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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回下 讨樊城杨安儿怀鬼胎 袭泰州李铁枪想天开

    说着,杨妙真一抬手,手中这本薄薄的秘籍,就好像一只扑腾着翅膀的蝴蝶,飞到了苏南雁的手中。

    苏南雁稳稳结果秘籍,知道这本册子的分量,赶忙藏了起来,拱手便道了谢。

    柴安风见此时气氛异常和谐,便顺水推舟道:;既然这样,买马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这个……那个……眼下完颜合达刚刚撤走,保不齐这厮又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诸位不如还是先回山东老家去,如何?

    这就相当于下了逐客令了。

    可留在这里又能如何呢?

    首领杨安儿踟蹰片刻,道:;也罢!此番爵爷收复樊城,立下了不世之功,小可今日前来,也算是道过喜了。既如此,我等便退下了。山高水长,我等自有相逢之日。

    说罢,杨安儿一声令下,一转身便翻身上马,往东北方向纵马而去。

    他麾下红袄军将士无不以他为马首是瞻,也跟着骑上了坐骑,跟着这位好似书生模样的义军领袖,往山东方向退去。

    倒是杨妙真并不着急,勒住了缰绳,在马上欠了欠身,道:;小女子再多说半句——如今朝廷昏暗,最容不得有功之臣,就怕朝廷里会有奸臣陷害,爵爷还须小心些……

    柴安风听了心头一动,刚要感谢两句,又是李全插嘴道:;爵爷有能耐,可我们红袄军的本事也不差!

    说着,他提手拍了拍杨妙真胯下坐骑的脖子,道:;姑姑,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待我李全领军取了泰安州,你要下嫁给我!

    杨妙真沉沉瞪了一眼李全,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只从小巧的鼻孔里;嗯了一声,便拨转马头,飞也似地跑开了。

    柴安风见了这一幕,心头不禁一沉——

    什么!杨妙真这么个天仙般的女子,就要嫁给李全了?就要嫁给这么个什么都算不上的李全了!

    柴安风还没从这个噩耗中反应过来,就听李全得意地留下一句:;到时候爵爷要是有空,可以过来喝我一杯喜酒。便驾马往山东方向飞驰而去了。

    刹那间,柴安风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原本多么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居然好似一只木头削成的公鸡,直愣愣呆在原地,任由杨安儿、杨妙真和李全的身影越变越小,终于消失在了地平线以下。

    却听孟银屏问道:;爵爷,红袄军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吧……

    柴安风依旧痴痴地说道:;银屏,我问你,泰安州……好打吗?

    孟银屏没想到柴安风会猛然间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沉吟片刻,终于答道:;不好打。泰安州城池虽然并不坚固,可毕竟在泰山脚下,金国防御不能不严密。红袄军没有攻城略地的攻坚能力,想要夺取泰安州……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得……

    柴安风似乎有些放心了,幽幽道:;也好……也好。那,我们就回去吧……

    城中的孟珙、苏知鱼等候已久,见出城之人一兵一枪,就将来势不明的红袄军全都说走了,心中自然高兴,并肩迎了上去,齐声恭维起来。

    柴安风却是满肚子的心事,没空搭理他们,;咿咿呀呀地不知道支应了两句什么话。

    别人还当柴安风一个娇生惯养的公爵老爷,经过一整天的厮杀,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便也没有再挽留,寒暄两句,便命人收拾起几间干净房子,让柴安风就在樊城城中休憩。

    这也遂了柴安风的心意,便也没说什么,随口答应了一句便休息去了。

    除了柴安风之外,别人倒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孟珙乃是三军主帅,又是对这座樊城最为熟悉的人,整顿军队、重塑城防,是他责无旁贷的工作。但孟珙虽然厉害,可全身是铁也打不出几根钉子,也需要部将王坚、妹妹孟银屏的左右帮衬。苏知鱼是盐帮帮主,手里的力量虽然没有忠顺军这样集中、强大,却也不容小觑,自然也需要他居中坐镇,指挥盐帮弟兄帮着孟珙一同忙里忙外。

    按理说,盐帮大小姐苏南雁也应该帮着哥哥里外打点,可她是个武痴,一见到武功秘籍之类的,就好似丢了魂一般。今日又从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杨妙真手里,拿了由她本人批注的全真武功秘籍,更是让苏南雁爱不释手,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一个人照着修炼去了。

    如此这般,原本是各方势力粘合剂的柴安风,反倒成了最闲的一个人,怀揣着满肚子的心事,就把自己关在收拾干净的原樊城行辕核心的一间小屋子里,也不知在生谁的闷气。

    生气归生气,累是真的累。

    结结实实打了一天的仗,就算是心事再重,柴安风也经不住瞌睡虫的袭击,终于在窗外日渐昏暗的日光的烘托下,睡意也是越来越浓,终于倒头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柴安风惺忪地睁开眼睛,却见屋内已是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小油灯晃动着豆大的一点火焰,抵抗着黑暗的侵袭。

    而这仅有的一点点光亮,让柴安风瞧见了一个素衣女子正坐在桌边,双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好像已经睡着了。

    是孟银屏。

    她来做什么?

    柴安风有些疑惑,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咳嗽一声,见孟银屏没有回答,便又抬高了声音,道:;银屏姑娘,你有事吗?

    孟银屏方才果然是睡着了,被柴安风这么一惊,赶忙站起身来,道:;我是来给爵爷送饭的。因看爵爷睡得正沉,不敢打扰,没想到自己却先睡着了,真是失态了……

    被她这么一说,柴安风注目往桌上看去,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上,果然多了一壶酒、两碗饭、几碟小菜。

    战场上能弄到这些东西,也难为孟银屏的一片苦心了。

    然而重夺樊城一战,柴安风后勤保障做得极为妥帖,战场上的战斗虽然激烈,可饮食供给却一刻也没有短缺过,让柴安风肚子里还攒着在战场上吃的几个肉馒头,并不十分饥饿。

    于是柴安风微笑道:;我现在还不饿……不过既然是银屏姑娘的好意,那酒菜就先放着吧。看你也这么累了,也先休息去吧……

    孟银屏挪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迈步离开,沉默了片刻,却道:;爵爷这次收复樊城,了却了爹爹生前的心愿。银屏这厢就替爹爹谢过爵爷了。

    柴安风似乎感觉气氛有了某种奇怪的变化,赶忙客气道:;这话说的,这不也是银屏你的心愿吗?反正……反正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出这话的时候,柴安风似乎感觉自己胸前多出了一条红领巾,正随着压根就不存在的风不断飘动,化成了一股正在自己胸前燃烧的火焰,将他的脸烤得炙热、通红。

    不知什么时候,小小的屋子里塞满了沉默的气氛,寂静得只能听见油灯摇曳的烛光燃烧时候,发出的轻轻的;噼啪声音。

    有些尴尬。

    柴安风带着几分自嘲地咳嗽了两声,道:;那个什么……我今天,确实是有些累了。胃口也不太好,还是先睡醒了再说吧……这个什么……我先睡了,银屏你也早点回去歇息。

    说着,柴安风便扯着被子又躺下了,两只眼睛也跟着局促不安地闭了起来。

    不料孟银屏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柴安风,口中喃喃道:;我……我来服侍爵爷躺下……

    这怎么好意思?

    柴安风抬手就要拒绝,却不料正好打在孟银屏柔软却又带着几分弹性的胸口。

    柴安风霎时一惊,立即缩回了手,忙不迭地道歉:;银屏……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孟银屏一张被晒得有些黢黑的脸早已羞得通红,心中却又升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不妨事的……其实我早就是爵爷的人了……男女大伦……本该……本该如此……

    孟银屏是个好姑娘,不但武艺超群、容貌美丽、身家清白,而且几分刚强、几分温柔编织在一起的性格,更是再讨人喜欢也不过了。

    面对这样的女子,柴安风即便不能说是垂涎欲滴,却也不能不带着几分好感。

    然而孟银屏刚刚死了父亲孟宗政,还在戴孝之期,并且寄居于柴安风的崇义公府屋檐之下。这个时候柴安风要是乘机占了她,就未免有些乘人之危之嫌,同那些宵小之辈又有什么区别呢?这点,让多少还有些底线的柴安风无法说服自己。

    于是柴安风咬着牙说道:;银屏……这……这怕是不妥吧……

    孟银屏忽然一愣,低着脑袋、咬着下唇道:;莫非是爵爷瞧不上我么?

    ;不、不、不。柴安风赶忙否认,;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瞧不上你?不对,你这样的女子,就是瞎子都想多看你两眼。

    ;那就是爵爷怕我反悔了?孟银屏嗫喏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反悔的。我是太后许给爵爷的人,原本也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话不能这么说……柴安风插了句话。

    孟银屏却浑似没有听见,自顾自接着往下说道:;这只是第一意思。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爹爹这里的说法。爹爹本来就心仪爵爷,心中怕是早已经打算将我托付给爵爷了。更何况爹爹的仇,自爵爷重夺樊城之后,也已报了一半了。我孟银屏要是不能许给爵爷,怕这天下也再无容身之所了吧?

    ;我也不是为了这事,才收复樊城的。收复樊城,同你和我的婚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这种事情,还是银屏你自己拿主意才好……柴安风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面前就剩下一层破得四面透风的窗户纸,可自己就是不去捅破。

    却听孟银屏又道:;爵爷要我拿主意,那我就自己拿主意好了。我的主意……都在这里,爵爷请看……

    柴安风闻言,抬起埋在胸前的脑袋,却见孟银屏不知何时已解开了上衣的纽扣,露出胸前一张素色的肚兜,而一对白兔已在这层薄布下跃跃欲试了。

    柴安风咽了口唾沫,脑子一热,终于颤抖着伸出了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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