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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我收回!”闻则远深皱眉头打断了丘甜,“就当我不守信用,失言!挂吧!”

    丘甜拿手机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深深一叹。

    半小时后,巴令池重新上车见丘甜下巴垫着手背趴着桌子发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一处,一动不动的。他坐回她旁边,她眼睛都没动一下。

    巴令池看看丘甜放在手边的电话,“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丘甜没什么反应。

    巴令池曲手指敲敲丘甜面前的桌子,“怎么的,失恋了?”

    丘甜这才回过神坐直身,“没。”

    巴令池拿水瓶把瓶里半瓶水咕咚咕咚喝光,空瓶丢进垃圾桶,再冷勾勾唇,“那怎么是一脸被甩的弃妇相!”

    丘甜下意识摸摸自己脸,“总指挥还会看相呢!那你肯定是学艺不精,失恋,这两个字永远和我绝缘!”

    “我发现,你在我面前嘴特别硬!”巴令池狠咬下牙,“早晚有一天把你这毛病治过来!”

    丘甜忍不住轻叹口气,“总指挥那么忙,不劳你费心了!”

    “没被甩叹什么气!”巴令池不错神儿盯着丘甜,她倒真是一脸淡然的,“怎么看都像是被男人始乱终弃的!”

    丘甜又一声叹,“唉,在想糖糖啊!孩子身体太弱了,她早晚得……”

    “早晚得怎么的?”

    “早晚都得要爸爸!”丘甜吐口气,“人说女儿上辈子是爸爸的小情人,真的是没错的!”

    丘甜看看巴令池,“你是没看,闻总看糖糖那个神情,对糖糖那个温柔,每每看着他抱糖糖的样子,我在他满脸就能找到三个字,女儿奴!”

    巴令池轻抿唇没接话,反思自己,他真是有点怕照顾糖糖的,感觉那孩子抱在自己手里,一不小心都能她骨头捏碎。

    丘甜目光又落到前面固定一处,“血肉亲情,我在他们身上是真的见证了奇迹!糖糖第一次见到闻总,就主动叫他爸爸……”她再叹口气,“唉,不说了!”

    巴令池刚好也不想听,他以为丘甜回主动换话题,可小丘记者就此没音了,又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不想,她安静下来,就像个摆放在轮椅上的静物一样,没有半点声音半点动作,在到达下一处钻井点时,她就靠着轮椅睡着了。

    巴令池下车特意放轻放缓了脚步。他下车忙半小时再回来,丘甜居然还在睡着。

    巴令池坐回来看着,丘甜随意放在轮椅两侧扶手的双臂,她似是热了,打底衫的袖子拉到肘上露出又细又白的小臂。他本来随意看的,目光却不知怎的落在丘甜身前有弧度的曲线上,不禁滚动下发干的喉结。

    巴令池目光再上移,看到丘甜睡着微启的唇瓣,车内被太阳晒被火烤温度着实有点高,她的唇瓣红艳艳,脸蛋也是粉红,似昨晚他在车里吻过她后的唇色和面色。他有要去吻她的冲动,心知青天白日的不能太出格,就去拉抽屉再拿出瓶水。

    抽屉摩擦音唤醒了丘甜,丘甜睁开眼睛靠那懵懵地看巴令池。

    在阳光与火光投映的光线里,她眼瞳是琥珀色的,巴令池在她眼里也被阳光照出一圈金边。

    巴令池灌几口水,才察觉到丘甜醒了,正像只睡醒午觉的猫咪,琥珀色的眼球水蒙蒙地盯着自己,莫名被她这样看着有点紧张,他滚动喉结吞下口中的水,“要喝?”

    巴令池把水瓶递过去,丘甜不接,眼珠也没动一动,依旧看着他,“你不是说,满车厢只有那一瓶水?”她惺忪睡意的声音软糯糯的,似还有点无辜。

    巴令池懒散的向后靠去,“我说车厢里,这是抽屉里的!”

    “骗子!”丘甜依旧是软糯糯的声音。

    巴令池听着像才睡醒的猫伸出抓子,细声细气的叫,怪可爱的。“不多接触不知道,接触多了发现你的习性像猫。”

    丘甜还没完全回过神儿,也不说话,就眨动大眼睛看巴令池,什么意思?

    总指挥摩挲着手里的水瓶饶有兴致地说下文,“看不住就跑,动不动就挠人,还喜欢中午睡觉!”

    丘甜在椅背上蹭了蹭头,软绵绵的说话,“我晚上总睡不好!”

    “就这动作,也是猫做的!”巴令池玩味又邪痞地扯开唇角,“晚上睡不好,是想男人了吧!”

    丘甜看着巴令池动动唇,想说话。

    巴令池忙又抢话,“是你自己说的,寂寞难耐!反正你都偷.情了,偷一次和偷一百次也没本质分别,我就拿出点牺牲精神,奉陪到底吧!今晚再想男人,我哄你。”

    丘甜看着巴令池坐直身,就在总指挥以为猫被逗炸毛时,她抬手背揉揉眼睛,“你为什么总是言语轻薄我啊!我明明已经很不开心了,你看不出来吗?”

    她说着话,轻抽下鼻子,就两个手都盖在眼睛上揉起来,“我虽然不是什么好女孩,也不是腼腆得不行的小女生,可我也是知道自尊自爱的啊!”

    巴令池完全没想到小猫儿,一句玩笑话就搬出这委屈可怜相儿来,“我也没说什么吧!”

    丘甜落下手,巴令池看她眼圈微红,不知道是她揉的还是抹过眼泪。他心忽地一磕,“平时不是挺抗逗的!好,好,以后不逗你,行了吧!”

    丘甜手拄着下巴扁扁嘴,“我刚刚梦到那个死去的自己了,她让我把她的人生还给她!我怎么还?”

    巴令池看着丘甜被阳光和火光映得明艳的小脸,她的伤楚一直都在,只是她深藏的心里了,若隐若现。他迟疑着拉上她的细手腕,“不做丘甜了,我们找回丘燃好不好?”

    丘甜落手往回抽,分毫没抽动,“找回丘燃?我怎么找,我活在丘甜的躯壳里那么多年,我早忘记了丘燃是什么样子!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工作证、驾驶证,人事档案上,一成不变的名字只有丘甜!”

    她用右手用力捶捶胸口,“关于丘燃,我只有一张快碎成渣的死亡证明和那冰冷的墓碑?我到哪里去找丘燃,去天堂吗?可惜天堂里也没有丘燃!”她说到最后,变成了无力的低吼,“我不做丘甜,活着都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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