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的同一个系列,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孟星悦的是长裙款,江语儿的是及膝款。
简初作为这场生日派对的寿星,自然是要出来化解尴尬, 笑说:“瞧, 这就是美人的魅力, 同系列礼服穿在身上,都能穿出不同的味道, 一个俏皮可爱, 一个美艳性感, 各有千秋。”
梁景行端着酒杯走上前, 单手插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特意给闻时礼出了个难题, “就是不知道闻总更偏爱哪一款?”
说的是礼服, 其实是指人。
谁人听不出这弦外之音?闻时礼笑了笑,扶着孟星悦的腰, 低头看她,眉目含情,“这取决于我太太穿哪款。”
这个回答,让孟星悦不自觉嘴角扬笑。
相比之下,江语儿的脸色就有些难堪了。
作为这场派对的主人,简初适时出来打圆场,说:“别干站着了, 进去吧, 今天的鸡尾酒调得还不错。”
江语儿为逃离这场尴尬, 率先走开。
闻时礼扶着妻子的腰, 也带她进去了。
简初和梁景行走在最后面, 偏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还真是会给你兄弟表现的机会。”
江语儿对闻时礼那点心思,他们这些人都知道,要说作为闻时礼妻子的孟星悦察觉不到,或者不在意,显然不太可能。甚至两人容易因此生出嫌隙。梁景行今晚看似给闻时礼出了个难题,实则帮了他一把,看孟星悦眉开眼笑就知道,闻时礼的回答在她那里,显然是加分的。
梁景行抿一口洋酒,笑言:“兄弟嘛,能帮就帮一下。”
伴着一曲劲歌热舞,今日的生日派对正式拉开序幕。
寿星简初被表演嘉宾拉上舞台,跟着一起热舞,梁景行在台下笑骂了一句,说的英文,大概意思是:嘿!别占她便宜!
然后梁景行也被请上了舞台。
主角玩得开,大家也都肆无忌惮起来,气氛一时被顶到最高点。
开场舞后,音乐换了另一首舞曲,客人们纷纷涌入舞池跳舞。
七彩灯球在高处旋转,落下缤纷的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看得人眼花缭乱。
孟星悦鲜少出入这种场合,不会跳,只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酒,时不时跟着音乐的韵律扭动一下身子,伸手从桌上捡个东西吃。
简初从舞台下来后,随手端了杯酒,朝她这里走来。
闻时礼歪头跟孟星悦耳语一番后,起身去找梁景行,位置空出来,简初便在简初身边坐了下来。
刚刚跳完舞,简初气息还有点喘,啜了口酒压压后,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梁景行要给我办生日派对的?”
“昨天,中午的时候。”孟星悦倾身去端桌上自己的酒,“吃完饭遇到他。他问我和闻时礼要不要过来。”
“竟然都不告诉我。”简初撩了下贴在颈间汗湿的头发。
孟星悦饮一口鸡尾酒,伸手捞了纸盒递给她,“害,他说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
简初笑着道了声谢,抽出两张纸印印脖子。
“看他对你挺好的。”孟星悦神色暧昧地看向她,“这次你生日,他诚意又这么足,亲自给你筹备了这么一场生日派对,怎么样?有没有被打动,想跟他复合啊?
简初扔下手里的纸巾,摇头。
“初初,你刚刚那舞跳得,太辣了!”一个中文不太流利的外国人端着酒杯过来,要跟简初寒暄,但是不知道谁脱了双高跟鞋在地上,他一个没注意,被绊倒,整个人突然往前摔。
孟星悦正对着他,眼见着他就要扑过来,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那人摔进了沙发里,但是手里的酒倒了,泼了整个沙发。
孟星悦手臂被溅了些,凉飕飕地,她条件反射地站起身,简初将她拉到一边,“怎么样,没伤着吧?”
“没、没事。”孟星悦摸了摸自己手臂,摸了一手的酒。
简初弯腰拿起桌上的纸盒,扯了下,没想到里面就只有一张纸了,边递给孟星悦,边说:“快,快去洗手间洗洗。”
“我自己去就行了。”孟星悦回头看了眼在沙发上挣扎着想起来的外国人,“你看看他吧,他好像喝多了。”
“行,你自己小心点。”简初放开她,又忙着过去扶那位国际友人起来。
孟星悦找来服务生,问过对方洗手间的位置后,让他派人过去把沙发清理一下。
她走过一扇门,看到指向洗手间的箭头,沿着长长的通道往前走,动感的舞曲在身后渐行渐远。
来到洗手间门前,她抬眼看了下男女的标识,而后转身进去。
洗手台前有两个位置,其中一个已经站了个人。
看到对方身上的粉色羽毛裙,孟星悦脚步顿了下,后若无其事地走到她旁边的另一个位置。
江语儿正对着镜子补口红,从镜子里扫了孟星悦一眼。
“看来,星悦姐姐跟我的品味,很一致啊。”江语儿状似随意地这样说着,抿了下刚刚涂上口红的嘴唇,对着镜子笑。
孟星悦刚刚冲洗掉手上的酒渍,抬眸往镜子里看她,“你是说裙子,还是男人?”
江语儿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喜欢我老公啊?”孟星悦也是一笑,特意强调“老公”二字,而不是他的名字。
她也是不懂了,这些人的道德底线呢?怎么可以对已婚男士蠢蠢欲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转身从旁边扯了两张纸巾,用水打湿,去擦自己手臂上干了的酒渍,“可是怎么办呢?人跟裙子不同,裙子只能被动地被选择,人却有他的意志,光是你喜欢还不行,还得他喜欢才行。”
她不急不躁地说,江语儿也气定神闲,倚着洗手台转过身,看着她,抱着两条手臂笑问:“他难道就喜欢你吗?”
孟星悦擦手臂的动作一顿。
江语儿笑意愈发明显,“谁不知道时礼哥哥娶你,是为了兑现当年闻爷爷许下的承诺。”
听着对方说的这些话,孟星悦不自觉揪紧了手里的纸巾。
是,闻时礼只是为了完成家族任务才娶的她,他们的婚姻只是婚姻,不存在爱情,所以此刻,面对江语儿的讥讽,她第一次连回嘴的底气都没有。
呵,江语儿冷哼一声,甩着头发,扭着小腰,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去。
她知道,她戳中了孟星悦的软肋。
生日派对持续到深夜才结束,白天逛了一天博物馆,晚上又嗨过头,一离场,孟星悦就显出几分疲态来。
走出酒吧时,她不自觉捂嘴打了个哈欠,与此同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时礼哥哥”。
她和身边的闻时礼一齐回过头,江语儿裹紧身上御寒的大衣,踩着高跟鞋步伐匆匆地追出来。
“时礼哥哥,我今晚没开车过来。”她仰着头,期待地看着闻时礼,“你要不要送送我?”
孟星悦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哈欠,闻时礼抬手搂住她,“瞧,你嫂子困了,我得赶紧送她回去,你打个车吧。”
这时,今晚的寿星简初和梁景行恰好从旁边走过。
“语儿坐我们的车吧。”简初驻足停留,大方得体地笑笑,“我们送你回去。”
“这……”江语儿明显有些不情愿,但是看闻时礼已经搂着孟星悦走向路边停靠的车,只好假装客气地答应,“好吧,谢谢简初姐。”
上了车不一会儿,孟星悦就抵抗不住困意,睡着了。
不过从酒吧到他们下榻的酒店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闻时礼见她睡着过去,下车后,绕到另一面打开车门,弯腰将她从里面抱出来。
动作小心翼翼,尽可能不吵醒她,然而孟星悦本来就没睡熟,他一动,她就醒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徐徐睁开眼,转头看了下四周围,清醒了几分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闻时礼垂眸看她,提步往前走,“没关系,睡吧。”
孟星悦沉吟了几秒,懒得挣扎,往他肩头依偎过去,“好吧。”
喜不喜欢重要吗?重要,也不重要,至少闻时礼还算疼爱老婆,在外也给足老婆面子,而她现在是他的老婆。
她说服自己,至少她现在正拥有着这份别人得不到的身份和宠爱。
她闭上眼,沉下心,安稳地靠在他肩上。
上楼后,闻时礼直接抱着她进浴室。
他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开始帮她脱外套,孟星悦及时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闻时礼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近距离地端详着她,眼神不自觉暧昧起来,笑问:“还害羞啊?嗯?”
他的嗓音不自觉放柔,低沉而性感,上扬的尾音带着缱绻。
孟星悦垂着眸,弯翘的睫毛闪了闪。
她知道,跟闻时礼一起,就不会只是洗澡那么简单。
而彼此交付过后,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似乎都变成了再顺其自然不过的事。
至少,她在体验过闻时礼带给她的感受后,并不排斥他。
“也不是不可以。”孟星悦松开他的手,“但你得先去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闻时礼笑问,撑着洗手台,好整以暇地听她说。
都说结婚生子,似乎结婚跟生子是捆绑在一起的。
然而孟星悦没有想要跟他生孩子的打算,又不知道闻时礼怎么想的,她低着头,抓着洗手台的手指不由抠了抠,犹犹豫豫地说出了那个字。
“套。”
话音落,空气瞬间凝滞。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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