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暖的初春耀阳和煦,微风徐来,给这片伟岸的青山平添一抹柔情之意。
“老头儿,安心的去吧,你不亏,怎么说我也伺候了你这么多年!”
云落落跪在山崖之巅,一脸悲凄,身上穿着破麻衣,头上带着一顶只能遮住半张脸的破草帽。
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她在哀瞑,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哀伤的神情绝不是因为她忧伤死了人,而是山顶的风太大,冻的!
“咳!您平时也没少折磨我,不过呢…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这不,你死了我还给你挖了个坑,没让你暴尸荒野!也算给您尽孝了!”
云落落边说边对着坟头磕了个头,随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径直的越过了坟包,朝着悬崖跳去。
虽然师傅死了,但她的心里却异常欢喜。
八年了,她穿到这副身体上时才十岁,如今眨眼间她已经二九年华。
至始至终她都没忘记前世病痛折磨的痛苦,本以为穿到这个世界会是她新的开始,然而新一轮的痛苦却再次临幸而至。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受尽了无数次的折磨,被逼生吞世间万种毒物,一次又一次的割破血管去喂养老头本就该死,却苟延残喘的身躯。
就在昨夜,她终于狠下心来,吃了万幽莲。
这万幽莲本是千年难遇的良药,然而与她体内的毒素一阴一阳两两相加,迫使她体内的毒素发生质变。
云落落想起老头临终前那不可思议的神情,她的心就特别兴奋。
虽然她也因此只剩下两年的寿命,但她不悔,哪怕幸福的死去,她也不要痛苦的苟活!
人类本就是有的动物,对于寿元更是贪婪,但她却觉得,只要能珍惜当下,做想做的事,吃想吃的东西,看最美丽的风景,便很好了。
哪怕她毒素已经侵入骨髓,但却也是世间难得的药体之身,她身上每一滴血都可分分钟生死人,肉白骨,当然,也可瞬间让人永入轮回。
云落落的身子不断从高处向下坠落,虽是跳崖,但灵力却自如的护体,使她处于漂浮之中。
这些年跟在老头儿的身边,多多少少也学了些灵术的皮毛,虽然他喝她的血,极其残忍,但对于她偷看他灵书学习灵术的事,却毫不在乎。
云落落打量着四周,这里到处都是坚硬的山壁,一眼望不到底,实在太高了,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在这么高处的山巅之上还能有人生活。
也幸亏她偷学了一些灵术,否则她还真不敢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眼皮发硬渐渐瞌睡之时,突然一声惊雷,震动了天地,两处的山峰都开始摇晃,吓的她灵力一时失控,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极速而降落。
“啊啊啊……”
惊慌失措的云落落,双眼瞪大,看着眼前犹如过山车一般的画面,心里无限凄凉,怎么就连两年时间都不给她,天道不公呐!
咚!
“呃……卧槽,该不会是死了吧?”
云落落望着天上不断盘旋的喜鹊,只觉得两眼泛光,全是星星点点。
这里四周清风翠绿,阵阵桃香,此景当是如诗如画,如果不是有一只喜鹊崽子正好憋不住拉到她的脸上,她肯定会非常欢喜的说一句,大好河山呐!
脸上的冰凉还带着一股子异常刺鼻的味道,给原本浓郁的桃香,冲淡了不少,同时也让她的大脑一阵回旋,心里却在疑问,这喜鹊今天吃的啥?怎么还拉稀呢?
她随手抹掉了鸟屎,不经意间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然而手刚一碰到身下,她却愣住了。
云落落有些不可思议的去摸了摸,这一摸她脸上的神情更加惊讶。
“热的?”
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这一句,似在确定,也似在疑问。
“呃……不仅热…还很软!”
当云落落再次摸索一番后,肯定的点点头。
这个发现让她有些雀跃,莫不是她运气好,没摔死,反倒是砸到了哪只不知名的野兽身上?看来今天晚上有肉吃了。
云落落越想越兴奋,迅速的坐起来,然后转过了头。
只一眼,她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心在快速的跳动,一种来自濒临死亡与新生的异样感觉,让她彻底傻在了那里。
她看到了什么?老天爷啊她这不是在做梦吧?心里有无数个问号充斥,只觉大脑彻底死机。
尽管她来自现代,有无数个诗句可以去形容,但她却觉得,世间所有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都会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他就像是晚霞的夕阳,只要静静的躺在那里,世界都会迷恋上他金色的光明。
他更像是黑暗过后的黎明,哪怕天地经历了无尽的深渊,世间万物都抵挡不住他破晓时的火红。
他的美,已经超越了她的认知,她的心跳动着,又像死去了,就这样反复许久后,她才终于从那份清醒着的梦魇中醒来。
云落落惊慌的克制住身上的所有感官细胞,这才费力的移开了视线。
“呼……要死了要死了!”
她用力的大口深呼吸几番后,澎湃激昂的心,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可那份令人窒息的美,她却怎么也不敢再去观望。
“喂……那个…”
云落落爬到了他的身旁,用手轻轻推搡着,有心想探探他的鼻息,可又怕再一次陷入那份惊鸿的梦境之中。
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伸出一只手慢慢递到他的头部,然而眼睛却并不敢看着他的脸,只是低着头盯着他的胸膛去感受指尖的温度。
此时的云落落,心里有些害怕,他如果死了怎么办,一想到这样一位鬼神都不忍直视的美人已香消玉损,她的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惋惜。
“呃…啊啊啊!!”
就在她沉浸在死没死的纠结当中,她探出去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冰凉的触感像是某种软体动物在她手上爬行,吓的她顿时失声大喊。
身体以本能的支配不断得后退,边退边用力的甩着手腕,头顶上的破旧的草帽也被一旁的植物给刮掉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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