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向来是杀伐果断的性子,当年之所以能嫁给邱老爷,且这些年来从无半个女人敢入后宅,皆是她雷霆手段下的结果。
许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邱春禧耳濡目染,将邱夫人的手段学了个七八成,事事都只考虑自己,从不考虑他人。
“母亲,那依您看,应当如何杀?”
“哼,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杀人的手段很多,但诛心方为王道,你可懂?”
邱夫人说着,一条毒计已经浮上心头,转眼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邱春禧略有些呆滞的目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傻丫头,娘亲会教你怎么办的。”
“母亲最好了。”
“乖,此事母亲替你办妥,不过,你也要替母亲办一件事,京中的夫人吩咐了一件事……”
苏鸯来了此地也有一段时日了,商王两位大人已经找到了几位在京城附近的旧臣,带来引荐给苏鸯。
“公主,此人便是我们所寻到的冶国旧部。”
苏鸯看向商牙身后的那个男子,长得黑黑壮壮五大三粗的,脸又是凶神恶煞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但正是如此长相,才让苏鸯确定他的身份,笑着上前拉着他的手道:“许伯父,当真是你!”
“你是……”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由得有些疑惑,来时是商牙王昶两人告诉他找到公主了,可此人也不像公主啊。
“老许,这是咱们公主,事情有些难理解,但是你只要知道,这是公主就行。”
还没等苏鸯开口,王昶就率先为他解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是说道。
“哦……”
“许伯父,你是为何来到此处?”
虽说此人是认识的人,但是苏鸯还是有些疑惑,在她的记忆中,许伯父十分得人心,位极人臣,是朝中一品武官,怎么会来到郢国的乡下呢?
“这是说来话长……当日我捍卫皇权,却被如今的皇上也就是您的叔父从内部瓦解,我一时气愤,带着剩余的部下打算投靠您,但……刚来郢国就听说了您去世的消息、”
许寄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他这么说,苏鸯也有些惆怅,看样子她的死影响了不少事情,冶国也不是当初那个冶国了。
“那如今你的那些部下呢?他们可还在?”
“公主,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今许将军隐姓埋名,带着一众手下做了那黄老爷的府上暗卫,那黄老爷可不得了啊,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
商牙一边说着,不忘一边拍着许寄的肩膀。
听说许寄过得不错,苏鸯也就稍稍放心了。
“若是公主需要,臣愿为公主做牛做马!”
苏鸯知道许寄是个忠诚之人,一心只为冶国做事,但眼下还不是时候,既然他在黄老爷府上干得不错,也不必叫他这么早回来。
“你且在黄老爷那里做事,我这还得继续寻几位冶国的旧部呢,如今又是年下,这些事儿还是晚些吧。”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苏鸯忙叫几人收声,清了清嗓子对门外到:“什么事?”
“姑娘,是隔壁邱府的小姐。”
听到来人是隔壁邱府的小姐,苏鸯略有些惊讶,前些日子他们邱府还差人送来过点心,今日这邱家的小姐就来拜访,当真是古怪。
不过既然是邻里,就是见见也无妨,于是,她先叫几位老臣在后头小坐,自己则出去见那位邱家小姐去了。
刚来到前厅,苏鸯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左思右想许久,这才想起来,此人是那位诗会上的邱小姐,昨天她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原来是她!
“邱姑娘,原来是你呀!”她带着一张笑脸上前,拉着邱春禧的手拍了拍,柔声道,“昨日见你就觉得名字熟悉,今日才知道,原来你就住在我们隔壁呢!”
邱春禧见此人竟是她昨日所见那位高公子的妻子,也是十分惊讶,看着如此豪华的屋子,不由得暗暗咬牙。
她原以为此人家世一般,竟没想到是如此阔绰之人,真是失算!不过,不论家世如何,都不能跟她抢男人!
虽说心中这样想着,但她还是做出了一副笑脸,关切道:“竟是你呀!我就说咱们有缘分,没想到姐姐就住在我隔壁呢!”
“是,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苏鸯笑着拉她在一旁坐下,叫若儿去烹茶。
“邱姑娘才学过人,我十分钦佩呢。”
“姐姐谬赞了,昨日姐姐那样的胆识,我也是十分佩服,不过,我听闻你与那高其轩乃是夫妻,为何今日不见?”
苏鸯听她开口就提到高其轩,不由得尬笑两声,解释道:“啊……其实我跟高公子并非夫妻,不过是同乡罢了,如今我回来小住一段时日,他带我去瞧瞧而已。”
虽然苏鸯给出了这样的解释,但邱春禧仍旧觉得不悦,同乡之间能如此称呼,且昨日高其轩看苏鸯的时候眼神都不对,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关系?
既然她看上了高其轩,就不许高其轩的生命里有其他女子。
“哦……可是,姐姐当真不觉得高公子对你有意么?”
“那又如何?我与他不可能的。”
苏鸯的回答令春禧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窃喜,有了这句回答,她就能去高其轩面前告一状了。
正在春禧沾沾自喜时,苏鸯瞥见了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手上拿着的食盒,便问道:“姐姐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啊!这,这是我娘亲叫我送去给亲戚的糕点。”
春禧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来意,虽说母亲吩咐了,但她既然知道了这人就是高其轩身边的那个女人,便不能就这么痛快的让他去死,非要好生折磨他一番!
“哦,这样呀。”
苏鸯还是有些疑惑,为何此人带着食盒过来敲门,却说着食盒里的东西并非给她的,空着手来只是为了拜访么?况且,看着春禧刚才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她事情并非如此。
突然,她看到了养在一旁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