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兮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她之前也隐约的感觉到父母之间的貌合神离,离婚是必然的事情,可是这么快就放在明面上谈,还是令她有些出乎意料。
显然,姚玟芳还沉浸在拿到股份的快乐之中,被夏章行这么一说,她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愿意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毁掉她的心情。
“行了行了,我知道。离婚的事情再放一放,再说了,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有婚姻关系吗?”
姚玟芳满脸的不耐烦:“我事情还没办妥呢,哪里有空陪你去民政局办什么离婚手续?等我忙过这一阵。我也不想和你有夫妻关系,想到就觉得恶心人!”
靳珩深和夏岑兮看着往日里两个相近如宾的夫妻,如今成了这一副反目成仇的模样,夏岑兮有些痛心,靳珩深的心里也是无限的无奈。
不过,这好像就是他们的结局,像这种因为家庭原因或者某种利益关系而结成的夫妻关系,能够举案齐眉一辈子固然可贵,但往往都是这样的下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在失去利益之后,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他本以为,他和夏岑兮的婚姻也应该是这样。后面发现从始至终错的都是他自己。
他低估了夏岑兮对他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夏岑兮早就悄悄的,一声不响走进了他的心。
他是个执着的人,一旦有人入侵了他的生活,他便这辈子都不打算放她离开。
他要关夏岑兮一辈子。
微微回神,看着姚玟芳张牙舞爪,趾高气扬的模样,靳珩深忽然来了坏心思。
“伯母,以我一个旁观人来看,我建议您还是尽早把手头的烂摊子给收拾好,毕竟纸包不住火,您也是上流家族的女儿,这些也不用我一个小辈给您说明。”
他唇角挂着笑意,语气是格外的意味深长。
“有些事情的真相,您比我明白。”靳珩深的语气不温不火,仿佛在陈述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越往后说去,姚玟芳的脸色就变得愈加的惨白。
她嘴唇发紫,说话有些不太利索。“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办。”
靳珩深的眼神轻轻扫过了姚玟芳的脸庞,心中带着几分讥讽。
夏岑兮是个好女人,只可惜……
只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妈,恐怕生她出来也只是为了利益的工具罢了。
想到这儿,靳珩深忍不住的心疼夏岑兮。
这话中是什么意思?夏岑兮和夏章行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样充满了迷茫。
看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好像也只有靳珩深和姚玟芳二人知道。
夏章行有些欲言又止,看着一旁的两个人都有了好奇之心,姚玟芳就更加慌张。
“好啦好啦,今天叫过来难道不是吃一顿团圆饭吗?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来来来,吃饭吃饭。”
姚玟芳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筷子,但是旁人都看得出,夹菜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明显的,姚玟芳不打算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两个人也格外识趣,不再继续谈下去。
这一顿团圆饭,就在每个人怀着不同心态之中,草草而过。
在离开的时候,姚玟芳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仿佛对今天的消息格外的满意。
靳珩深带着夏岑兮来到地下车库去了车子,二人才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终于把这桩事情和他们一家说明清楚,更重要的是,他终于能把这段时间精心准备的艾希基金,归还给夏岑兮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觉得浑身上下是说不上来的顺畅。
可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夏岑兮倒显得没有这么轻松,她的心里仍然还有些许的疑惑,尤其是刚才靳珩深和姚玟芳说的那一段云里雾里的话。
她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忍不住开口:“靳珩深,刚才你和我妈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不懂?”
早就料到了她会对这存疑,不过靳珩深也确实没想好怎么回答她。
其实最重要的,他是担心夏岑兮会接受不了事实的真相。
靳珩深沉思,车速刻意放的慢了些,眼神有意无意的观察着夏岑兮的情绪。
夏岑兮的眼眸平视着前方,看不出来波澜。靳珩深看着这样的她,没来由的更加对她心疼。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有替夏岑兮观察着父母的动向,夏章行那边一切如常,过着平静而又安稳的生活,而姚玟芳这边显然过得不太太平。
这个女人,比她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复杂多了。
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车辆,夏岑兮莫名的揉了揉鼻尖,忽然咧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关于我妈的吧?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靳珩深还在心里谋算着怎么给夏岑兮说会好接受些,看着她这么快就点明了真相,靳珩深也无意再隐瞒她。
“确实,你的反应不慢,不过这也不难猜的出来。”
靳珩深眉梢一挑,微微抿唇。
“自从我收购了夏家银行之后,一直在密切着注意着二老的动向,担心他们会因为夏家的倒闭而想不开,两个人我都有所扶持,必不可免的也知道他们近日发生的种种。”
听到靳珩深这么说,夏岑兮有些意外,微微张了张嘴。她自己最近都很少过问父母的生活,却没成想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替他如此关心。
靳珩深没察觉到夏岑兮的情绪,继续开口:“妈向来花钱大手大脚,如今的姚家也没办法任由她挥霍下去,本以为她还会来找我要钱,可是最近却消失匿迹,我正纳闷着,就得到了她出入……高级会所的消息。”
听到这儿,夏岑兮顿时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
靳珩深马上摇头,掐住了夏岑兮胡思乱想的念头:“你放心,她没有乱来,只是结识了一个新的男人,是潘家的独子,虽然说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但是让她随意挥霍金钱,倒是绰绰有余,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段时间他们也在准备着手婚礼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