紧张的说了一句:“你看你,我,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姜箬瑾就是个疯子,她说的话,你也相信?”
“我当然是不信了,我就是……”
空穴,能来风吗?
她总觉得姜箬瑾说的那些话,可能是有些根据的。
姜叒炜冷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要是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行了,你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气的花若兮红了眼睛:“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是觉得,姜箬瑾总不能随口胡诌吧?真的是。”
她就是那么一问!
姜叒炜离开屋子后,晚风吹着面门,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左右也没心情睡觉,他就跑去找安平侯了。
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吧。
最近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就不能让人过个安生日子吗?
谁知道到了书房找到安平侯之后,就听见安平侯说:
“晚了一步,现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若兮是你娘成亲的私生女,还有姜箬瑾在家庙乱搞有了孩子,就是在复制你娘的路……”
安平侯头痛欲裂。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当然了,还有说什么姜小蔓也不是他亲生的这种话。只是在他心里,远远没有说夫人的话来的重要。
姜叒炜头大如斗:“这种话也有人信?”
“八卦的人,自然是相信的。”
“那爹,咱们该怎么办啊……”
父子两个就在书房里商量起来了……
再说姜小蔓,躺下之后,脑子里闪电般的过了多好的东西,最终,她猛地睁开眼,眼泪就流下来了。
——你,怎么想起来了?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问她。
姜小蔓泪水涟涟:我也不知道,本来,应该是五天后才应该想起来的。
脑子里的声音叹息,又问:
—为什么要住在这里?难道你不恨安平侯吗?你能释怀吗?
姜小蔓说:我只有六天的时间,我不想让仇恨占满。而且……难道你希望我在将军府,和仲明睡在一张床上?
对方凝噎了一下,半晌才幽幽叹息说:
—可他……本来就是你的男人。
姜小蔓:他当年娶我,是为了什么,想来你也在我的记忆中看到了。而你……我也从你的记忆中看到了,他爱的人是你。
—你不后悔吗?六十年,换六天。
姜小蔓泪眼朦胧,没有回答。
月上半空,夜空如洗。
有些答案,注定无法回答。
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后悔?谁又能说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