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告诉叶均睿,再过不久叶均驷会在朝中拉帮结派制造谣言,最终泠南王府会被安上了谋反夺位的罪名,他最后放手一搏,圣上念才以及手足之名将他们一家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而她和国公府,不仅仅给叶均驷当了垫脚石,还为叶均驷的心狠手辣背锅,成了宁朝遗臭千年的刽子手。
那时候她只知道叶均驷腹背受敌,以为泠南王府一家心机深沉,若不是上一世将死之时叶均驷亲口说出,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上世的种种不堪回首,她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叶均睿不再言语,历来发生类似的事太多了,刚才云初儿说的他怎会没想过,只是叶均驷目前并为做过越线之事,他又怎么能轻易听了云初儿的话。
“感谢云三小姐提醒,只是他终究是太子,我是臣子,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希望云三小姐不要再说此话,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叶均睿不再看云初儿,云初儿知道他这是在下逐客令,如若她再说下去,估计会激怒了他。
“今夜是臣女唐突了。”
说罢,她便窗户走去,搁在窗沿的手停了停,搁下一句话后,方才翻窗而去。
瞧着早已经消失的人影,叶均睿却还沉浸在她离开时的那句话里。
“世子说臣女涉政也罢,谋权也好,但终有一天世子会明白,臣女今夜为何如此唐突。”
她的眼神过于认真,认真到他竟然有些相信她的话,明明就是还没有发生的事,为何被她一说,又让他有了戒备之心。
他本以为她只是比其它深闺小姐多了写别出心裁的有趣心思,可现在看来远不及此。
即便他已经否认了云初儿的话,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云初儿的话在他心中终究是溅起了一圈圈涟漪。
云初儿顺利离开了泠南王府,而国公府里坐在华氏床榻前的宛诗却如坐针毡,凉风从窗户缝灌进来,宛诗从未如此清醒过。
华氏草草一生不争不抢,怀孕时就有人视她为眼中钉,如今九死一生为国公府诞下一子,更是成了府中有心之人鱼肉的对象。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小姐已经出去了有些时候了还不见回来,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华氏微弱的呼吸,她还能听见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声。
虽然她相信云初儿不是去做什么坏事,但是她终究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如果被人发现,不仅毁了清白,最重要的免不了国公府的责罚。
即便心里担心得要命,也老老实实的守在华氏床榻边儿上。
夜半寂静,宛诗的心却静不下来,时间弦上的每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她手心冒汗,心里的不安让她眼皮直跳。
果然就在下一秒,门口传来的撞击声应征了她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