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明不明白?”
苏鸯说着,低声嗔怪。
眼下如今后宫之中局势已经渐渐明朗,也到了,可以把若儿送出去的时候,他自然要开始考虑这件事情。
“你只管老实回答我,你对风弈可有什么心思?若是有,我一定为你争取了。”
“奴婢很喜欢风弈,但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奴婢以为我不该跟旁人走。”
“傻丫头,若是你这段时间不走,往后就更加没有机会走了,你可要斟酌清楚了,别哪一天想不开了,一把鼻涕把泪的过来找我哭诉。”
苏鸯半开玩笑似的跟若儿说着话,若儿眼眶突然就红了,尽管她知道娘娘这是舍不得他,但也还是忍不住,上前去扯着他的袖子,委屈道:“娘娘,您就让奴婢再多多陪您一段时间吧,等过段时间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绝对不会违背娘娘的意思。”
“难得你这丫头有这样的心思,罢了,这件事情我们这段时间都不要再提,在你愿意出宫嫁人咱们再聊这个话题。”
苏鸯被若儿磨的晕头转向,眼看着蒙骗不过,指的又一次答应了她的条件。
“奴婢谢过娘娘!”
若儿欢喜的很,两双大眼睛顿时变成了两轮弦月。苏鸯看了只觉得喜欢得紧,刚要脱口而出,斥责的话就被这张可爱的面容压了回去。
“你呀,就是个不听话的,本宫还拿你一直没有办法。”
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这一年秋日,京城周遭的小村庄上传来急报,说是遭遇了一场十年不遇的大蝗灾,慕容決今后又是着急,又是愤怒,想来他已经给了那村庄上地方官机会,可他不仅没有把握住不说,还把这蝗灾闹大了,真是愚蠢至极。
端坐在龙椅上的慕容決面色凝重,暮光从底下一众大臣们脸上扫过,缓缓的开了口:“今年京郊的农庄上粮食欠收,并且爆发了大蝗灾,不知爱卿有何提议?”
“启禀皇上,此地已经连续十年年年欠收,但在此之前,这村庄上的粮食产量不少,微臣以为,一定是当地的父母官在搞鬼。”
“如今那村庄的父母官是谁?”
吏部侍郎这番话说到了慕容決的心坎上,慕容決的确是这么想的。
“回皇上,前两年还是原先那位,今年那一位说身子不适,已经将官职给了一个年轻的举子。”
这倒是让慕容決有些意外,按理说,如果这件事是原先那位父母官所办砸的,那么他一定会狠狠的惩罚,但听这番话,他得知了办砸了这件事情的是一个官场新人,并要对他有些容忍度。
“吩咐下去,命令当地的父母官找到治理蝗灾的办法,顺便,让他写一本奏折上来看看他是如何规划那村庄的未来的。”
慕容決此言一出,叶腾赶紧上前一步,朝着他施了个礼,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这新官上任才需多烧三把火,可此人新官上任什么也做不成,反倒把事办砸了,臣认为不应当对他太过宽容。”
听着叶腾这番话,慕容決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来,他是想给那人一个机会的,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一丝机会,也不给他,岂不是寒了那些学子们的心?
“丞相,朕以为,此时还是须得给那人一个机会的,若连一个机会都不敢给人家,往后还有谁敢担任当地的父母官?”
慕容決这个问题,让叶腾十分烦恼,不知该如何做答,原先想说的话也都哽在了喉咙里,一脸吃瘪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少年,踌躇不决了许久,只能顺着他的心来。
圣旨刚到地方没多久,田地里的蝗虫,静一枝枝的自己死去了,这让村民们都觉得十分古怪,要知道这蝗虫可是专门吃农作物的,平日里能接触到的毒物是少之又少,怎么会无缘无故全都死去了呢?
众人心里虽有疑虑,但都不敢明说,只是将这个消息报了上去。
慕容決听说了这个消息,也觉得十分惊讶,他曾经听过一位故人说过,蝗灾是一场持久战,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到什么成效的,可那村庄上的蝗虫,却在一夜之间死了不少,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这回这件事情那人办的也算得力,您说要不要赏赐?”
平安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看奏折时,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便上前来向着县令讨一个赏赐。
可没想到的是,慕容決扭过头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反问道:“在朝堂上不是说了吗?他若果是想得到赏赐,就必须恢复农作物的收成,否则,他就是在那做一辈子的县令也无妨。”
这番话一出,平安也愣怔住了,今天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家主子,这是转了性子,可到了这时候他才看出来,肘子这哪是改了性子呀,这是在给别人挖坑,看看这人是不是有真本事呢!
这么想着,他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竟有如此远见。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平安和慕容決都感到十分惊讶。
过了几日,从那小乡镇递过来一封奏折,里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今年的粮食产量,比去年竟然有了一次小小的涨幅,这还是在闹了蝗灾的情况下!
慕容決看着那本折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前些年粮食的产量是一年不如一年的,为何这一年突然有了一丝突破呢?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从奏折中掉出来一封书信,他弯下腰拾起来,取出信封中的信纸,细细的看着信上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前些年这小乡村上的县令官,中饱私囊,将那些粮食全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粮食都是最值钱的。
“哼,我还以为,这小乡镇是不受神明庇护了,原来是因为有一个饕餮一般的人,在其中作祟。”
“皇上,您看要不要咱们找到原先那位县令?”
平安如此提议。
“不必,我只想见见如今的这位县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