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
朱露希抬手握住余镜安玉腕，把人转向自己。
两人离得很近，余镜安看着她微弯的眉眼，想到自己彩排之前她们眼神交流的那会儿，她还喘着气。
“你说你们组在天台，难道你是跑下来的么？没找到电梯？”
余镜安问。
“电梯离这里不还有一段距离吗，若是从天台跑下来的，我能是喘着气而已吗。”
朱露希白了余镜安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嗓音都变了个调。
“你该不会，是在转移话题吧？”
余镜安眯了眯眸子：“转移什么话题，我对你的关心就那么假么。”
“什么话题你真不知道？”
朱露希显然不相信，挽着余镜安转到另一个方向。
视线延伸过去，她们正对的是一个角落。那角落很寻常，空无一人。
但几分钟之前那里一直站着个男人。
“方景屿？”
想起在舞台上时看到的那抹修长身影，余镜安边看向朱露希边问。
朱露希狠狠点头，一脸期待：“然后呢？”
余镜安淡淡：“我看见了。”
“然后呢？”
“还有什么。”
自然是知道她想要听到什么，余镜安不说，云淡风轻了句。
“……”
那双漂亮眼睛直视过来时，朱露希知道，她分明是故意的。
看来余镜安是要只字不提她昨天长篇大论的那番分析，这是不是侧面证明那人肯定了她的说法，朱露希只能这样想。
不再纠结一定要余镜安承认“他就是要给我更多时
间收拾行李要我看到他的彩排”，朱露希挽着人出了演播厅。
得知接下去的安排都是在午餐之后，余镜安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两个人便轻轻松松地参观起来。
在有镜子的地方都能看见三两个女孩结伴练习，她们发现余镜安和朱露希时会停下，然后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
她们的话题通常是被那些招呼打断的。
来到另外一层，远处又有女孩向着她们举起手臂。看着女孩们所在之处似乎就是尽头，两人没走过去，余镜安抬起手来摆了摆。
女孩与她们之间偏偏有个转角，方景屿忽然从转角出现，看见她的手，他也抬了起来，慢悠悠地摆了两下，然后从另外一个转角消失。
总算是有个她主动的素材，方景屿双手插兜，转进别处的脚步都显得轻快。
余镜安和朱露希兜兜转转，才想起自己那些位在天台的女孩，随即等来电梯，一起上到顶层。
她们从电梯出来，楼道隐约传过来歌唱声。
“这不是你组的歌吗？”
朱露希仔细一听，撞了撞余镜安的手臂。
余镜安也听见了，点头：“嗯。”
“难道是打不过我组，”朱露希哈哈一笑，而后指向通往天台的楼梯，“那我就上去了？”
“去吧。”
余镜安站在楼梯口，目送了朱露希一段后才转身往歌声响起的方向走。
来到楼道尽头，是一个宽敞的空房间，门坏了只能半关，她透过门缝，看到了陈琪
清。
只有陈琪清一个人。
自从自己组里爆发吵架之后，余镜安能感受出来其他女孩对陈琪清的态度与之前是两个极端。
她是不想做心灵导师的，女孩们还一起排练而且不耽误进度就好了，至于休息时间说不说话态度友不友好，好像与她没什么关系。
这里没有节目组的摄像头了，陈琪清单独在这里，余镜安下意识以为是被孤立。
准备去找朱露希时，忽然察觉不对。
陈琪清练的，不是她自己或者合唱的部分。
餐厅。
“怎么了？从回来到现在你走几遍神了？”
朱露希的手指在余镜安的眼前晃了晃。
那双漂亮眼睛这才眨动了下。
她现在不是在顶层某个房间门外，是在餐厅。余镜安向两边看了看，看到方景屿蹙着眉，朱露希刚刚收回手，方雨含在夹菜。
“我们什么时候下来了？”
她问朱露希。
朱露希一惊，忍不住推了推她面前的饭：“饭都吃了一半，你问我们什么时候下来的？”
“怎么了？”
这次是低沉的男声。
余镜安转眸，迎上一道关切的目光，她摇了摇头，淡声回答：“没事。”
“那多吃点。”
方景屿把一盘菜往她面前推近了些。
余镜安才发现他们四人是在餐厅二楼，斜下方能看见一楼一起吃饭的女孩们。
她很快找到自己那组，陈琪清坐得离别人很远，一眼便能看见。
余镜安蹙了蹙眉。
方景屿看在眼里，只是不明所以。
午饭
过后就开始了化妆。
余镜安是最后一组，不着急，所以她在朱露希的化妆间里。
朱露希被几个妆发老师围着，但在巨大的镜子前还是能看见坐在沙发的余镜安。
她看着自己，只是思绪不知道去了哪里。
“镜安？”
“余镜安！”
“嗯？”
余镜安隐约觉得有人叫她，眨了下眼睛，眼前变成了几名妆发老师围着朱露希的画面，任人摆布的那人正透过镜子幽怨地看着她。
“我是让你来陪我练歌的，不是让你来发呆的。”
“知道了。”
余镜安抱歉地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
朱露希没见过这么反常的她，虽然认识余镜安的时间也不长。
“我在想，我是怎么从顶层到餐厅的。”
“你还在想这事啊，”朱露希惊讶一声，而后告诉她，“我和你一起下来的。”
“她们呢？”
知道余镜安说的是那些选手们，朱露希一笑：“她们先走啦，你该不会失忆了吧。”
朱露希是玩笑一句，妆发老师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偶尔也说一句：“要是在想其他事情太入迷，还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
朱露希自然知道，她看见余镜安时那人已经神情凝重，敢情那时所有的回应都是下意识了。
“那就是在上面的事情你全部没印象了咯？”
朱露希冲镜子里映出来的美人问。
只见那美人点了点头，红唇启合：“你说来我听听，或许能记起来一些呢。”
朱露希忽然觉得
新奇，还算挺紧张的时间的吧，她也原本计划着不能浪费这段时间，要用来为今晚做准备才拉来陪练。现在她们竟然要玩找回记忆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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