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鸯这才明白,原来让他伤势迟迟不见好的,不是什么伤势严重,而是寻不着草药,那好办,此番他们踏上行程之前,太医院的御医就早已备下了不少药草,晚些时辰带他去找他们讨药材去就是。
“你放心,你的伤一定会好的,并且我敢保证,好的一定非常快,不出几日你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既然手臂的事情解决了,就该开始商议对策了。
陈忠的手伤虽说可以临时接上,但风弈刚才也说了,还需要用药,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完全恢复,因此,今日擂台之上,还需用巧计制胜。
“陈大哥,我们不是杭州人士,不知道这擂台的规矩,你可否与我们细说?”
陈忠闻言点了点头,将擂台的规矩告知几人。
擂台本是今年春风楼来到杭州的时候才出现的,一开始只是为了招揽打手,之后规则逐渐完善,便形成了如今擂台与春风楼相辅相成的样子。
按照擂台规矩,早晨报名过后,正午时分开始初选,初选可以自己选择对手,第二轮的对手则是随机分配的,实力强弱十分难说,第三轮的对手就都是强者,角逐出最后一个最强之人,成为擂主。
苏鸯听他将擂台规矩说了一遍之后,摸着下吧沉思了片刻,喃喃自语道:“既然如此……不如便用那一招。”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陈忠,问道:“陈大哥可听说过田忌赛马的典故?”
陈忠闻言微微一怔,田忌赛马这个典故他幼年时的确曾经听父亲说过,但并不十分了解,并且,擂台上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他只能自己选择第一轮的对手,到了第二轮,就一切由命了。
“姑娘的意思是……”
“还是用这个办法,不过咱们需要稍作变动。”
若光是依靠田忌赛马中的法子,自然是不够的,但既然已经知道了规则,那么要投机取巧,也就方便多了。
“第一轮将那些实力不强的对手搁置,选择那些实力与你不相上下的,便可让一些弱者晋级第二轮,你与她们匹配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不少,保证自己一定进入第三轮,到时候,咱们再商议对策。”
苏鸯心里很清楚,若是陈忠的手没有出问题,恐怕挺进最后一轮夺下擂主之位是绰绰有余的,但眼下他的手上有伤,一切自然就另当别论。
“姑娘这法子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些担心,第三轮会不会……”
陈忠看着自己的右手,心里有些慌张,他因为这只胳膊,已经被人嘲讽了许久,一时间要他重拾信心,的确有些艰难。
“陈大哥,你想想你的涟漪,她还在等着做你的新娘呢。”
苏鸯知道陈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因此也不与他废话,只需提起涟漪,他便会乖乖听话。
“好了,陈大哥,你先去休息吧,咱们晚些时辰,还需去找大夫为你接骨呢。”
眼看着外头天色将明,让他回去也不太妥当,苏鸯干脆留他在客栈睡了一夜,让他与风弈高其轩同睡一屋。
次日清晨时分,趁着慕容決还没起身,她便带着陈忠和风弈,去找了随行的御医。
御医瞧着娘娘身旁竟然跟着一个陌生男子,不免有些惊讶,险些惊呼出声,幸亏被风弈及时阻拦了。
“你若是敢走漏半点风声,我一定杀了你。”
御医纵是手中握着“把柄”,被人以性命威胁也不得不低头,按照苏鸯的吩咐,为陈忠把手臂接上,并且按照风弈的指示,为他抓了做膏药的药材。
三人正准备回去时,苏鸯心里似乎还有些担忧,让风弈带着陈忠先走,自己留下与那御医道:“今日之事,不许再皇上面前胡言。”
御医一个劲儿的点头,苏鸯见此,这才放过了他。
等她离开之后,那御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除了这样的大事儿,他不能袖手旁观,任由这个女人混淆皇家血脉,于是早早做好了准备,等皇上醒了,便将此事告知。
帮陈忠接好了断手之后,苏鸯带着若儿风弈以及陈忠,四个人来到了郊外,昨夜离开春风楼时,她就已经与涟漪约好了在这里相见,等他们到时,涟漪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陈忠光看背影,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他的心上人,顿时热泪盈眶,猛地扑了上去,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面颊:“我的涟漪,我好想你……”
“ 夫君,妾身早已说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只要夫君不嫌弃妾身出身风尘,妾身一定对夫君不离不弃。”
涟漪一双纤细手臂紧紧的环着陈忠的腰肢,两人之间的姿势十分亲密,令一旁看着的三人十分羡艳。
看着他们如此恩爱,苏鸯虽说十分羡慕,也舍不得让这对情人这么快回到现实,但还是出言打断了两人的甜蜜:“差不多得了,咱们还得把正事办完呢。”
陈忠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来此是为了与娘子商量对策的,他看了一眼涟漪,柔声道:“我娘子只需站在台上,远远的望着我,我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第一第二轮的时候,涟漪姑娘不必出面,到了第三轮,涟漪一定要站在台上看着陈大哥,最后的敌人一定十分强大,涟漪姑娘作为他的心上人,便是他唯一的动力。”
涟漪听了苏鸯的话,点了点头,转过脸去看陈忠,洁白的脸颊上忽得飞起一抹绯红,略带几分羞涩到:“我自然知道,我们便是彼此活下去的动力,他心中有我,我心中也有他,我会一直陪着他。”
有了涟漪这番话,陈忠心头一暖,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掌,轻声道:“娘子,说此番我成了,一定带你远走高飞,过好日子去。”
“你们可不能走,涟漪姑娘可是答应了我的,若是我能帮你振作起来,你便要做我手底下的人。”
苏鸯听了人言下之意,似是赢了这场擂台之后便要离开杭州城,连忙出言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