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这种荒唐话,也只有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奴婢可以说得出口了,苏鸯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大家闺秀,又是有贤德的名声,在外头的,怎会如她所说,因为嫉妒就平白无故的打人呢?
苏鸯自己都不屑去辩解,只是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宓雁,又看了一眼慕容決,冷声道“皇上,臣妾是什么样子的人,您心里应当是清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想来皇上自有定夺。”
“不错,皇妃是什么样的性子朕最是清楚,也正是因此,朕觉得,她说的没错。”
这话可把在场众人惊呆了,皇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会相信一个奴婢红口白牙的污蔑?说来也真是可笑至极。
不只是若儿何鸳,就连宫里的那些个平素和苏鸯并没有多少交集的奴婢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既然是最清楚娘娘的人,怎可相信旁人的话?娘娘素来就是温柔贤淑,从来都不是那样,会嫉妒吃醋的人,可不要平白无故的听信了小人的话。”
若儿也忍不住站出来给苏鸯辩解,可是慕容決似乎是喝了什么汤一般,对于他的解释,全然不听,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喝斥道“混账东西,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从前娘娘是你的主子,那时候你敢替他作证,可如今呢?你都出嫁多久了?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听着慕容決明里暗里的说自己是奴婢出身,一而再再而三的揭开她的伤疤,若儿心中一阵刺痛,一时间也不知是该为自己来辩解,还是继续为娘娘辩护。
可是慕容決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急切的盖棺定论。
“好了,朕决定了,皇妃叶氏,嫉妒奴婢,争风吃醋,实在太没规矩,罚俸半年,并抄写佛经,若有半分埋怨,就回你的叶家,做你的二小姐去吧!”
说完,慕容決正要离开,苏鸯这时候可算说话了,他轻笑一声,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这话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皇上的意思是,要休了臣妾,为您的心上人报仇吗?或者是,要让臣妾和您的结发妻子一般,成为您的一枚弃子,是吗?”
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在皇上面前不能提起的,就是叶沁馨和皇上的原配妻子,谁知道皇妃娘娘竟然这样不怕死,将自己比作了皇上的原配妻子,只怕这话说出口,他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在场众人无不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決显然也是被他这样惊人的言论吓到了,紧紧的握了握拳,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不配与他们任何一个人做比较,你不要忘了,你能够进宫都是因为你姐姐,和朕的原配妻子相比,你还不配。”
这番话彻底让苏鸯心冷了,不配?他凭什么不配?分明是两个一样的人,一样的灵魂,为何他连跟自己比较都不配了?也是,她抢夺了他心上人,入宫的机会,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被践踏进尘埃里了。
“看在你爹,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朕不会休了你,不过,你的性子如此浮躁,你还是去跟太后一起住,也好静心养性。”
说完,慕容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鸯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一般,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何鸳赶忙上前搀扶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宓雁。
“对了,宓雁就跟着去御书房伺候吧,跟着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委屈了。”
什么样的主子才会让他觉得,宓雁跟着受委屈了?莫非在慕容決眼里,苏鸯,不,叶绾萤,就是这么一个刁蛮任性,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吗?
苏鸯顿时觉得,从始至终自己做的一切都十分可笑,明明是为了慕容決,一心一意的帮他,可到最后换来的,是他这样的印象,值得吗?
可是苏鸯仍旧什么都没说,不卑不亢。
这也正是慕容決最厌恶的一点。
分明是他的女人,分明在某一刻也是嫉妒的,分明就是有话说,但他偏偏一直闭着嘴,一句也不说。
“臣妾恭送皇上。”
苏鸯朝着他微微福身,脸上没有带任何情绪,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看着两人离去,甚至连一个目光也不舍得给予。
“哼!”
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给谁看?
慕容決这样想着。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回避这麻烦的女人。
他带着宓雁和平安离开了月影宫,剩了几个太监留下,帮着苏鸯收拾东西去太后的宫里。
“娘娘,你有什么要带上的,就都一一收拾好吧,奴才们会帮您搬过去的。”
“嗯。”
苏鸯点了点头,带着何鸳前往寝宫收拾东西。
屋子里,何鸳看着仔细挑选着衣裳和首饰的苏鸯,心里总带了一些不愤。
“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不必闷在心里。”
“娘娘在奴婢面前会说这话,那为什么轮到了自己,却不明白了呢?”
何鸳就是不理解,分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他偏偏就是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还非要往枪口上撞,这又是个什么道理?总不能是娘娘自己不想做这个皇妃了,故意往死路上走吧?
“不说是因为觉得不必要说,皇上都已经认为本宫是那样的人了,你觉得本宫在说那些话有用吗?皇上会相信吗?既然心知肚明,就没有必要说出来自取其辱。”
苏鸯自顾自的说着,选了几件合适的衣裳,随后拿了出去,叫等候在外面的太监带着往寿康宫去。
“本宫也就这么几件衣裳,其余的东西,何鸳姑姑那里有账目,你们一一对应着拿就是了。”
“是!”
那些个太监乌泱乌泱的进了寝殿,找到了何鸳索要账目,随后一一从库房里挑选了出来,好生拿着,跟在苏鸯身后。
苏鸯带着他们走出了月影宫,看着门口早已等候着的两个宫人,轻笑一声“皇上也实在太不信任本宫了吧?本宫又不是瘸子,更不是瞎子,自己会走,不必两位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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