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柴房,杜子卿还没有清醒过来,苏云秀检查过他的情况,就进厨房煮药去了。
苏家这院子在村中并不算小,一院三间不说,还有单独的柴房,若是没有这些东西,刘氏也不会甘心嫁给苏父就是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才会让刘氏起了谋害苏父夺取家产的心思吧?
苏云秀眼神暗了暗,从原身的记忆中,她几乎可以肯定,苏父正是被刘氏用了慢性毒药害死的。
只可惜这小村里的人懂医甚少,才没从苏父日渐衰弱的事情中看出端倪来。
苏家院里空无一人,刘氏和那两个兄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不过就算他们在这,苏云秀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就是了。
熟练的清洗,研磨,调配,半个时辰后,苏家的厨房里传出了阵阵药香来。
同样的材料煎药,苏云秀做出来就少了那药中的苦涩滋味,其中门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刘氏正是循着这股药香回来的,见苏云秀在此煮药,只当这些东西都是昨夜那个野男人教给她的。
见杜子卿还在柴房昏睡着,刘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昨晚的气,也被她一并算在了苏云秀头上,当下便踹开了厨房的门闯了进去。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个不安分的,我呸!”
苏云秀早听见了刘氏的动静,却没曾想她全然忘记了昨晚的教训,就这样大剌剌的闯了进来,更关键的是,刘氏竟然还一脚踢翻了灶边的药炉!
刘氏一般骂着,便要如从前一般上去扭打苏云秀,却被她一眼瞪在了原地。
“你在干什么?”苏云秀半日的辛苦就这样付诸东流,面色不善的看向刘氏。
刘氏被她这样看着,竟生出几分脚底发寒的感觉,就像是被山中的野狼盯上一般,旋即才暗啐自己一口——
真是护体!这丫头被她摆弄了这么久,何曾有过什么反抗之力,一定是她昨晚被气得昏了头,才会生出这种感觉来!
思及此处,刘氏心里才越发有了点底气,推搡着苏云秀从厨房里出了来。
村中各家住的本就相近,有什么热闹都是奔走相告的,刘氏扯着苏云秀在院中闹了这么一通,院外已经围了许多村民来看。
见是刘氏又在发作苏云秀,一个面善的妇人再也忍不住,上前将苏云秀从刘氏手中拉了回来:
“你这恶媳子,当初要嫁给阿云他爹时,恨不得把脸都贴在人家脚底下去,如今老苏才走了多久,你就这样张狂起来,好好的姑娘,都被你作践成什么样了?”
这是他们的邻居王婶,她一向看不惯刘氏的所作所为,苏云秀隐约记得,从前原身被刘氏虐待不给吃喝时,便是这王婶一直接济,才没被饿死。
只是这王婶虽然热心,可这些个腌臜说白了都是苏家自家的事情,被旁人劝着也不好管个太多,今日见苏云秀头上还被刘氏这般磋磨,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我这个恶媳子?我呸!你可别被这死丫头给骗了,昨晚她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野男人来,将我和娘家兄弟好一顿打,老李头也看见了,那野男人就与她一同藏在柴房之中,孤男寡女的,还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来,我当然要教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