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们在于川开的那家药铺附近吃了醴(li)陵焙鱼,其实就是熏烤的一种制作方法,很辣很辣,豆花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嘴唇肿起,粉红一片,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还有永州的板鸭,都比较香甜可口,但是那种辣,让北方人望而却步。
路七畅和于川吃饭的速度比较快,吃完之后走出热气腾腾的饭店,不远处就是著名的澧水,很久以前由屈原的一句“沅芷澧兰”改成兰水,当地人都叫“兰河”。
路七畅看着过度排污形成一条比较浑浊的江水,心里暗叫可惜,江南的水多,河流多,一条清澈的江水和长期受到污染的水源给人带来的感觉和好恶完全不一样。
他对于川说道:“三年前我在白音市搞了一家建筑公司,当时接的一个工程就是清理河道淤泥,从美洲那边找到一种材料,名叫清污粉,只要扔到河里,就能让河水变得清澈,而且对于水质没有污染,价格也就是一吨四千元上下,以这条河的宽度来看,一天撒下一百斤的清污粉就可以了。”
“我们市里正在做美化环境的行动,我去打个电话问一问朋友要不要清污粉。”于川没有手机,他使用的还是传呼机,这个时候已经是2001年了,大部分人仍然都不使用传
呼,一个传呼机市场上卖五十多元,最贵的时候,传呼机达到了2000多元,给人们最深印象的就是电子产品的淘汰速度,几乎是跳崖式的,每一天都在跌价。
于川去打电话,路七畅走进他们的药铺,于姗的妈妈张婷出身于中医世家,但是医术一般,为了谋生,跟丈夫开了这家药铺,一般不给人诊病开药方,只卖中草药,于川有一辆皮卡车,经常下乡收药材,两口子把这些药材加工制作之后售卖,属于小零售业的生意,利润不高,但是投资小,风险低,不至于赔钱的。
路七畅匆匆忙忙浏览了一遍店铺,中午时分,于川和张婷都去饭店吃饭,也没人看着铺子,一般来说,偷药和偷棺材一样,都是很忌讳的东西,没人偷药,店铺里也没有贵重的药材。
忽然,路七畅发现一种紫色的土豆根茎的药材,他从来没见到过的。
路七畅属于当代医学界的高手,他记忆下来的中草药和国外的药物多达七万种以上,就是因为有超级的记忆力,才能在做实验的时候快速度找到替代的药物,省下很多的弯路。
就在他低着头研究紫色土豆状药材的时候,于川打完电话回来,看了一眼,说道:“那时胖罗根,生血的,产后的女人用的比较多,一般来说男人很少吃这种
药,即使是受伤出血,都依靠输血,依靠吃胖罗根造血速度太慢。”
“嗯。”路七畅应了一声,掰开一块胖罗根的果实放进嘴里嚼动几下,他觉得这种药物应该不止造血那么单纯,于是说道:“于叔叔,这个胖罗根很珍稀吗?”
“野生的,一年能收十斤上下,不愁卖。”
“我要十斤吧,价格你随便开。”
“你用就拿去,不值钱的东西,一斤才卖200元。”
“行,我给你两千元一斤,这东西有多少我要多少。”路七畅把手里的半截胖罗根用塑料口袋装起来,准备拿回去化验化验。
“你家里有生孩子的女人啊?”于川十分惊讶地问道。
“没有,我是一个医生,卖药是本行。”
“你不是于姗的同学吗?怎么是医生了?”
“芭芭拉才是于姗的同学,她们班级根本没有男生,我在协和的医科大上课,平时协助老师做一些研究工作,这种胖罗根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觉得你们用于造血的方式不对路,这种药材应该有其他的用处。”
于川这才明白过来,他也没在乎,说道:“我说呢,你跟芭芭拉的关系那么好,原来不是同学。”
“嗯。”路七畅也没解释太多。
至于那个清污粉,于川说道:“领导还在研究中,可能需要一些样品进行实验。”
“我让家里邮寄一些过来,当初我的公司弄了好多。”路七畅立刻给姜骏打电话询问清污粉还有没有。
姜骏哪里还能记得清楚?急忙给仓库保管员打电话进行确认,然后把于川的地址报给姜骏,让他邮寄一百斤过来,姜骏那边答应下来。
后来这件事就没有了下文,但是清污粉却在张家界的兰江上使用,据说是从美洲那边进口的,一吨一万多元。
现在的信息那么发达,只要有了一点点的消息就能找得到需要的东西,能够甩开中间人,哪怕张家界的市政美化环境办公室真的需要清污粉,也不会通过于川来购买,于川的层次太低,做不了那个生意,更挤不进那个高档次的圈子。
在张家界玩了几天,于姗把路七畅的来历对家里人说了一遍,特别是蓝迪佳苑美轮美奂的别墅和拥有私人专机,都让于川震惊,于姗还告诫爸爸于川:“路七畅这个人有暴戾的脾气,我就亲眼看见他把三十个膀大腰粗的人全部打残废了。”
这句话让于川有点害怕,说道:“姗姗,你别跟路七畅来往了,哪一天一言不合让他杀了,可没人给我养老了。”
于姗一听笑了,说道:“爸爸,你养我就是为了养老啊?那我可亏死了。”
豆花和罗小静迷上了摄影,买了两个相机对同一处风景进行各种不同的角度拍摄,并且让路七畅和于姗几个人加入进来一起拍摄,想回去后从海量的相片里甄选出一批最好的出来上传网络。
后来,豆花发现,很多访问博客的人都进来看美女的,对她的容貌评头论足,而且还有素质不高的人跟她索要联系方式,甜言蜜语说了很多,对于摄影技术技能的没有兴趣,豆花这才变得兴趣大减,最后不了了之,不再喜欢摄影。
反正在路七畅看来,豆花喜欢什么他都是坚决支持的,凡是在地势险峻的地方取景,都由他四肢并用像是猴子一样攀上陡崖拍照,然后再跳下来。
每逢这时,豆花都在距离最近的地方仰脸安安静静等待路七畅下来,绝对不乱喊乱叫的,害怕吵乱了路七畅的判断。
2001年的张家界旅游区开发空间不到后来的十分之一,这个景区采取的是一边收费一边开发的方式。
杨家界、袁家界、天子山都开发了比较安全的地区,凭着路七畅的身手,即使是徒手攀岩也能做到。
豆花说道:“摄影就是取景巧妙和相机的像素高才有意思,外国的
科学家也会为了拍摄一个动物的生活习惯几个月蹲守一个地点,其实,冒险拍摄没意思。”她不想让路七畅经常去冒险,成功了又能怎么样?一个失手后悔一辈子,那种傻事豆花不干。
在罗小静看来,豆花就是富玩,拿钱买高级的相机,拍摄的画面清晰度高,却没有多少艺术性,罗小静渴望成为一个摄影家,背着相机走遍天下。
很多人的职业都是从兴趣发展起来的,一边玩一边深入研究,然后进行投资,还得有人进行鼓励,时不时做出成绩来,罗小静的摄影爱好就是源自于在蓝迪佳苑的一次上网。
后来继续做摄影,豆花也给予了资助,前后买了两个索尼和哈苏相机,单单是十三万元一个的镜头就买了二十多个。
罗小静在摄影圈子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朋友越来越多,她连三十多万的哈苏相机都有,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
童彤不喜欢摄影,她的性格比较静,做喜欢默默写字、作画什么的,她的爷爷童朴园是国内很有名气的书法家。
晚上,他们都住在酒店里,童彤买来画筒和文房四宝,宣纸软软的,必须装在外皮是厚壳的专门画筒里面才不会损坏,以前路七畅在赵诸禹那里干活的时候天天背着直径二十多厘米的不锈钢画筒,对这
一类的工具很熟悉。
童彤对路七畅说道:“路医生,打扰一下,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求你几份墨宝,以后留着升值。”
“我的字很丑,哪有升值的空间?”路七畅谦虚了一句,还是接过笔墨,豆花给他研墨,她最喜欢做这种事,有点男耕女织的小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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