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而我却和鬼打了一辈子交道,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我叫方云,是一名刺青师,来自于荆南的小村镇,明面上我们是普通的纹身师,单纯纹普通的纹身。
可是在阴行,我们这一脉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烙魂师。
所谓烙魂,就是选用适合纹身本人的各种鬼物为主,要考虑到各个方面,包括命格,用途等,融入所需的特殊材料做辅助,制作成染料。
通过纹身烙印在灵魂,让刺青具有特殊的功能。
往小了说可以主富贵平安,往大了说,可以定生死,甚至逆天改命。
传到我这里,烙魂这一脉已经寥寥无几,确切的来说,除了我之外,我不知道是否还有这类人残留下来。
我父亲叫做方淮,早些年在村里面开了个纹身店。
就是在村里,一个本不该有生意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父亲的刺青生意非常的好,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但却时常有我叫不上名字的豪车来我家拜访。
我父亲的纹身之所以那么受欢迎,也是因为他的烙魂之术。
我至今还记得,两年前,村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我记得那年村里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导致山洪爆发。
从山上冲下了一口诡异的棺材,整个棺材通体黢黑,看着让人有一种压抑感。
更诡异的是,棺材的两边画着一个诡异的纹路,血红色,跟棺材本身的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仔细看还能看出是一张狐狸脸。
当时村长的儿子刘浩胆大,直接拿着铁杵扎入棺材板,试图将棺材给撬开。
村长是个过来人,知道山里有些东西是动不得的,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铁杵入棺,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将刘浩浇了个遍,七窍流血当场就死了。
随之在棺材占据的地面发生剧烈的震动,以棺材为中心,地面发生龟裂,几个呼吸间,棺材直接就再次埋入了地底。
老村长德高望重的,一生受人敬佩,可以说村里的一切,八成都是他争取来的。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他入土半个月后的一天。
那天老村长的心情很差,进入屋内就给我父亲跪下叩了个头。
我父亲哪承受得起他的跪拜,连忙搀扶,问他有什么事情。
直至现在,他们的对话还被我牢牢的记在心中。
方淮,这么多年来很多人找过你,今天我也求你一次!
我父亲看到老村长这个样子,哪敢大意,连忙问道:叔,有事儿您就说,能做到的我绝不含糊。
有了我父亲这话,老村长直接说明了来意。
浩子昨天给我托梦说,说一个身后有九条尾巴的个女子,浑身是血,让他偿命,要剥他的皮,拆他的骨,他很痛苦,希望我能帮帮他。
我父亲听到这话,面色明显凝重了不少,但还是放轻松语气安慰道:叔,你就是太想刘浩了,回去好好休息,没大问题的。
不,你不用骗我,他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老村长无比笃定,拿出了一张二人的黑白合照,我在远处能看到照片上面有一抹猩红,就在刘浩的脸上,一个狐狸脸的纹路。
今天早上照片就变成这样了,小方啊,你帮帮我,你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做刺青生意,顾客都源源不断,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我听过他们管你叫烙魂师!
老村长越说越激动,威胁着我父亲:你要不帮我,我就死在你们家门口!
我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问道:如果说我的办法需要你的命,你还会答应吗?
老村长一愣,本以为他会退缩,会质疑,但老人家的态度却是比之前还要坚定。
我答应!
那一刻,我能看出来我父亲对于老村长的意外和敬重。
如此一来,我父亲也就没有拒绝。
当天老村长,没有离开,而是退去上衣,趴在了刺青的床上
夜里,我父亲出去了一趟,浑身湿漉漉的归来。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便找上门来,给我爸打到吐血。
他们说,我爸亵渎亡者,将刘浩的尸体挖了出来,并且刺了青。
而老村长则是找我爸理论,也被刺了图案,才气到病发身亡。
那天,我们父子二人被赶出了村子,也就再没回去过。
后来我爸在秦城开了一家纹身店,正赶上港风流行,生意还算不错。
不过没几年他就过世了,临终前的几年里,他将烙魂师的手艺毫无保留的教给了我。
其实他骨子里很反感我继承他的衣钵,但又舍不得这门手艺彻底失传,话虽如此,但我却隐隐没那么简单。
我曾经问过他,老村长可不可以不用死,他的回答是可以。
之所以这么做,是他看出了老村长时日无多,且执念颇深,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而他却背负了一辈子的骂名。
我问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天命难为,我迟早会知道的。
父亲临终前的几天,仿佛有预知一样,他对我说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这一行背负的太多太多,终究是要偿还的
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临终时说的话,直到有一天,一个奇怪的女人上门,打破了我清闲的生活,我也没想到这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的纹身店从来不关门,这是我爸一直以来的规矩,无论何时纹身店都不能关门,哪怕我不在店铺。
这也就导致了几次店铺被小偷光顾,毕竟我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全年都留在店铺。
那天我记得是凌晨三点,我刚脱了衣服准备休息,突然店门口的风铃响动,我知道有人来了。
老板,我要纹身。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了楼上,这个声音有些空灵,有些诡秘,屋子内的温度好像都骤然寒冷了几分。
我皱起眉头,穿上拖鞋,朝着楼下走去,看到了一张很漂亮,也很苍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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